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看出了小柴火的拘谨,忙安慰她道,“别听你紫衣姐姐胡乱诌,这里头的名字都是代号罢了,在哪儿当差,便捡个小名罢了,别当一回事啊。”
说完,又转过头对着薛宝儿说,“那位妹妹叫黄袖,这位妹妹,你叫什么呢?”
紫衣抢先道,“让我猜猜让我猜猜,不会是黑叶吧?你看她那脸色黑得……”
薛宝儿倒是静默不语,小柴火反而变了脸色,咬了咬唇,为难道,“两位姐姐,她是宝儿姐姐啦。”
“什么宝儿姐姐啊,来了这里还以为自己有特权么?也不想想自己为的什么来的这里,还想做人上人啊,没门儿!”绿萝一屁股坐在床上,彻底的不高兴了。
绿萝和紫衣自顾自的给小柴火讲浣衣局的事情,一则是为了收买小柴火的人心,二则是说给薛宝儿听的,想要给薛宝儿一个下马威。
浣衣局的人分为两拨,一拨是像薛宝儿和小柴火这种被发配过来的,是地位最低下的了,就是干活死了,也没人知晓的。
而另一拨是当地的低级军人家眷,进来换点银子帮补家计的,绿萝和紫衣便是这一类人,只要年纪大了,也可以出去外面配人嫁人,她们相对于小柴火而言,算是要幸福得多,毕竟还有机会出去,而小柴火兴许就再也出不去了。
因为阶级不同,所以绿萝和紫衣在小柴火和薛宝儿面前,便有了一些优越感。
绿萝看见小柴火年纪小,还对着小柴火耳提面命的说起了浣衣局里面的格局。
“黄袖,念着你年纪小,我便教你一些东西吧。别的人,我可不管她的死活。”绿萝看了看薛宝儿一眼,低声在小柴火耳边道,“以下的话,我只说一次,你记得住就记住,记不住的话,以后出了事,我们两个人也救不了你了。”
小柴火呐呐的应着。
绿萝吞了吞口水,神秘的说,“浣衣局里权力最大的是江妈妈,她算是这里头管事的,从上至下,人员变动进出,活计的多少轻重,大大小小都得经过她的手。”
“江妈妈以下,还有二十来个婆子是跟着她管理的,但都是听她的话来监督我们干活的。浣衣局里头的房间多,人员也多,所以你没事别到处乱逛,每天把该干的活干完就行了。”
紫衣又补充道,“进了这里,你可别想着逃跑,这里是逃不出去的,上回有一个小姑娘跑到半途,被发现,双腿都被打折了呢,别提有多惨了。”
绿萝和紫衣一口一个这里是怎么样的,小柴火年纪小,听得云里雾里,但在一旁的薛宝儿可是耳力了得,一字不漏的全听去了。
反正听不听得到她都无所谓,薛宝儿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来晒月亮,晒到一半的时候,门吱呀一下开了。
有一个婆子带着薛宝儿和小柴火的床褥进来了,“给新来的发床褥和衣裳,以后在这儿,你们都得穿统一的服装,以作区分。”
婆子手里拿的衣服是蓝颜色的,薛宝儿和小柴火各自领了两套衣裳,婆子才问,“谁是薛宝儿?”
“我是。”薛宝儿应了一声。
婆子的态度明显好了下来,塞了一套被褥给她道,“江妈妈特意吩咐的,给你一席新的,今晚你好好休息,可别辜负了江妈妈的好意啊。”
江妈妈特意关照的人,可不是普通的人,这么说来,真的是有人在罩着薛宝儿了?
绿萝和紫衣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膛目结舌的,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