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儿一早起来,就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说昨儿个薛晴儿私自跑出了营地,被公主责罚云云。
薛宝儿把睡得双眼朦胧的谬奇叫醒,提起他那毛茸茸的尾巴,和他眼对着眼,“昨晚上你去吓薛晴儿了?”
“我就和她打了声招呼,谁知道她那么不禁吓啊……”谬奇委屈的说,“主人,你不会喜欢那个妹妹吧?”
又弱弱道,“她半夜跑来你的帐篷外面,都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害你……”
薛宝儿撇撇嘴,“一点儿也不喜欢。”
但谁让他们刚好是同个家族的呢,她受罪,自己连带着也会被带累。不过谬奇是理解不了这些东西的,于是薛宝儿也没打算和他废话。
今天是定了女眷们先回宫的消息,一大早就要整合出发了,薛宝儿把东西都整理好后,已经有女官在帐篷外催促着,她把衣袖撑开,对谬奇说,“走吧。”
谬奇一跨两三步,开开心心的钻了进去。
“唔……”薛宝儿皱了皱眉头。
谬奇在里头钻出了一个脑袋,喜滋滋道,“主人,怎么了?”
“就是有点痒。”
谬奇又钻了进去,“主人,我喜欢在你的袖子里打滚。”
“再乱动,我就把你做成一条围脖。”薛宝儿小声的说。
在衣袖里的谬奇抖了抖,他可是知道薛宝儿的能力的,这下他不敢乱动了,乖乖的在她衣袖里面藏好,等待她发号施令。
今天他们就要一起搭乘马车回去了,听说回程的马车没来时的多,所以一辆马车都要坐好几个人,所以薛宝儿在出发前,更是对他叮咛说千万不要为了好玩跑出来吓人。
谬奇乖乖的藏好了,薛宝儿已经一头扎进了马车。
马车里头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两个伴读,一个是陈家二小姐,一个是林府的大小姐,都和薛宝儿没什么交道。
几个人目光一接触,也就是点个头,薛宝儿就一屁股坐在她们两个人对面了。
在上车之前,薛宝儿已经远远的听见她们两个人在马车里头兴奋的谈论昨晚薛晴儿被打的事了,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又因为薛宝儿和薛晴儿是两姐妹,所以连带着,她们对薛宝儿,也没有好脸色看,都觉得只要一回宫,这薛府的两姐妹肯定要从伴读群体里滚出去,再不得公主的信任了。
薛宝儿在马车里坐下不久,薛晴儿也上马车了。
马车里头是两排相对着的座位,一边坐两个人,林大小姐和陈二小姐已经手牵着手坐了左边一排,剩下的也就只有另一边的薛宝儿身边的位置了。
薛晴儿昨晚回去后哭了一晚上,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眼睛肿成了大核桃,脸也肿胀得高高的。因着是在外,也没有办法躲起来不见人,只是略略施了点粉,但还是看得出十分憔悴的样子。
薛晴儿方才上马车,一看见车上三人,就犹如打焉的茄子般,整个人萎靡了下去。她知道回宫的路上,马车少,但也没想到还要和这么几个人一同挤,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儿。
再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她脸上有伤,她就更加的郁卒了。只捧着脸蛋小心的坐到薛宝儿身边,低着头,对其他人也是置之不理的样子。
林大小姐和陈二小姐知道薛晴儿没脸见人,又捂着嘴吃吃的笑着,不仅如此,还互相搭腔说,“哎,林家妹妹,昨儿个你睡得怎样?”
“我呀,半夜里听见啪啪啪掌掴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公主在责罚哪个宫女,吵得我不得安寝呢。”
“我也是,不会说话,没那个眼力劲儿,就别在公主面前晃悠嘛,掌掴还是轻的,要是说错做错什么,指不定小命儿就没了呢。”
薛晴儿恨不得有一条缝能钻到地底去,想来想去,昨天夜里,要不是因为从薛宝儿帐篷里跑出来一道黑影,她也不会跟着跑出去,吓得在公主的帐篷前说错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薛宝儿那个小贱人祸害的!薛晴儿把手里的帕子扭成了麻花状,更加的恨毒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