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封 12月31日
你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了生活得艺术，为了爱得艺术；为了一种愉快的感受，为了因为好运气而“堕入”的东西。也许有人认为这并不重要，可是有多少人在渴望这Love，他们无止无休地看爱情电影、电视；幸福的爱情与不幸的爱情；他们倾听上千上百的爱情歌曲、究竟为何呢？也许大部分人，尤其是女人，只想着被爱或如何被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们甚至装扮自己，掩饰自己的真面目，我同样要问：这又是为什么呢？这也许是一种美丽的疾病，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投到了感情上。即使得不到爱的回报，即使被爱的人不能与自己匹配，亦无怨无悔。在此，我们所关心的莫过于如何面对堕入情网与永久的love的解析。我所强调的是相同的条件、相近的性格，共同的追求和奋斗目标，携手共进，这是我们成功的基础，你说是吗？我们相互间原本都是陌生人，因为堕入情网，让我们之间的情绪突然倒塌，因之感到亲密，感到合而为一。而这合而为一的片刻却是生活中最令人兴奋、最刺激的事情之一。对于一向与人隔开、一向孤立、一向没有Love的人，这种时刻就特别显得神妙、奇异。这种突然的亲密如果是由性的吸引及销魂所引发，或混合着性的吸引及销魂，则更容易助长了它的神奇性。然而这绝非就是永久的Love。如果没有共同的理想和为之奋斗的目标，这种形态的爱从本性上就无法长久。我们都有各自的专业和一技之长，若联手合作，一定会做出更多的贡献予世人。为了这美好Love的成功，我们同时需要知识和努力。在我看来，放弃这份爱情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遵循的路途就是如何克服爱情过程中的障碍和失败，如何去真正地爱，如何去成功。我还是有信心的，这信心来自我的思想和判断。在人类的关系中，任何有意义的友谊，有意义的爱情，都不能缺乏信心。对你有信心，就是说我确信你的基本态度、人格的核心；我确信你的爱是可靠的、不会改变的。例如，你不会改变对生命的尊重、对人性的尊严、对人格的尊重。同样，我对自己有信心，是因为我有一个自我存在，我的人格核心是不会变的，而且无论环境如何变迁，也无论我的意见和情感有某些变化，都会坚持我的人格。只有对自己有信心的人，才能对他人守信，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确定将来的他与今天的他是相同的。因之他将来的感觉与行动能够像现在预期的一样，对自己有信心是诺言能力的条件。由此我想起尼采的一句话：“人可以由他作诺言的能力来定义。信心是人类生存的条件之一，就爱而言，这意指我们对自己的爱有信心，相信它能够使他人心中产生爱，相信它的可靠性。”I he’r was struck before that hour / With love so sudden and so sweet...（John Clare： ‘First Love’） ［7］Cupid is winged and doth chang... / But change she earth，or change she sky， Yet will I love her till I die. ［8］
［7］ 在那一刻之前，从未受过如此突然而又如此甜蜜的爱情撞击……（克莱尔《初恋》）
［8］ 爱神有翅而且善变……但不管她变地还是变天，找还会爱她，直至我长眠。
第6封 1月1日
“有吸引力”这是一个美妙的词，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一个具有吸引力的女子，是他们要追求的奖品。同样，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是一个道理。“有吸引力”的意思就是两份漂亮的品质包装，里面包装的是一些通常美丽，在人格上被人求购的东西。因此，一个人是否有吸引力，端赖时髦的款式所决定——无论就身体而言或就心灵而言都是如此。这种吸引力也许可能与时代与条件有关，而有的人又以不同的方式被人吸引。君不见那高大性感会抽烟喝酒的女人或男人？有的富侵略和野心、有的温驯羞怯，忍让同样有吸引力。总之，堕入情网的观念通常只与人性品格相关。正象你的舞姿那么动人，也许这就是你“有吸引力”的“包装”吧：无论从我个人的品性和追求，还是从社会性的价值观点看来，都令我产生一种对你的渴望。同时，就我外在的及隐藏着的内在储能而言、你是否也有这种渴望和需要？不是吗？最佳的选择、最佳的吸引力，难道不是双向的吗？我想，我们之间所以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和紧密的连结力，大概是源于个性的特殊观念。恋人亦以最大的贪欲和最激烈的态度，在对象中实现自己的目标，这种贪欲的激烈程度，决定于恋人之间的热情。被爱者的一切条件和性质，愈能适应或满足爱者的欲望要求——则愈能增加爱的力量。而吸引异性的首要条件是健康、力和美，你的舞姿正是这几点的集中体现。这是因为意志想努力表现出一切个性，我们的一切性质。我们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关系的继续发展，那些特殊的要求。当双方均预估能满足各自的恋心和性欲时，才能产生最高度的激情；当我们各自都觉得非常合适时，感情就逐渐上升，因而感到一种新的憧憬，这种憧憬的动机超越个人智慧范围，它就是真正伟大的激情之魂。我之所言之所以有这么多议论话题，也许我们正在或将要面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但这人人都极关心的重大事情却要避开人的耳目，也有些人甚至尽量装出视若无睹的姿态，这也显示了这个世界是多么奇妙可笑。其实，性爱是这个世界真正伟大的意识。当人们尽一切手段想要限制它、隐藏它或者认为它是人生的副产品、甚至把它看做毫不足取的邪道时，它便冷冷地嘲笑他们的徒劳无功。因为性欲是生存意志的核心、是一种最激烈的情欲、是欲望中的欲望，一切欲求的汇集，否则，会感到一切都是失败的。由此我想到帕拉塞萨斯（Paracelsus）的一句话：“一无所知的人，就一无所爱。一事不做的人，就一事不懂。一事不懂的人，就一无所值。那能够懂得的人，就能够爱、能够关怀、能够了解……。对于一件事情越有所知，爱越大。认为一切果实都象草莓一样同时成熟的人，对于葡萄一无所知。”Love is not a summer mood. / Nor flying phantom of the brain. / Nor youthful fever of the blood. / Nor dream， nor fate， nor circumstance. / Love is not born of blinded chance. / Nor bred in simple ignorance.Love is the flower of maidenhood； / Love is the fruit of mortal pain； / And she hath winter in her blood. / True love is steadfast as the skies. / And once alight， she never flies； / And love is strong， and love is wise.（Richard Watson Gilder） ［9］ （Love is not a Summer Mood）
［9］ 爱：爱不是夏日风情，也不是脑海里飞逝的幻影，也不是少年时的热血汹涌，不是梦，不是命运，也不是环境。爱情不是从盲目的机会中产生，也不在单纯的无知中孕育。 爱是少女时代的花朵，爱是浮生沉痛的果实，爱的血液里有冬天的严寒，真正的爱坚定如穹苍长在，爱一旦点亮，就永不熄灭。爱是坚强的！爱是聪明的！（ 理·温·吉尔德1844-1909，美国诗人）
第7封 1月4日
你是那么完美、那么纯净、那么令人神往，简直令人陶醉、令人无所欲求了，难道还有什么再可份外的追求吗？我们之间的一切将全系在我们之间所发生的印象上，尽管你害怕或否认那句“I love you”。但这个“爱”字是真确的、确是真真的爱，是这个“爱”将我们整个的生命所系的疑困解明了。我似乎听见隐在我们身上的非物质的东西存在，这东西好像放逐在我们的肉体中，肉体消失后它还会存在。这个洁净而善美的东西，便是我们的灵魂，是这灵魂给我们力量、深情，产生了上帝的天堂。这灵魂在召唤永存的幸福及我人生中分担痛苦的伴侣。不可忍受的孤独，两个灵魂在人海中苦苦的寻求，它们是相配的、是相互了解的、是合得来的。总之是相似的、纯洁热烈的结合，始于人间而不尽于天上的结合。这种结合便是“爱”，是在忠诚、热衷、甜蜜的快乐中感受到的爱。你说“槑”是你的乳名（我草草查了康熙字典没有发现这个字）啊，请你不要惊奇，我是以一种永存的爱，不是建筑在肉体而是建筑在人格的美点的爱，使人生充满快乐或痛苦的爱，来爱着你。我已把我赤裸裸的灵魂给了你，你可以认真地思索，这不是人间那美好的爱吗？是发疯人说的话吗？请不要将它贴在身边小人们所想的东西上面。如果你承认我的爱，承认生命是你的、永存是你的，你会感到那甜蜜、那醉心的“葡萄香“。槑啊，倘使你是爱我的话，你不该拒绝我的祈求，也许你对我那十分自然的欲求感到不安，也许这种行为是应该指责的。倘使你如我爱你一般地爱着我的话，你将明白你可做千万种这类不该恐慌的事情。爱越是热烈越是纯洁，可也常常嫉妒、自苦、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啊，槑，就灵魂的爱来说，你将永远是我的，你想象过那无以言表的幸福吗？你可否知道，你以无瑕的及热情的灵魂所感到的那种快乐与陶醉？你想没有你的J. M 那些快乐？这快乐将在你脚边度过后半生，将所有我的痛苦置于你的心中而觉得它们是甜蜜的。为你一个而满意于一切，因你的呼吸而呼吸，用你的爱而爱，为你的生命而活着。当我一回味和想象，我的槑，这种共同生活的欢乐之时，倘使上帝不给我享受此种幸福的话，也将不会给我想象之力的。我想，一种偏狭而不大方的骄傲永远不会发生在一个有胆量爱你的人身上。我的自负是，想使你幸福、使你有一个更广阔的生活，是想把我平凡而无奇的思想配上你超人间而高明的思想。我的精神配上你的精神；我的幸运配上你的幸运；我的永生配上你的永生。我的钟爱的槑，你不要以为我所写的完全固执我的已见，我极注视你的意见，我为我的某些观点上不能与你一致感到难过和不安。因为你的见解一定比我高明。我的言行和举止，非你允诺不做，因为你对一切伟大方面是有天才的，我将尽力在适合你的意见方面多做些努力。That in black ink my love may still shine bright.（Sharespeare：Snnets，LXV）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Shakespeare： Sonnets，XV） ［10］法国诗人马肖（Guillaume de Machaut）这样描写他们爱慕的女子：Blanche com lis，plus que rose vermeille， / Resplendent com rubis d’orient...（Rondeau’） ［11］
［10］ 在黑色的墨水里我的爱情仍能闪闪发光。［莎士比亚（十四行持）第65首］
当你在我写给时间的永恒诗行里生长，时间也不能夸口，说你在他的阴影里徘徊……（莎士比亚《十四行持》第18首）
［11］ 白如百合，红胜玫瑰……灿烂如东方的红宝石。（《回旋诗》）
第8封 1月5日
莫怪我的疏乎，槑字在康熙字典的木字类，而不是口字类。你说怪也不怪，那天中午我草草查了一下，竟未查到，令你见笑了。甜蜜的希望是享受人生的幸福，我虽留下了我的精力，决不自悲自叹。我渴求新生、新的陶醉，因为那是纯洁的，无瑕的，使人满意的、永远十分热烈的爱。请宽恕我的浮想联翩。我对上帝用热烈的祈祷来恳求他悯鉴我的孤独，而赐我允许以与我的天女为托。你将想象到一种永生的爱对于非永生的生物的影响之大。这种爱、槑啊，把我整个征服了。热烈的性格、高傲的思想、进取的精神，这一切把我征服过来。一切集中在你个人方面、一切变成了一种唯一的愿望、一种唯一的情绪、一种唯一的思想、而这种造成我整个的后半生的愿望情绪和思想是完全为你的。在我不安适的生活里、缺乏你就要缺乏一切。短时间的晤会虽是一种安慰，却总难满意，我多么希望时时刻刻晤见你？这种情绪和我的生命粘合利害得差不多成为一种本能。要想晤见你的那种不可克制的欲望把我时时牵引到一缕我觉得或有希望我到你的场所去。我愿化装起来，常常在你身边跟着你。我恳讲你不要因我一时存了如此一种不合理的意念而否定我，轻视我，因为你不该说分离的话。你难道会说谎吗？会骗我吗？我愿相信是太阳和永生在说谎。尊重的槑，无论你的J. M. 如何的有过失，请爱着他，因为他只少能知道他的槑的一切优点。感怀于约翰．弗莱泽（John Fletcher）的诗：Hide，oh hide those hills of snow， / Which thy frozen bosom bears， / On whose tops the pinks that grow / Are yet of those that April bears.... ［12］德拉蒙德（William Drummomd）的诗：Then did I me bow down， / And kissing her fair breast，lips，cheeks，and eyes， / Prov’d here on earth the joys of Paradise． ［13］ （Stolen Pleasure’）巴恩斯（Barnabe Barnes）的诗：Soft，lovely，rose-like lips，conjoined with mine， / Breathing out precious incense... （‘Soft，lovely，rose-like lips，conjoined with mine’） ［14］
［12］ 藏起，啊，藏起那两座雪山的影踪，你凝脂的胸脯把它们承了起来，生长在它们峰顶的粉红，却是四月所生的颜彩……［13］ 于是我俯身，吻着她美丽的乳房、嘴唇、面颊、两眼，证验天堂的喜悦，在此凡间。（《偷欢》）
［14］ 柔软、可爱、玫瑰般的嘴唇和我的嘴唇结合，呼出珍贵的馨香。 （《柔软、可爱、玫瑰般的嘴唇和我的嘴唇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