但若想让她将这东西贡献出来,让他们慢慢琢磨研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有心人?利用?”卫三盯着岑溪岩的眼睛,声音冷凝,“随风,你是在说我吗?”
“没错!”岑溪岩也不否认,点头道,“卫三公子,你的身份不简单,大家心知肚,而我们只是一些为了赚点小钱而挖空心思的生意人,有些麻烦,我们不想沾惹,还望卫三公子成全!”说罢,岑溪岩向卫三郑重地一抱拳。
卫三没有否认岑溪岩的猜测,他死死盯着岑溪岩片刻,最后说道:“这么说,我想问你这种鸟翼的制作者,你也不会回答我了?”
“我是不想回答,而且也无法回答,因为这鸟翼的发明者,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岑溪岩巧妙地玩了个文字游戏,将卫三口中的“制作者”换成了“发明者”,她也没算撒谎,三角翼的发明者,当然不可能存在于这个时空里,她是制造了这三角翼,但这东西可不是她发明出来的。
卫三见岑溪岩这态度,便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轻叹一声,“算了,你不愿说,我先不问了就是。”
不问,不等于他不去打听查探,他想知道的事情,早晚是会查出来的!
岑溪岩知道卫三没死心,不过无所谓,他想暗中查访,就随便他查好了!元隐门隐世数百年而安然无恙,当然有其避世的法子,想查他们可不是那么好查的!
那三角翼已被烧成灰烬,卫三身体也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岑溪岩说道:“走吧,我们往西北走,大概一个多时辰,就可以到乌塔镇了。”
卫三暗叹一声,跟上了岑溪岩的脚步。
因为之前的争执,令两人之前的气氛有些僵硬,只有两人同行,卫三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找岑溪岩闲聊套话。
岑溪岩倒是挺高兴,落得个耳根子清静。
乌塔镇是堰疆国的一个边境小镇,因为偏远,人口不多,居民一半是汉人,一半是胡人。
在堰疆国,胡人是波斯商户、回鹘人、乌兹人、栗特人等西域民族的统称。
其实堰疆国就是个汉人、胡人人口对半的国家,堰疆皇室复姓壤驷,血统一直便是汗、胡混血,所以在堰疆国,从没有胡汗之争、贵贱之分。
岑溪岩倒是挺佩服堰疆开国先祖的明智,民族平等,没有民族歧视,国家安定,人民团结,也避免了很多内乱,当然,王位之争的内乱,那是情况是什么时候也避免不了的,听说现在堰疆皇室,就比较乱呢……
岑溪岩和卫三进入乌塔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未时三刻了,岑溪岩带路,径直往镇西南的一家老字号的羊肉骨汤馆走去。
点了一些胡饼、两碗羊汤,两个人吃了起来。
夹着风雪啃了两顿的冷干粮,此刻吃到这种热乎乎的主食、肉汤,胃里可是说不出的舒服,而且都已经过了晌午,两人也真饿了,都吃了不少的东西。
吃饱喝足,岑溪岩又带着卫三,向临街的一家木具店走去……
这家木具店很小,连名字都没有,只贩卖一些简单的桌、椅、柜子等普通家具,以及一些农用工具。
打理小店的是一对汉人夫妇,都有五十开外了,相貌普通,看起来憨厚老实,没什么特点,岑溪岩称呼他们为韩叔、韩婶。
见识过兰城沧海打理的琳琅阁,那也是一家木制品店,却处处精致,与众不同,再跟这个小店相比较,反差就有点大了。
如果不是岑溪岩带他过来,卫三真难以想象,这里便是岑溪岩跟沧海等人约定的“老地方”!
显然,这里便是他们以往过拉雅雪山后的第一个落脚点。
韩叔为人木讷,跟岑溪岩、卫三打过招呼后,就去忙着做木工活了。
韩婶给他们打水洗漱了一番,泡了热茶,便坐在一旁缝缝补补,也不多话。
小店生意有些冷清,他们进门半天也没见有什么生意上门。
卫三观察了一阵,没见这两口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心里就有些奇怪了,他心里一直有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能跟这个随风扯上关系的人,必定都有点不同寻常的地方,可这两口子,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难道真是他想错了么?
其实卫三想的的确没错,这两口子的确是元隐门的人,在元隐门里的身份还不低,韩叔名叫韩子谦,是岑溪岩一位师叔,是机关堂的人,明明擅长暗器机关,却懒得出手,专爱研究农具改造,却往往改造的农具都不怎么成功,所以,也是元隐门里的一朵奇芭。
韩子谦总是以木匠自居,只要他不去摆弄机关暗器,里看外看,这人也真就是个木匠,还是个手艺跟一般的木匠,卫三自然也看不出他跟寻常木匠有什么不同。
岑溪岩、卫三在木具店里休息了半个时辰左右,苍青和陈六先回来了。
苍青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进了小店,见岑溪岩、卫三已经在了,他目光在岑溪岩身上扫了两眼,确定她没事,表面略放松了一些,之后跟韩子谦夫妇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便去洗漱换衣了。
而以往脸上常挂着阳光笑容的陈六,此刻却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进了门跟岑溪岩、卫三打过招呼,便坐在椅子上,闷闷地喘着气,不吭声了。
“出什么事了么?你怎么这幅表情?”卫三问陈六。
“还不是那家伙!”陈六冲苍青进去的里间一努嘴,“那个死脑筋,固执的家伙!他把那鸟翼给毁了!”
因为这事儿,他差点跟苍青打起来,苍青烧了三角翼,却不理他,他出招,他便躲,之后自顾自的赶路,连一句废话都不跟他说,跟没嘴的葫芦似的,气都气死人!
果然如此!卫三见他们没有带三角翼回来,便已经想到了那架三角翼应该也被毁了。
想不到好脾气的陈六,和那个闷葫芦苍青,也因为那三角翼闹了不愉快。
“算了,这事过去就过去吧。”
陈六闻言,讶异地看向卫三,之后想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道,“难道你们那架鸟翼也……”话说了半句,看了一旁悠然喝茶的岑溪岩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卫三沉着脸喝茶,那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唉……”陈六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心里也想明白了,既然毁了一架,那其他的三角翼也不会留下痕迹的,显然,这是岑溪岩等人早就事先商量好了的。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凿子和锤子所带的两组人,也都陆续回来了。
凿子胳膊有擦伤,是在降落的时候,他所带的李岩没控制住身体,带偏了方向,三角翼斜飞了出去,让凿子受了点小伤,不过并无大碍。
那个李岩就惨了点,左手腕挫伤,肿的跟馒头似的。
而王树是被锤子抗回来的,据说“晕机”了,吐虚脱了。
一直到天阳偏西了,岑溪岩最担心的沧海、赵二那一组的两人,却一直都没有回来!按时间、风向、方位等推算,即便他们降落的地点或者方向出了一些偏差,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