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沛直白的说,“臣认为她没有错。”
皇上想了一会,才说,“你可知道,从刚才到现在,有几个人来为她求情了?”
慕容宸沛知道皇上说的是七皇子李昀,也就没有再接话。
皇上说,“其实朕也认为没必要对她小惩大诫,本以为她的身手挺好,没想到却不善骑马,居然会从马背上颠簸下来,想来也只是一个空有力气的草包了。”
慕容宸沛没有再接话,他知道薛宝儿已经安全了,不会再受罚了,而后他又想着,这次之后,他大概要去守卫边疆了,或许……再也看不到她了吧,以后,也不能见证她的成长了。
慕容宸沛居然生出一些遗憾来。他不知道,像那样的女孩子,以后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
此刻,正在同时被好几个人惦记着的薛宝儿,刚回了女眷营地自己的包房里。
贞娴公主还在休息中,没有出来。而隔壁包房的薛晴儿看见薛宝儿平安无事的回来,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昨天晚上她便知道了皇上震怒,以及派兵出去搜寻薛宝儿的消息,本以为是天助我也,薛宝儿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终于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没想到她又回来了!而且还是一丁点伤势也没有的回来了!只是衣裳缺了一角,其他都毫发无损!
这怎么不让薛晴儿气得牙痒痒的,更让她为止气结的,是听闻昨天晚上好几个皇子都去皇上那儿说了薛宝儿的好话,连七皇子都自告奋勇的去找她了,她不就是一个薛府的千金么,又不是什么高贵的东西,至于么?
薛晴儿一个晚上彻夜难眠,就想着薛宝儿最好不要回来了,没想到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薛晴儿虽然很不想给薛宝儿好脸色看,但毕竟其他伴读都在这儿,她不好给薛宝儿甩脸色,而是一从包房出来,就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装出泪眼婆娑的样子,对着薛宝儿的方向大哭道,“我的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妹妹想你想得好苦啊,就生怕姐姐出了什么意外,妹妹可怎么回家向爹娘交代啊!”
其他伴读被她这几句话,横横的逼出了眼泪,可惜薛宝儿听见薛晴儿的这几句话,像蚊子给她挠痒痒似的,充耳不闻的从她面前走了过去,仿佛当她是个透明人一样,手一撩起包房外的帐子,直接大喇喇的走了进去,连招呼都不用打。
薛晴儿看见薛宝儿这般对待自己,而其他伴读又在场,便哭得更大声了,“姐姐,你是不是受到了惊吓?妹妹真的真的好担心你,能不能让妹妹进去看看姐姐一眼?”
包房里死一样的寂静,薛宝儿甚至眉眼都没有抬过一下,完全无视了薛晴儿的话。
薛晴儿更加的委屈了,可怜兮兮道,“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妹妹,妹妹真的真的很担心姐姐你呢……”
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伴读们心里为之扼腕。谁知还没感动完,贞娴公主的侍女从一个大包房里走出来,恶狠狠的说,“是谁在那儿放肆,那么大声,是想吵醒公主吗?”
薛晴儿吸气,又啜泣,“我、我只是想看看姐姐。”
那侍女看了一眼薛晴儿,用非常不屑的声音说,“原来是你,薛府三小姐,昨儿个才来贞娴公主面前哭了半夜,说你和你家姐姐的事情没有半分瓜葛,求公主不要怪罪在你身上,怎么现今你姐姐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你又哭嚎着去姐妹情深了?”
贞娴公主身边的侍女跟她一样,是跋扈惯了的,所以说人毫不留情,三两句话,就狠狠的把薛晴儿的面皮全给扒干净了。
其他伴读听见薛晴儿昨天晚上在贞娴公主面前撇清自己,都巴不得和她没有一丁点关系才好,纷纷躲避进了自己的包房里。
不过,这薛府的两个女儿,一个绵里藏针,阴险狡诈,一个又是个暴力分子,和贞娴公主结了梁子,这下是没人要上前去攀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