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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万恶之源收视率,冤家死磕没落哥

苏城卫视尽管放弃了选秀,但并不说明他们就此偃旗息鼓,无所事事,坐吃等死,他们努力和突围的能量仍然十分强大。有时候,放弃往往比坚持更可爱、更可贵和更有未来的实际效果。苏城卫视放弃选秀之后,不少业界人士指出:苏城卫视放弃选秀市场,说明没有实力的电视台还是不要轻易地涉足这个领域。但是知道苏城卫视是一个有高度的电视台的,只能是有高度的苏城卫视自己。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从此,苏城卫视破釜沉舟,经过一番卧薪尝胆与知耻而后勇之后,他们的交友、相亲和婚恋类新节目《有情约会吧》正式播出。

首期节目可谓震惊了全球电视圈,在苏城卫视覆盖并落地的10亿人口版图上,收视率为261%。曾经被滨城卫视和南城卫视轮流坐庄并垄断数年的第一、二名排位局面终于被打破。在同时段,南城卫视收视率为059%,滨城卫视收视率为053%,排位实际差距之大,令人咋舌。按照苏城卫视10亿人口落地覆盖和261%的收视率,也就是本期节目同时有2610万人在观看,另两个曾经的收视大佬只有区区数十万人在收看,这种突如其来的落差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有情约会吧》可谓是神奇地一炮走红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以及白山黑水,苏城卫视在不明所以也没有深入思考的情况下,立马就展开了造势炒作。他们的炒作点呈现出一种非常“非主流”的姿态,爆出了两个话题:第一个话题是节目里面的女嘉宾苟诗,她在相亲中坚持自己所谓的婚恋观“宁愿在宝马车里哭泣,也不愿意在自行车上笑”;第二个话题是苏城卫视就这个奇迹般的收视率开始揶揄南城卫视,唱响了“南城卫视的挽歌”。

苟诗对于婚姻的拜金价值观,很快在网友中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民众是第一次在主流媒体上看到如此赤裸裸的“拜金女”。一般说来,如果苟诗是个大美女,大家就会觉得理所当然,可惜苟诗不是大美女。再就是,如果这种“拜金女”是在电视剧里面,大家也不会觉得稀奇,因为那是所谓的艺术。但这是综艺节目,且是相亲类节目,宣扬这种赤裸裸的“拜金观”,一般人是不能接受的。现在的问题是,由于不少精英人物自诩为所谓的草根“意见领袖”,他们认为,苟诗是值得肯定的,因为她说的是真话。换言之,不管说什么,只要是真话,就是好样的。这也难怪,“意见领袖”是没有政治立场的,他们所尊崇、追随和信奉的是所谓的“普世价值观”。

但讨厌苟诗的人认为,看见裸体美女哪个男人都想上了她,看见大款型帅哥每个女人也都会考虑嫁给他,这当然是天赋人权。不过大家要想清楚了,这是传说中所谓的个人私事,没必要在主流媒体上这样大肆宣扬。主流媒体是公众的,不管公众喜欢什么,主流媒体都是有价值观导向的。有些事情是可以在公众媒体上说的,有些事情在公众媒体上讨论则是对那种不持有这种价值观的公众的利益侵犯。也就是说,这是潜规则,苟诗将潜规则公开化,导致了一种全民公开化讨论婚姻潜规则的风潮,这对一些少男少女,尤其是对青少年儿童有着严重的误导,毒害了他们幼小、稚嫩和纯洁的心灵。

而对于揶揄南城卫视的话题,苏城卫视则让自己的战略合作媒体直言不讳、指名道姓地发了长篇报道《南城卫视的“挽歌”已经奏响》,说风光了10多年的南城卫视终于开始日落西山了,这源于他们内部窝里斗严重,因此黑幕频繁出现,倾轧得你死我活,正所谓不务正业是能事,做的节目则一塌糊涂。报道特地提及了南城卫视的同类节目《爱情大牵手》,说它更是内容平庸、节奏死板、全无创意,这样的节目怎么能够得到观众的喜爱,进而创造收视率奇迹?种种对南城卫视的公开“数落”,尤其是对南城卫视的节目进行“先生式”的说教,以及口气中对南城卫视的极端厌恶和蔑视,令业界一片惊悚,同行是不带这样恶斗的。

接着,在苏城卫视裹挟战略平媒抛出这些重磅话题后,国内缺乏素材、一贯肤浅的平面媒体开始大肆报道,网络转载几近疯狂。与此同时,苏城卫视的《有情约会吧》节目第二期和第三期相继播出,全国收视率可谓一路凯歌,平均稳定在331%左右,第三期最高,竟然高达453%,仅次于国家级频道的《黄金新闻》。而滨城卫视和南城卫视的全国同时段平均收视率为049%,令人不免感叹:“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看来,同行之间的互相揭短和吵架,你不能够当他们真的有仇恨。事实上很简单,观众有跟风行为,这是行为心理学所得出的结论。而苏城卫视深谙此道,他们对南城卫视的批判恰恰就是对温东林莫大的抬举,因为它只把南城卫视看在了眼里,把其当作了对手,你瞧,滨城卫视他们还看不上呢。

一下子,中国电视产业仿佛就要山河变色、天翻地覆了,昔日的电视老大似乎就要进入坟墓,新兴的强主仿佛暴发户一样,要求曾经空虚的“电视巨人”下台。但很快就有学院派的强势声音出来了,这些在江湖上颇有权威盛名的教授断然地提出了一个观点:十几年来,经过市场血战才奠定了基础的“电视霸主”南城卫视岂能让一个“收视暴发户”给打下去?这些新报道系统地分析了南城卫视10多年来所经历的重重危机,尤其是妄图唱衰南城卫视的“挽歌门”事件并非第一次,苏城卫视唱得毫无新意,因为它已经是第三个唱挽歌者。第一次说人美如花的是聪明人,第二次说人美如花的是平庸人,第三次说人美如花的是蠢猪。很明显,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是南城卫视开始反击了。

南城卫视和苏城卫视的恶斗,自然引起了滨城卫视上上下下的关注。多年来,滨城卫视只视南城卫视为对手,认为南城卫视是唯一值得认真琢磨的对手,至于苏城卫视,那是没有资格进入马海源的法眼的。但现在,苏城卫视反过来认为滨城卫视已经入不了自己的法眼了。马海源不得不予以重视和反思,难道我堂堂滨城卫视竟然要更换竞争者了?不过总有一些东西令马海源不踏实,苏城卫视有些东西是即使被认为性泛滥的西方社会也无法容忍的,诸如不少被怀疑贞操不再的美女嘉宾都会说“我的身体还是完好无缺的”,“放心吧,我那点最珍贵的东西还在”。

这种语言被一些网络人士痛斥为“夜店语言”,怎么能够堂而皇之登上主流媒体的大雅之堂呢?更令人奇怪的是,才播出三期,上面的监管机构就对《有情约会吧》进行了表扬,这主要来自《中华第一报》的报道,对其收视率作出了肯定,认为节目相对开放的内容是值得肯定的,尤其是节目的形式值得推广。如此急于表扬,令人疑窦丛生。

如此权威的媒体光天化日之下进行“选择性表扬”,而对那些拜金和低俗的话题和言论不作任何批评,令马海源感觉到问题并非那么简单。业界人士在私下传出了具有真正权威性的消息,上面监管机构的某副头目认为,当前的电视市场需要苏城卫视这样的一个竞争者、搅局者,换言之,不能由南城卫视和滨城卫视长期霸占主导地位,业界需要鲶鱼了,才能产生新的活力。而更玄虚的就是,业界有知情人士向马海源透露,苏城卫视的把关人与某明星一般的政治人物关系老铁了,千万不要轻易对其进行批判。马海源相信这种传闻绝非无中生有,苏城卫视赤裸裸地指责南城卫视,绝不是单纯凭这种收视率占上风的得意心态,以中国人的潜意识行为来揣度,还是苏城卫视的把关人认为“我上面有人,我出点事情总有人替我摆平”的心态在作祟。

前线风光,后院失火。由于地域原因以及区域文化背景的同宗,杭城卫视作为苏城卫视的老冤家,是很清楚苏城卫视的这种基本路数的,因此他们依葫芦画瓢,很快就炮制出了同类节目《断桥烟雨情》。这是根据杭城的民间传说,只要有爱的人,只要前世有姻缘的人,就会在一个烟雨朦胧的季节里在断桥上相见。应该说,节目名称相当有意境,诗情画意的,堪称是有文化内涵的节目。不过,杭城卫视的《断桥烟雨情》播出后,让观众真正感受到了“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节目里尽是赤裸裸的拜金和色迷迷的调情,比如男嘉宾说:“我有宝马也有别墅,需要一个床上功夫不错的女孩。”而女嘉宾一定会说:“只要他每日能让我都开心就行了。”

就相亲约会的实际效果而言,《断桥烟雨情》是没有一对会成功的,他们不过是在节目里面演戏罢了。据一些娱记调查,男女嘉宾都是名副其实的演员。“富二代”不过是一个拿了200元临时出场费的“负二代”年轻民工,美女不过是那些正在杭城卫视实习的美丽女大学生,上节目是为了增加一些节目制作方面的经验。他们无论男女,无论容颜俊丑,无论钱多钱少,无论是民工还是女大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为了彼此的个人目的,不惜以损害大众的基本道德底线标准,不惜以自己的无耻、无知和无良的精神来挑战这个社会的传统价值观。应该说,《断桥烟雨情》的收视率还真不错,播出之后,迅速蹿至同时段第三位,对南城卫视和滨城卫视的江湖地位构成了不小的威胁。

就在杭城卫视和苏城卫视彼此纠缠不清的时候,南城卫视忽然发出重磅专题报道,严厉谴责苏城卫视盗版自己的节目《爱情大牵手》。报道爆出,南城卫视曾经在去年购买了英国某电视公司的同类节目版权,在中国境内,他们是这个节目模式的唯一拥有者,因此,苏城卫视的《有情约会吧》是赤裸裸地剽窃南城卫视的节目《爱情大牵手》,是个名副其实的文化小偷。据有关研究公司全面对比和深入研究,两档节目的相似度高达90%以上。南城卫视还来了一个直言不讳的宣言:南城卫视一直是中国电视节目的先行者和勇于开拓的先锋官,在国际竞争中一直尊重版权,捍卫文化版权的法律利益,绝不做鸡鸣狗盗之辈。

南城卫视的新闻发言人还断然地激愤地表示:“苏城卫视剽窃南城卫视,其他的卫视也可以剽窃苏城卫视,这是一种非常低级和低层次的以及绝对低水平的竞争,我们对此感到十分愤慨。”南城卫视的反击竟然是如此的火药味十足,指名道姓,尖锐刻薄,开了中国电视对骂高层次、高水平和高分贝的先河。这时候,不少传媒界的网友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头了,就国人传统文化意义上的潜规则而言,绝不带这样对骂的。但偏偏一切就这样奇怪地发生了,所以,质疑理由成立,这是不是苏城卫视和南城卫视的“双簧式”炒作呢?

不过,马海源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身边似乎有南城卫视的间谍,因为昨天苏城卫视才派人到自己这里,期待滨城卫视购买《有情约会吧》的节目模式,价钱几乎是象征性的,只要他马台说句话,他们就照做。看来,南城卫视确实运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时刻在获取同行的情报。但是,这时候忽然传来了一股网络之音,无论是门户网站的娱乐新闻,还是知名社区的论坛,以及风靡一时的“围脖”阵地,到处都在传递着一个声音:南城卫视嫉妒苏城卫视的骄人收视率业绩,开始用弱者的方式来反抗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南城卫视会是弱者吗?苏城卫视就是强者吗?唯有“脑残”才会作出这个所谓的“正确”判断,以为南城卫视真的嫉妒了,无可奈何之际用了弱者的方式在反抗。也就是在这时候,南城卫视忽然沉默了,炒作似乎即将告一段落,苏城卫视后续播出的《有情约会吧》也气势如虹,强悍地运用它一贯的手段,拜金的女嘉宾、炫富的男嘉宾,以及夸张的心理咨询师,收视率继续保持在出奇的高位。

但大家别以为苏城卫视就此“得了便宜便卖乖”,不再发飙,他们恰恰来了个“得了便宜卖了乖还要发飙”的动作,开始了新一轮的舆论大战。是日,京都大报《京都晚报》忽然发了长篇评论文章《中国电视从业者应该遵循版权的良性竞争》,评论指出:

前段时间南城卫视指责苏城卫视剽窃或盗版,实际上这是一个版权恶性竞争的经典案例。据透露,英国的那家版权公司一贯看重滨城的电视市场,首先找了滨城卫视,兜售自己的相亲节目模式,但一贯注重节目原创性的滨城卫视予以断然的拒绝。无奈,这个英国公司找到了苏城卫视,经过系列谈判,就差和苏城卫视签署协议了。但苏城卫视就此一拖两个月,连国内样片都录好了,还未与英国公司签署协议。实际上,苏城卫视的这个举措只是一种谈判技巧,以此逼迫英国公司再度降价。不过中国卫视如此之多,英国公司无奈下只好去找南城卫视,哪知只经过了三天谈判,在高出苏城卫视所出价格一半的基础上,南城卫视就和英国版权公司签署了协议。这令苏城卫视大为光火,认为南城卫视不地道更不厚道,于是两大卫视就此结下了所谓的“梁子”。

评论在说明了这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后,批判南城卫视为了所谓的收视率,不惜在版权上搞恶性竞争,损害国有资产,更损害了同行的正当利益,其商业品格令人不齿。这哪里是评论,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揭露和批判。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南城卫视还是出奇地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但马海源笑了,这是温东林的一贯作风,他在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就在一旁的角落里冷静而犀利地观察一切,准备给竞争者致命的一击。那么,智商在零以上的人都知道,前面南城卫视的那些舆论反击,不过是一简单的“诱饵”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