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全体通红的续脉蛊果然被养了许久,身体内估计都全部都是白羽的精血了。
依玛一手小心翼翼的带上了一个银丝般的手套,另一只受伤的手也准备随时撤离。
可是依玛低估了这个饥渴的续脉蛊,在它钻出白羽手指的那一瞬间,尾部一弹,犹如一颗小型炮弹似的直接跳到了依玛的手腕上,尖尖的脑袋一钻,直接没入了她的手臂内……
依玛一惊,赶紧拿了两根银针封住了自己的胳膊,防止续脉蛊窜入自己的身体内部去。
当初还没来都城之前,她就是想用这个方法将续脉蛊给引出来,就是因为担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白羽一直拒绝。
可现在为了救白羽,她不得不用这个方法,可惜还是着了这续脉蛊的道。
现在要将这个续脉蛊从自己的体内引出来,也只有她的阿爸有办法了。
依玛叹了口气,只能够往自己的手臂上多扎几针银针,只要不让它窜到自己的内部就好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依玛觉得浑身累及了,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床上,合着衣服就睡着了。
短暂的窒息感让白羽很快的就清醒了过来,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害怕自己就算是睁开了眼睛也同样是什么都看不到。
“依玛——”他有些无助的喊着,这个时候他希望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不希望是木依兰。
因为他不想让木依兰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依玛——”喊了两声之后,没有依玛的答复,白羽有些慌了。
依玛在自己不舒服的时候一定会寸步不离的,怎么今天自己这么严重了她却没有在自己身边?
白羽慌张的张开眼睛……
自嘲的笑了笑,果然,还是看不到!
无助的感觉让他觉得难受极了,他开始胡乱的想跳下床,却发现自己的脚边好像有一个人。
“依玛?”他摸索着喊道,但是脚下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是不是你啊?依玛?”习惯性的对依玛的依赖让白羽有些心慌,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就在白羽准备想办法出门去叫店小二的时候,脚底下的人传来了微弱的呻吟声。
“白羽……”依玛揉着发疼的脑袋,看着已经坐了起来的白羽,竭力的忍住自己的不适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一听果然是依玛的声音,虽然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他还是很欣喜,至少自己没有被抛弃!
但一听到她的问题时,他的脸上一暗,“还是看不到!”
说是看不到其实也不尽然,只不过是看东西很模糊,就连依玛在自己的眼前,他也只能够看得到一个黑影而已,她的鼻子眼睛什么的全部看不清楚。
“没事,不会有事的!续脉蛊我已经给你弄出来了,应该是被压迫的神经有些不适应,过两天就复原了!”依玛没有什么信心的安抚着白羽。
从来,被蛊虫荼毒过的躯体有正常的复原过的,而她也没有见过被蛊虫荼毒的瞎掉的人,她真的不能保证白羽能够看得清楚。
听出来了依玛语气中的颓然,白羽了然的一笑,反过来安慰依玛,“嗯,我相信你,这几天就要劳烦你帮帮我了!”
依兰,只能够再等等,再等等去见你了!
木依兰丝毫不知道,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最好的朋友已经离她越来越远,而她正在努力的追赶着木婉容,只为去见一见自己父亲的坟场。
“咦!”木婉容在前头忽然停了下来,木依兰迅速跟了上去,见她一脸诧异的看着前方的一座轿子。
木依兰问道,“大姐你怎么了?”
木婉容回过头来看了看木依兰,然后思索了一番,挽起温婉额笑容,“走这边!”她指了指一条小巷子说道。
木依兰挑眉看了一眼那在前头走着的轿子,那轿子身边的人似乎很眼熟,在什么地方见过。
但木婉容已经在前头走着了,她只能放下这个问题跟上了她的脚步。
走着走着,木依兰忽然惊叫起来,策马走到木婉容的身边问道,“大姐,刚刚那个轿子不是婆罗门可汗的吗?那个轿子旁边的传士官我认识,他们是去哪里啊?看那个方向好像是我们之前走的那个方向啊。”
木依兰一脸的纯真,满满带着疑问。
木婉容在前头双手紧紧的抓着马缰,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爆了起来,她阴沉着一章脸,木依兰说的越多,她阴沉的越厉害。
脚下狠狠的踢着马肚子,马儿吃痛犹如一阵风似的往前跑去。
木依兰轻轻一笑,木婉容不要太快暴露你的真面目,不然,游戏可没有那么好玩了。
她轻踢马肚子,跟上木婉容的脚步。
木婉容在一处静谧之处停了下来,那里草丛深入一人腰部,唯独一颗巨大的树耸立在草丛之中。
“这里?”她淡淡的亲昵,这里就是父亲最后的地方吗?
木婉容低下眼帘,不情不愿的应答。
这个地方,是木容与拓跋玉儿相识的地方,在木容死之前就给家族中的长老说过,死后一定要在这个地方撒扬,为的就是和木依兰的母亲尘土相依。
而这个地方,是木婉容的母亲郁氏一辈子都不愿意来的地方。
所以当郁氏得知木容最后的坟场是在这里时,硬是没有来祭拜他。
所以木依兰才会在木府看到郁氏为木容超度,那是因为……
她相信,木容一定会上西天,而抢她丈夫的拓跋玉儿一定会下地狱。
她就是让他们死,也不要在一起。
木婉容又怎么愿意到这个地方呢?
如果不是木依兰的要求,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面貌,她是怎么也不愿意来这里的。
这里是属于木依兰和木容拓跋玉儿的,她木婉容站在这里就仿佛是一个局外人,而这里却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地。
“诶,可汗是木府的两位小姐呢!”一道尖细的嗓子从两人的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