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最受你喜爱的友情故事(智慧背囊16本)
16800800000020

第20章 愈久弥香的佳酿(6)

一盒假饭票

◆文/汤红霞

那年夏天,我收到一所中专录取通知书的同时,父亲也被稻场上的脱谷机卷去了一只手。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远走高飞了,是老实巴交的父亲守着贫瘠的村落抚养我长大的。这突来的横祸让我们父女俩悲痛不已,但父亲没有放弃我的学业,他卖了不足40公斤的猪,又卖了部分粮食,四处找村人求借,很艰难地拼凑着我的学费。一直到10月份以后,我才提着陈旧不堪的行李跨进市里学校的大门。而那时已开学一月有余,新生军训也过了。

坐在教室里,我流着泪暗暗发誓,一定要节约,要把一分钱掰成两半用,最大限度地减少父亲的负担。因为学校正试行封闭式教学,我不可能在课余时间去谋点儿兼职什么的,节约的唯一途径只能是从牙缝里省。对于一日三餐我是这样安排的:不吃早点,正餐就买2两米饭和两毛钱的素菜,吃得最多的是酸辣土豆丝,只因它更易下饭。

那时我已是个15岁的大孩子,对食物有着惊人的渴望和需求,身体仍在拔节似的长高。每次到食堂,当鼻子里飘进粉蒸排骨或煎鸡蛋的香味,我总会及时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如果不这样,我想我会失态如村口那只小黑狗,流下长长的口水来。我嫉妒别人碗里的丰厚,在心里,我千百次地用意念将他们的佳肴吞得精光。

除了繁重的学习以外,我还肩负着校文学社副主编的重任,且不时参加校内举办的各项体育竞赛。超负荷的身体支出,长期的营养不良,使我在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变得面黄肌瘦,身体疲软,整天无精打采。

暴食一顿鱼肉的念头反反复复地、越来越强烈地折磨着我。好多次咬着牙将1元的餐票拿出来捏在了手心,但递进食堂窗口前,父亲老迈的驼背和那只血淋淋的断臂却总是劈面而来,将我贪婪的欲望转化为深深的自责。终究,1元还是换成了两角。

那天是周四上午的最后一堂自习课,没吃早餐的我早已饥肠辘辘,一边在手里悄悄把玩着餐票,一边烦躁不安地等待下课开饭的时间。这时教室外有文学社的成员找我,交给我一份新生的申请书。从抽屉里取文学社公章时,我一不小心把红红的印油涂在了餐票上。就在一刹那,一个大胆的想法电光火石般在脑海里闪现出来。

我的脸因激动而发红,暗骂自己真笨,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呢?那些餐票,和学校的管理体制一样还不够完善,只是一张方方正正的硬纸壳,一面彩色一面空白,空白的一面是用记号笔手写的金额和红红的印章。只要模仿上面的笔迹再私刻一个公章,印油一按不就行了么?书法是我的强项,至于公章,找块大橡皮在上面雕上那些字就可以取代!

几天后,我的一叠面值1元的餐票诞生了。到底是作假心虚,我心里忐忑不安,把那些假票翻来覆去地看,一会儿觉得万无一失,一会儿又觉得字迹不太逼真,印章也模糊。但渴求已久的愿望已让我来不及去多想,我心若离弦的箭恨不得飞去食堂,我要马上买两份粉蒸肉饱餐一顿!

学校的食堂有4个窗口,其中3个窗口都是凶神恶煞的中年妇人,边不耐烦地吆喝着快点儿快点儿,边手脚麻利地在轮流递去的饭盒上忙活。只有2号窗口,打饭的厨子是个三十多岁的聋哑人。据说他的传奇之处在于,他可以根据别人说话的口型判断出对方的话语。他脸上常挂着憨厚的笑容,勺里送出的分量只多不少。这样一来,每天开饭时间他面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我走进食堂。选择窗口时我的心因紧张而发颤,我担心被人认出,那样我会声名狼藉,在学校里面的种种荣耀也许全都会一败涂地!而那三个凶女人让我不寒而栗,看来只有选择2号窗口下手了。退一步说,就算他发现了是假票,趁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一时半刻,我还来得及偷偷溜掉。

队伍前面的人已空,轮到我了。与他眼神交接的瞬间,他又向我咧嘴一笑。每次在他手里买饭时他都这样,莫非他认识我?我一下子慌了,不知所措。我的磨蹭让队伍推挤起来,后面的人群发出牢骚声。我不得不硬着头皮递过去:“两份粉蒸肉。”他接过票看了一眼,然后再看我一眼,眼神里有着很明晰的诧异——是诧异一直买土豆丝的我突然大方了呢,还是……我的脸很不争气地刷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完了,肯定完了,我想撒开腿跑,可是饭盒还在他手上,那饭盒是我进校时花两块钱买的,合不得白白扔掉。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的后背就黏糊糊一片了。惴惴不安之际,高高堆着粉蒸肉的饭盒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下。抬头,是他一如往常的憨笑。我长吁一口气,唉,真是草木皆兵啊!还好是虚惊一场!

有了那些高蛋白高脂肪的滋补和营养,我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干瘦的身体慢慢长得圆润。每次,看见他在窗口咧嘴微笑的表情,我心里就会乐开花:这聋哑人就是聋哑人,到底辨别力差些。再转念一想,又免不了得意地佩服自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时间一直流转到次年的11月。中旬的一天中午,我径直奔2号窗口,却意外发现换了人。闪身退出来,我一个个窗口挨着找,也没见那个憨笑的熟悉面孔。从我进入校园起,就没见他休息过一天,那么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得了重病,要么离职了。这样想着想着就沮丧起来,在我内心里,恶毒地希望他是得了重病。因为病好后他还可以再来,要是离职了,我就再也不能顺畅无阻地用假饭票狂吃海喝,就算能,也还得在别人手上,重冒一次风险。

我怏怏地返回教室,途经收发室时,门卫交给我一个小小的邮盒。我疑惑不已,心里疑团重重,快步回到教室,急忙拆开。

让我意外的是,小小的纸盒里竟是两捆餐票!我随意拿起一捆一看,脑子“轰”地一下就炸开了——竟然全是我曾“花”出去的假票!

诧异、尴尬、恐慌、困惑,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瞬间打倒了我,我突然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回过神,我的手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缩回来,边左右环顾边慌张盖上了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终于发现了我的假票又给打回了?是食堂交给了校领导吗?想起餐票的下面还压着一封信,我更惶恐不已,一定是校领导顾及我的面子,以这种方式来揭发我,并让我在“认罪书”上签字了!

我的心坠到了深渊,颤抖着手把信拿出来打开。想不到,里面没有刀削斧凿般的刚劲字体,却只有歪歪扭扭的几行:

很早就看过校报上你的照片和简介,所以知道你的班级和姓名。很喜欢你的作文。我母亲病重,我要回大别山去照料她,可能不会再来了。你的那些票退回给你。以后别再用了,被人识破就麻烦大了。我在食堂有50元押金,我和他们商量不要现金,优惠给我60元的餐票。他们答应了,我觉得蛮划得来。你以后可以用这些票偶尔加加餐,别老吃土豆丝,身体会跟不上的……原来是他,那个早就明察秋毫,却一直对我的自以为是默默纵容着的善良残疾人!

我的胸口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清澈眼神,他的哑语手势,他的憨笑,突然间就从我对他一片混沌的印象中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看着另一捆面值l元的60张餐票,滚烫的泪水扑簌簌落了我一脸。

深山陋屋,病弱老母,身患残疾,他应该比我更需要金钱来维持生存啊!可他却用这样的方法,整整帮助了我一年!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他的姓名,没听过他的声音,他只是我生命里匆匆而行的一个过客。而他,不但完整地保护了一个花季女孩儿视为生命的脸面和尊严,还留下了无私的关爱和温暖。那些餐票,给了我那年最春意盎然的冬天。我用它们买到世界上最可口的美味,每一次吃着吃着就落了泪。

那些香美和温暖,随着胃的吸收渗透进我的血液,滋养了我以16岁为起点的长长的一生。

深山陋屋,病弱老母,身患残疾,他应该比我更需要金钱来维持生存啊!可他却用这样的方法,整整帮助了我一年!

改变一生的遭遇

◆文/[美]约翰·F·德马蒂尼

德马蒂尼16岁那年在读高中,也许他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材料,或者是由于他学习不刻苦的缘故,总之,他的成绩真是太差了,因此他不得不中途辍学。

德马蒂尼决心要到社会的大风大浪里去闯荡一番。伴随着每一天的日出日落,他到处流浪,到处漂泊,痴痴地追寻着自己的梦想。他先来到加利福尼亚州,后来又到了夏威夷,并且在那里住了下来。

那天,在快要进入爱坡索市中心区的时候,德马蒂尼看到有一个老头儿坐在街道的拐角处,他是一个乞丐。他问德马蒂尼是不是偷着从家里跑出来的。德马蒂尼想他这么问一定是看自己太年轻的缘故。

“不是,先生,”德马蒂尼对他说,“是我爸爸开车把我送到休斯敦的高速公路上的,他还鼓励我说:‘孩子,学会追寻你的梦想是非常重要的。’”

“噢,是这样的,”那个乞丐听后,点了点头,“我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

“不,先生,我想来点儿苏打水。”

于是,他们走进街道拐角处的一家酒吧,面对面地坐在转椅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几分钟后,老乞丐对德马蒂尼说,他有些重要的东西要与他分享。德马蒂尼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穿过了几个街区,来到了爱坡索市立图书馆。他们沿着前面的台阶向上走,在一处小小的咨询台前停了下来。咨询台后面坐着一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老乞丐上前向她说明来意,并请她帮德马蒂尼照看一下行李。德马蒂尼跟着老乞丐走进了这个神圣而庄严的知识殿堂。

老乞丐把德马蒂尼带到一张桌子前,让他先坐下来稍等片刻,而他则到那些林立的书架中去寻找他刚才说起的特别重要的东西。不一会儿,他腋下夹着几本旧书回来了。接着,他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了那改变德马蒂尼一生命运的谈话。

“年轻人,我想教你两件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德马蒂尼,意味深长地说,“第一,切记不要从封面来判断一本书的好坏,因为封面有时也会蒙骗你,我敢打赌,你一定认为我是个老乞丐,是不是?”

“嗯,是的,先生,我是这么想的。”德马蒂尼坦白地说。

“嗯,年轻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不过,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神秘地笑望着德马蒂尼,“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人们梦寐以求的任何东西我几乎都有。”说着,他收敛起笑容,目光也从德马蒂尼的脸上移向了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一年前,我妻子死了,我为她祈祷,请求上帝保佑她的在天之灵。从那以后,我开始追忆过去的岁月,深刻反省人生的意义。我知道,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而我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体验过,比如做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就这样,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到处漂泊,到处乞讨。”说到这儿他把目光再次移向德马蒂尼,“所以,年轻人,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否则会受骗的。”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我要教给你的第二件事是要学会如何读书。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是别人无法从你的身上拿走的,那就是智慧。”

说到这,他伸出一双肮脏不堪的手握住德马蒂尼的右手,把刚才从书架上找到的书放到德马蒂尼的手上。那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已经流传了几千年的不朽的经典。

然后,他又带着德马蒂尼回到来时经过的那个过道,向那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道谢之后,下了台阶,返回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街上。在他们即将分别的时候,他再三叮嘱德马蒂尼永远不要忘记他的教诲。

德马蒂尼发誓:他将永远铭记于心。

好心的老人为他指明了眼前的路,也为他指明了一生的路。老人不仅是一时的老师,更是永远的朋友。

回家

◆文/[美]里贝尔 梁莉

哈里回来了,6个月后第一次睡在自己的床上,早上醒后惬意地看看窗帘在晨风中飘动。回家的感觉真好,但似乎有点儿遗憾。

6个月前,作为镇上收税员的哈里,在汽车展销会上看中了一款心仪已久的轿车,但当时手头缺现金,就问汽车销售员能否把这笔交易推迟到下周二。销售员说汽车当天必须买走,并且要付一大笔首付款。情急之下,哈里动用了保险箱里的税款。车到手后,哈里开着它直奔波特兰市,准备把他存在银行保管箱里的一些债券兑成现金。不料,在去的路上,由于车打滑,出了车祸,哈里被送入医院,神志不清地躺了一周。当然,动用税款的事就败露了,他被判了6个月监禁。

父亲痛心地说:“儿子,你真糊涂啊。”

“我知道,爸。”

“你在镇上的信用一向都好,麦克唐纳在你每周只赚15美元时就为你开了一个赊欠户头。取得了他的信任,你在镇上任何地方都容易贷款。”

“对不起,爸。”

“如果你今天要去镇上,替我买些剃须刀片,好吗?”

哈里没出门,整天在花园里忙活着。第二天,父亲问起刀片的事儿,哈里回答说他没去镇上。父亲严肃地斜眼看了他一下。母亲赶紧去镇上把刀片买了回来。

“你有什么打算吗,孩子?”几个星期后父亲问道,“我们并不是要赶你走——这是你的家,但……”

哈里正看着《波特兰日报》,说:“正好,他们在招聘清洁工,我明天准备去应聘。”

哈里乘公共汽车去了小镇北边的山区,来到靠近加拿大边境的森林找工作。他找了一份不要求个人档案的砍伐工。他每天工作在人迹罕至的森林里,觉得非常自由,自由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以至他毫无怨言地忍受着劳作的艰辛。

但他忘不了家里的亲人,父亲话语中那忧郁的、掩饰不住的无奈让他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