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希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别过目光去。
他怎么会给她选暴露的衣服呢?
他当初给她选这件礼服,有一大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它够保守,只是他没想到,性感不一定就是露的多,而是从内到外散发的一种气质。
唉!
算了,他知道他肯定没机会说服她了,因为她已经去洗漱了。
片刻之后,萧鱼儿从浴室出来,挽住月希的手臂,粲然一笑,“月少,你今晚要做我的舞伴是吧?”
“嗯。”月希优雅颔首,漆黑的眼眸在琉璃灯下耀着醉人的温柔,“一整晚。”
“好啊,一整晚!”她抬眸一笑,和他并肩往外走。
也许……这是她和月希最后一次相见了,那就……留给彼此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月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急促而有力,莫名的希望,从他的房间通往宴会厅的那条路,长的永无尽头……
月希陪着萧鱼儿跳了几支舞,忽然内宅有下人急匆匆过来,说月老夫人身子不适,月希随着下人急急的赶往内宅。
萧鱼儿虽然有些惦记,但是想着月家是名门豪富,月老夫人又上了年纪,家里自然会有极优秀的家庭医生随侍左右,她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碍手碍脚,于是就留在原地等月希。
她已经尽量找了一个不起眼儿的角落了,可是想躲的人她终究还是没躲过。
看着阮静依徐徐走过来的摇曳身姿,萧鱼儿叹了口气,低头垂眸浅啜了一口杯中酒。
“月希呢?”阮静依随意的在她身边坐下,四下望望。
为了避免影响来宾的兴致,月老夫人身体不适的消息并没有宣扬。
“他有事,暂时出去一下。”萧鱼儿漫不经心的说着,并没有与她长谈的兴致。
阮静依的身世,她已经听月希说起过。
阮静依的外公是高官,爷爷是巨贾,而阮静依则是官商结合的后代,无论从家世、还是从样貌,都足以和沈爵匹配。
而且,沈爵和阮静依是青梅竹马,从他们小时候,沈家和阮家就交往密切,两家的长辈对阮静依和沈爵的婚事乐见其成。
只是没想到,一年前,阮静依忽然为了一个学舞的机会远赴重洋,离开了沈爵。
而骄傲的沈爵,再也不肯接受曾经背弃过他的阮静依。
看着美丽高雅的阮静依,萧鱼儿心中微动——沈爵眼中的落寞和忧伤,是因为眼前这个美好女子的离弃吗?
依照沈爵的骄傲,即使他现在仍深爱着阮静依,他也不会原谅她当初的离弃。
唉!
萧鱼儿在心中叹气。
骨气、气节什么的有什么好?
只是让自己多受点折磨罢了,倒不如柔软一些,随着自己的心意,抓住那些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东西。
不过……那种境界,沈爵这辈子肯定是达不到了!
而她……
离开君天涯之后,她发了疯的思念他。
她愿舍弃一切换取他们的未来,可是……她还能有未来吗?
“萧小姐真是好手段啊,只是寥寥数语就把苏菲从阿爵的身边赶了出去,难怪萧小姐可以让沈妈妈这么青睐,收为义女。”阮静依看着萧鱼儿优雅的笑,声音软软糯糯的格外好听。
“那你不是该谢谢我吗?”萧鱼儿看也不看她,懒洋洋的说:“你什么都没做,我就给你扫清了一个通往沈爵身边的障碍,你的段数比我高多了!”
阮静依轻笑,长长的指尖转着手中的水晶杯,“苏菲从来都不是我的威胁。”
“我也从来都不是你的威胁!”萧鱼儿终于肯抬眸看她,目光清澈明亮,“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沈爵,沈爵也不喜欢我,而且……我已经结婚了!这辈子我只会有他一个,绝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所以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你还是想一想怎么让沈爵原谅你吧,那才是重点。”
阮静依定定的看着萧鱼儿。
她不是她的威胁吗?
未必吧!
她有时清纯的像个仙女,有时却妖冶的像个妖精,这样狡黠多变的女孩儿,会吸引所有男人的注意力,尤其是成功的男人,更会引起他们的征服欲。
毕竟,征服萧鱼儿这样的女孩儿,要比征服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孩儿有成就的多。
不过萧鱼儿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晰透彻,把送客的表情做的那么彰显明白,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坐下去。
“萧小姐,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我过去打个招呼,你慢慢坐,我们下次再聊。”阮静依优雅起身,脸上的笑容精致美丽。
萧鱼儿微微颔首,目送阮静依的背影远去。
果然,她说的没错,阮静依的手段要高明多了。
明明心里波涛汹涌,却可以做的优雅淡定,仿佛没事人一样,这样的人可要远比苏菲那样的人危险多了。
要么不爆发,爆发出来就是级别极高的狠招、损招。
也许,她该小心了。
阮静依缓步走出宴会厅。
说远处有她的朋友,只是她离开萧鱼儿的借口,从萧鱼儿身边走开后,她缓缓的跺步到后花园,仰望着晴空中皎洁明亮的圆月。
沈爵是她的爱、是她的灵魂、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
也许有人会成为她通往幸福道路上的绊脚石,但是,没关系,她会一一的把它搬开……不择手段!
沈爵是她的,永远都是!
“一个人喝酒?”容杉笛吊儿郎当的在萧鱼儿身边坐下。
萧鱼儿兴趣缺缺的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容杉笛抬头望望头顶,“你不是该出去喝?这里只有琉璃灯,没有月亮。”
“你不去泡妞?一会儿好的都被人泡走了。”萧鱼儿答非所问。
“我泡你怎么样?”容杉笛暧昧的往萧鱼儿身边凑了凑。
“好啊!如果你不怕的话,我没意见。”萧鱼儿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个……”猛然想起上次萧鱼儿的刀片贴在他小弟弟上的冰凉触感,他硬生生打了个寒颤,摸了摸鼻子,“还是算了吧!我没什么别的意思,难得相识一场,一起喝一杯呗?”
萧鱼儿笑笑,举杯和容杉笛碰在一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对容杉笛并不很反感,毕竟像容杉笛这种在娇惯中长大的富家少爷,没几个可以忍得了被自己女人待绿帽子的耻辱,容杉笛居然可以放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和她的情郎双宿双飞,足以证明容杉笛不是个坏人。
“好事成双呗?”正巧有侍者从容杉笛和萧鱼儿的身边走过,容杉笛又从托盘上拿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萧鱼儿。
萧鱼儿笑笑,再次昂头,一饮而尽。
“真爽快!”容杉笛神采飞扬的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切……”萧鱼儿撇撇嘴,“我可不敢和你交朋友,我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低攀的?”容衫笛拿过酒瓶,再次倒满,“你是阿爵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和我自己家的妹妹交朋友,谁攀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