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陷入了沉默,谁知道在门外听了半晌的绿萝,突然走了进来,跪下道,“绿萝拜见江妈妈,苟婆子。”
“绿萝,你来做什么?”江妈妈厉声问道。
“绿萝今晚是带了银钱来,想要为紫衣说情的,可没想到听见妈妈和婆子的对话,绿萝有罪,求妈妈责罚。”
绿萝做人处事比较圆滑又老练,一上来就表明自己是带钱来的,又向两人请罪,江妈妈也挑不出绿萝的错,只暗暗点头,“既然是不经意听见的,也就罢了。”
绿萝看了紫衣一样,咬牙道,“绿萝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证明紫衣是清白的。因为、因为当天晚上,我也看见了是黄袖拿着玉佩的。”
“绿萝!”紫衣陷入了深深的震撼里,她知道绿萝此举是为了救自己的,但是如果江妈妈不信,绿萝便要和自己一起被降罪了。
紫衣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她突然发现自己做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绿萝知道自己是在说假话,但是为了救好姐妹紫衣,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继续道,“此事绿萝和紫衣也有错,错就错在没有及时的向苟婆子禀报,这才让黄袖钻了空子。但是玉佩一开始便是黄袖拿的,这是、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绿萝觉着,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若是真的有人要因此而受罪,那也不是紫衣,而是黄袖!”
说完,绿萝又把自己平时攒的钱拿了出来,“这是绿萝攒的要留给家里的钱,绿萝自愿给紫衣赎罪,只求江妈妈和苟婆子宽恕了紫衣!”
因为紫衣不是发配而来的,而是军里的一些家眷过来做活的,江妈妈方才还想着要怎么处置,没想到话锋一转,又转到了黄袖身上。
江妈妈思索了好一会,才说,“灵狐一说,且不论能不能提,但也是怪力乱神,更何况御赐之物,不是尔等可以评论的。既然紫衣和绿萝都指认是黄袖做的,那么此事便盖棺定论了。我认为是黄袖做的,苟婆子,你认为呢?”
苟婆子只剩下点头哈腰了,“江妈妈说是黄袖做的,便是黄袖做的了。”
江妈妈翻了翻名册,发现黄袖是此前才发配来的,家中又没有兄弟姐妹,又是获罪的罪人,沉吟片刻,方道,“既然黄袖做下了这样的事情,这里也断然不用留她了,便把她打发了卖去怡红院里头吧。我们这个月还有几个名额的空缺没有找,那里又缺人缺得厉害,便让她顶上也好!年纪轻还能卖几个好价钱。”
江妈妈都发话了,苟婆子急忙道,“婆子知道了,傍晚便去提人,这几日便送过去。”
江妈妈处置完了黄袖,又对着紫衣和绿萝说,“此回便饶了你们两个,但是在浣衣局里头,第一要务是嘴巴要紧,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往后可都记住了?”
“回妈妈的话,我们会记住的!往后不敢乱说话了!”紫衣和绿萝深深的对看一眼,知道她们都没事了,有事的是黄袖,走出江妈妈房门的时候,背上都是一片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