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冲动地跑去找皇贵妃,嚷着说自己是她亲生儿子,她自是不信的,拉着一旁的云枫甩了个冰冷的背影给他。
自那时起,无论他付出多少努力,都无法博得皇贵妃的半分好感,他只能日日躲在远处,看着云枫鸠占鹊巢,霸占属于他的母爱。每次云枫跌倒了,皇贵妃都会将他搂在怀中,心疼地安慰。
那柔软的胸膛,本是属于他的!
他纤细的手掌,也是属于他的!
那潺潺的母爱,更是属于他的!
是周珺夺去了他的一切!所以他立誓,一定要杀了周珺!
想着想着,林雅芝一侧的……已经被吸空……
这一个多月,云绥每日都来她的院子,不仅是看望墨离,更多的是在林雅芝的怀中寻找一种母亲的味道。
良久,云绥松开唇舌,趴在她的怀中睡了过去。
若是平常,林雅芝便不吵他了,但今日,她还有话说,于是轻抚着他的脸,柔声唤道:“王爷,睡了吗?”
云绥“嗯”了一声,脸上微微泛红,换个姿势将林雅芝搂入怀中:“芝儿,怎么了?”
林雅芝小心翼翼地说:“王爷,妾身觉得王妃是无辜的。”
云绥此时已经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之姿,轻怕着林雅芝的粉肩,叹道:“事实摆在眼前,我原以为你作为墨离的生母,不对棠儿落井下石就不错了,难得你还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
若不是旋王妃提前告诉她王爷会这么说,此刻她一定气得哭出来了,王爷果然是相信李棠儿的。她在云绥的臂弯里寻了个舒服的地儿,揽住他的腰:“就是因为事实太明显了,妾身才不得不怀疑。且不论王妃没有理由对墨离下毒,单单凭王妃的聪颖,真要做,是不会留下把柄的。”
“可是皇母妃就认准是棠儿做的,这几日废妃的诏书只怕就颁布下来了。”云绥沉声道,“本王又没能查出真凶。”
林雅芝用手臂直起身子,与云绥四目相对,认真道:“王爷,你只需要想想,棠儿姐姐若是被废了,府里会有谁坐上这正妃之位呢?”
简直是一语惊喜梦中人,论身份,自然是柳馨了!论亲疏关系,柳馨是他真正的表妹,皇贵妃的亲侄女儿,这正妃之位还真是……跑不了她的!
“可恶!那个贱人!居然想一箭双雕,既除掉本王与你的长子,又夺去棠儿的正妃之位!”
林雅芝急忙捧起他的脸,软语安慰:“王爷息怒,气坏了身子,妾身会心疼的。”若在以前,这话半真半假,此刻却尽数发自肺腑。好像,自从他们之间开始了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后,她对云绥,是真的爱了。
“可是王爷,柳馨一个人也成不了气候。恕妾身斗胆,一个药瓶而已,妾身的房中至少都有大大小小十数个。”
云绥忽然捉住她的手,目光中似有寒芒扫过:“你是说……”
林雅芝点点头,见云绥的眸光忽明忽暗,知晓他在做思想斗争了。于是坐起身,解开衣襟,将云绥揽入阮玉香怀,感觉到顶端一热,她柔声道:“好了,别想了,绥儿安心睡一觉吧。”
望龙阁。
云枫听完梦长兮同林雅芝的计策,一口刚抿进去的茶直接被喷了出来,他呛咳道:“这样的馊主意,亏你想得出!”
梦长兮拿出帕子为他拭去嘴角的水滴,笑道:“怎么是馊主意呢?再说了,当初我也就让林雅芝随便试试,是襄王自己情不自禁,怪得了谁?”语毕,垂眸不看他。
好吧,她承认,她是从两人欢好的事情上得到的启发。
云枫总是特别喜欢她的那里。她后来也问过林雅芝,襄王也是如此。于是她斗胆猜测,男人是不是都特迷恋女人的胸脯?如果是,那么像襄王这种自幼缺乏母爱的人,就不难做出那种举动了。
云枫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眼中闪过狡黠的波光:“要不……以后我们也那样吧?”
给他喂奶吗?才不要!梦长兮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坐到离他十分遥远的位置,俏丽的鹅蛋脸上绯红一片。
开个玩笑而已,就把她吓成那样!云枫又将她抱了回来,咬着她的耳朵道:“你怎么能确定皇母妃不会找第二个人验药?”
梦长兮的心情陡然低沉了下来,一双美眸寒光闪耀:“因为若苍瀚从来没有令她失望过。”从来而已,以后未必了。
云枫吻了吻她的唇,将她心底的戾气遣散:“长兮,他是你父亲。你失踪之前,他待你是极好的。”
只是这话,他说得没有底气。长兮失踪,是皇母妃、若苍瀚和他三个人的错,是他们之间的纠葛害得她失踪被卖入风莱国皇宫。
感受到云枫自责的情绪,梦长兮用手勾着他的脖子,额头抵住他的:“云枫,以前的事我通通不记得了,我脑子里盘旋的,是我们的点点滴滴,心中所期盼的,是我们的未来。与其他人,没有关系。天下之大,我所拥有的、想拥有的……只有你。”
云枫抱着她的纤腰,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瓣。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诚地表达自己的决心。
男人虽是视觉动物,偶尔听觉上的刺激也会震撼的。就如此时云枫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雀跃和安定。
一直以来,都是他不停在追,这个女人跑了一次又一次,仿佛乐此不疲,所以他的心总是悬着的。有时做梦都会惊醒,发现怀中抱着的人儿还在,才心满意足地再次睡过去。
可刚刚她说什么?她所拥有的、想拥有的,只有他?
再没比这更好的消息了!他如是想着,与她唇舌相依,尽情地享受着彼此传递的深情。
“启禀王爷,周太傅和荀大人求见。”多福海闭着眼小声禀报,这……这可是望龙阁的正殿,两位主子也太……太火热了……
梦长兮欲要推开云枫,他却是大力扣住她的头,又深情吻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指尖轻轻划过被他吻得有些红肿、却分外娇艳的唇瓣,宠溺一笑:“留下来。”然后对多福海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带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