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厄,其实,那个,我……”薛晴儿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半夜去偷窥薛宝儿的帐篷,又看见她帐篷里走出来一个黑影,要是说出去了,如果真能抓到那人也便算了,可是如果抓不到,她自己半夜里不好好呆在帐篷里,跑出来捕风捉影,即使不被治罪,薛府的名声也不会太好听。
“我半夜里肚子里不舒服,想去上茅厕,谁知道竟窜出来一个黑影,我便追了上去……那黑影犹如鬼魅,还会在我耳朵上吹气……”
薛晴儿绘声绘色的对秋水说着,说到那黑影时,她全身还打了一个激灵,仿佛那黑影就在她旁边似的。
夜里风凉如水,她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全身从头到脚被淋了一盆冷水,全身都凉沁沁的没有一丝温度了。
薛晴儿的这副说辞,秋水自然是不信,“薛小姐是睡着了,梦魇了吧,还是别猜想太多,回去安置了吧,明儿还要赶路回宫呢。”
“不,秋水姐姐,那种感觉就像是真真的一样的!他就在我耳边吹气,还说话!那些话阴阳怪气的……怪可怕的!”薛晴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秋水被薛晴儿这么一说,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旁边听着的小宫女也怀抱双手,觉得可怕极了,怎么薛晴儿一提起,就好像旁边冷飕飕一样呢。
可毕竟秋水比薛晴儿和几个小宫女年长许多,又是贞娴公主旁边得力的人,见的世面多,所以胆子也大许多。
她气愤道:“宫里头最忌讳这些危言耸听的东西了,你怎的还在这儿口无遮拦呢,万一惊扰了公主……”
也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秋水话音未落,帐篷里头贞娴公主就已经在传召她了。
秋水掀开帘子进了帐篷,贞娴公主还有一丝起床气,被外头的声响惊扰了,想不发脾气都很难。再待得秋水把薛晴儿在外头的动静、缘由一一讲给贞娴公主听,贞娴公主这回真是气大发了,差点没在里头摔东西。
“什么混账玩意儿,也敢闹到我的地盘上来!半夜三更的不休息,净张口说一些没来由的胡话!”贞娴公主也不在乎薛晴儿是个什么身份了,就开始破口大骂。
秋水还是有几分眼力劲儿的,忙不迭的给公主说好话,又喂了公主喝了一盏蜂蜜梨子羹,“公主莫要为这种人气伤了,想怎么打发还不得怎么打发就得了,合着明儿还要赶路呢,休息不够怎么够路上颠簸的。”
贞娴公主哼了一声,更加气不过了,“就是知道明儿要赶路,还来我包房门口大吵大闹的才让人不顺心得很哪。身为我的伴读,就应当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贞娴公主想了想,又对自己的奶娘桂嬷嬷说,“你去外头,给我赏她几巴掌,让她往后也知道管管她自己的嘴儿!”
桂嬷嬷是公主身边的老人了,对掌掴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易如反掌,顺手拈来的,宫里头教训不会来事的小宫女,那是经常有这些小手段的。
于是,当桂嬷嬷站在薛晴儿面前,挽起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时,薛晴儿是彻彻底底的慌了。
公主的帐篷不可以随意进入,公主也没有旨意让她进去,她只能在门口跪下磕头,可怜兮兮的连声说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民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