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臻听到白羽叫木依兰的名字,心口一堵,他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捷足先登了似的,胸膛内那颗狂躁的心叫嚣着要做点什么扳回这一城。
“延平侯爷,您家大公子今天吃药了吗?”木依兰一手拍开放在自己眼前那双比自己双手还要好看的男人手掌,冲着坐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延平侯说道。
她还指望延平侯能够将这不分场合的人拎下去,谁料——
“我……我家大公子还没起床呢!”延平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喝着手中的酒水就是不肯看靠在木依兰身边的某人一眼,一副打死也不认他的摸样。
木依兰狐疑的将视线转到其他官员身上,每个被她关注过的官员都纷纷闲聊或者拼命喝酒拼命吃东西,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跟她说上话。
“既如此,来人,将这个调戏夫人的恶棍拉下去杖毙!”
木依兰发誓,高臻说这些话的时候绝对是带着报复的,不过她也不相信他还真能杖毙了白羽。
“哎呀,孽子,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就把元帅大人给得罪了啊?孽子还不跪下给元帅大人磕头赔罪!”
果然,延平侯一听说要杖毙了白羽第一个就跳了起来,满脸的焦急和慌张可见这个做父亲的却是对白羽是真心的疼爱。
木依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么的无限制的疼爱自己,遥遥看向了远方的天空,不知在柔然的父亲过的可好?可有被疟疾所害?
“侯爷不是说您家大公子还在睡觉?”高臻果然是无敌秋后算账黑,别看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其实什么都装着呢。
“是……是啊!”延平侯拉着白羽不撒手,生怕一撒手就被人拖下去杖毙了,“羽儿,你怎么就睡醒了呢?你不是还睡着呢吗?”一张老脸死命的朝着白羽做脸色,奈何白羽看也不看他,嘟着一双嫣红的小嘴满脸委屈的看着木依兰。
木依兰扶额叹气,白羽够混,他老爹也不是省油的灯,敢当着这堂堂的兵马大元帅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算是第一人。
“是啊,睡了!听到我媳妇的声音,我就醒了!”白羽见木依兰不理他,扬高了嗓门。
“本帅似乎说过,你口中的媳妇是本帅我的夫人!还请白公子不要错喊了的好,否则连累了家人,恐怕就不大好了!”
木依兰觉得,高臻不适合去打仗,很适合呆在刑部拿着鞭子阴测测的审问犯人,你瞧瞧这威胁人的话,太文明了,文明的让人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本公子也说过,依兰是谁的不重要,就算她名花有主,本公子也不在乎,本公子只要依兰在乎我,爱我就可以了!”
白羽显然也不是一个省事的主,竟然跟高臻对着呛起了声。
“夫人,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就在所有人都对高臻和白羽投以百兆白炽灯一般的强光时,一个纤弱的手摸上了木依兰的脸。
木依兰此刻已经被他们两人弄得头晕脑胀,加上这满场子的浓厚脂粉味,就算是她带着醒脑的薄荷香囊也无济于事,所以一个没察竟然被这纤纤细手给偷袭了来。
众人的眼光随着女子的话从高臻白羽两人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伸手一挥,作为曾经的黑道中人,不喜人太过靠近是她的一种天性,哪料——
“嘶——”
众人耳旁就听到这么一道让人牙酸的声音,而后一张薄薄的在灯光下还泛着透明光泽的人皮面具就从那纤纤细手中落了下来……
“哇——”
那些方才还嘲笑这个元帅夫人平凡平庸的女子们纷纷揽着小镜自照,可奈何再怎么扑脂抹粉也赶不上人家的一丝一毫。
而那些年轻才俊更是一个个恨不能将眼珠子掏出来拿在手掌上凑到木依兰的眼前去看,看的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众人都没发现,整个后花园的气氛慢慢的阴沉了下来……
高臻那张俊逸无双的脸好像得了黑脸病似的,一整个的阴沉了下来,再阴沉点估计都可以挤出水来了。
而一旁原本和他掐架的白羽明朗的脸亦是黑乎乎的,一双被木依兰成为最干净的双眼中也聚集着阴霾。
当然更阴沉的是人所有人注视的主人公——木依兰小姐是也!
她的脸虽然比不上她那个圣母大姐木婉容,但在柔然国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只是因为名声太恶才会引起大面积的负面新闻。
但她在东魏不一样,没有那些恶名声,单凭这张脸站出去,足矣引起轰动。
那些年轻才俊眼中的木依兰当真是美不胜收,与这在场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覆盖在人皮面具下的脸脂粉未施却晶莹剔透的泛着粉嫩的光泽,眉目如画,小嘴盈盈一点红,琼鼻如玉,就连那白玉一般的耳羽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让人垂涎。
跟不要说她一袭淡蓝色薄纱襦裙,在清风的吹动下徐徐飘逸、仿佛凌波仙子,那似若繁星的双眸婉转流动间好像星河的变更,当真是有美人兮,一念倾心。
“放肆!”木依兰怒手拍案,双眼圆瞪怒视身旁那个胆敢动手撕下自己人皮面具的女人。
那女子长得也不错,可相比木依兰之下就显得平庸了不少,她一张樱唇哆嗦着,一双大眼缀满了泪水。
这若是平日里,肯定有不少风流才子为其倾心,可惜现在有美在前,她根本不够看头。
“谁给你的胆子!”高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神情颇为漫不经心,可从那微挑的眉毛,略微危险的眼神看来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并不如他现在的样子这般愉悦。
“来人将她的手剁了!”白羽比较直接,黑乎乎的脸不再阴沉,直接怒喝。
哪料那女子听到木依兰和高臻的话都没反应,听到白羽的话竟然一个跳步跳到了他的身上,好似无尾懒猴似的扒在他的身上不下来。
“相公,相公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月儿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女子哭的那个叫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可惜碰上的是不解风情的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