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周六的黄昏,芳菲和朋友去王府井逛了一天街,回来便滑脚去医院看蔚蓝。病房里静悄悄的,老人睡得正香,蔚蓝的哥哥正倚着窗台翻报纸,看见芳菲出现在门口,忙迎了出来,笑着招呼:“找我妹吧?她和男友出去了。”
“哦,那我先走了,伯母还好吧?”
“这几天情况稳定些。对了,你先别忙走,我和你打听个事儿,这个凌远,听说是你们老板,人怎么样呀?”蔚青问。
“还好吧!”
“不知为什么,蔚蓝从不让我见他。他每次来,只要知道我在,就在楼下打电话把妹妹叫走。我就琢磨,小两口整这么神秘干啥呢?妈妈到是见过凌远不少回,可老太太神志不清,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很好,年轻有为。”关于凌远,芳菲想说的太多,但去掉那些不能让蔚青知道的部分,竟只剩下这七个字。
“哦,看得出经济条件不错。这间贵宾病房是他包的,还有许多不在医保范围内的进口药,也是他支付的。只不过,这年头,有钱人多半花心,我老怕妹妹被骗,如果是那样,我蔚青可饶不了他。不过,如果凌远人品没问题,妹妹也算熬出头了,从小到大,她吃了不少苦。”
“伯母也不易呀!”
“所以,妹妹对妈妈感情特深。听护士说,凌远和妹妹在走廊里,为了雇护工的事吵过好几回。蔚蓝非说外人不如她尽心,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用。凌远是心疼她,可他不了解母亲在妹妹心头的分量,毕竟,二十多年相依为命呀!”
“哥,你又乱讲什么呢?”蔚蓝的声音突然飘荡在走廊里。
芳菲回头,看见身穿苹果绿风衣的蔚蓝正歪着头,调皮地看着蔚青。
“没什么,你陪同事聊会儿,妈妈那边我盯着。”说完,蔚青就走进了病房。
“楼下喝杯茶去吧!”蔚蓝显然心情不错。
“好!”芳菲随蔚蓝来到一家叫“花香满径”的茶馆,这里有三面玻璃墙,像是宽敞的阳光房,两个女孩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在落日余晖中聊着心事。
“刚才去哪了?从实招来。”芳菲啜了口玫瑰花茶后问。
“故宫。最近太压抑,去散散心。”
“我不喜欢那里,看见殿宇重重,就憋闷,想想宫廷争斗,就闹心。”
“你不了解它,那其实是京城里最浪漫的地方。”蔚蓝温柔一笑,显得娇羞无限。
“给我讲讲浪漫吧,紫禁城的,还有……你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