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一个多月过去了,大卫继续在悉尼与阿德雷德之间穿梭。这天,他人在悉尼,下班时间已过,他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往外望,财务部的隔断里,只有芳菲仍继续忙碌着。
他走出办公室,问了她几个工作上的问题,看看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说:“昨晚的牛排烤得真香!”
一丝微笑飞上芳菲嘴角,说:“难得你欣赏我做的菜。”
大卫亦笑,说:“上次那事,还要我道多少次歉?对了,明天晚上在朋友家有个聚会,一起去,好吗?”
芳菲点点头。
第二天晚上,芳菲随大卫来到邦迪海滩附近的一处豪宅,一个盛大的烧烤晚会正在主人宽敞、美丽的花园里举办。大家仨一群、俩一伙地聊着、笑着,芳菲发现大卫是这群人中的明星,他几乎和每一个人都熟稔,而且,似乎和每一个人都有说不尽的话。他们聊往事、聊板球、橄榄球,甚至过气明星、红酒品牌、冲浪技巧,无所不包,这些芳菲都插不上嘴。而那些本地人,在和她热情地打过招呼,问过诸如“你从哪里来”,“到澳洲几年了”,这样的话后,似乎也挖掘不出共同的话题了。芳菲站在人群中,有点孤独、有点无聊。她瞥了一眼大卫,他居然正和一金发女郎聊得火热,那女孩火辣的双眸,毫无顾忌地在大卫身上移动,夸张的语调和神情,令芳菲浑身不舒服。
突然,人群中一阵狂笑,然后有人起哄、有人拍巴掌,芳菲循声望去,发现有人正在悬赏,说,如果有哪位男士愿意只穿一条内裤,跳进泳池中五分钟,就可以得到五百澳元。此时的悉尼正值冬季,虽不是冰天雪地,但泳池的水却也冷得刺骨,不过还真有几位男士报名,刚才还衣冠楚楚的人,几秒钟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得只剩条内裤跳进水里,他们刚一入水,就牙齿打战地蹿了出来。众人起哄说,时间太短,他们又被迫钻回了水里。这时,大家又不断想出新花样来捉弄水中人,有人再加价一百,要他们站在冰冷的水中喝一瓶冰镇啤酒,更有甚者,居然有人说,如果某两个男人,愿意在水中KISS三分钟,他愿意出一千澳元。众人都围在泳池边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唯芳菲坐在远处,独自喝着一杯橙汁。
“Fiona,来和大家一起玩。”大卫把芳菲拽进了人群中。
芳菲却完全不觉得这是有趣的游戏,她觉得这太疯狂,也太无聊,但周围的人,显然都觉得兴奋、刺激。芳菲叹了口气,她认为喜欢这种游戏没什么不妥,只要这能让人感到简单、又痛快淋漓的快乐,只是,这种狂欢方式不太合她的性格而已。
大卫望着芳菲平静地、超然独立地站在欢乐而激动的人群中,心中颇为不解,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不合群,这样不愿意把自己融入平凡的快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