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往外走,云枫伸手要抱住她,她捧起桌上的花瓶朝他砸了过去。
云枫偏头避过,那花瓶在床柱撞了个粉碎,他显然没料到长兮会有如此烈性的一面:“你想谋杀亲夫啊!”
一击未中,梦长兮又端起一盘茶盏朝他扔了过去,他挥袖将“暗器”拂到一旁,又气又急道:“长兮,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现在嫌我不讲道理了?我就是心眼比针尖小,善妒记仇,心肠歹毒!得罪我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你也不例外!嚯!也对,反正你娶你是风莱国公主南宫霖,不是梦长兮!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
云枫越听越好笑,最初的怒气居然一扫而光,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一拍两散吗?我偏要合二为一!”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轻言放弃,对她来说,他真的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吗?
“你……唔……”
梦长兮“敢”字还未说完,他就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紧咬牙关,拒绝他攻城略地,两手不停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膛。奈何她的力气对云枫而言简直跟猫爪挠痒差不多,越拍他越是兴奋。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滑入云裳之中,摸着郁葱双峦把玩了起来。
她羞愤不已,抬起膝盖对着他的下面顶了上去。
他吃痛得放开她,弯着身子,双手捂住下面跳了起来:“你……你……你毁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幸福!你难道想守活寡不成?”
“果然,与混蛋相处,涵养会降低许多。”梦长兮骄傲地昂起头,绯红的面颊上划过一丝冷笑,“守活寡也不便宜你这个混蛋!”语毕,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转身投入了夜色之中。还不忘丢下一句:“你敢追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云枫直起身,掸了掸衣袖。这个女人,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怎么变得那么凶?跟小时候简直一摸一样!不过,就她那花拳绣腿也想打击他的命根子,天方夜谭!只踢到了大腿内侧的一块肉而已,哪里会痛?
“多福海!给本王滚进来!”
多福海刚去平息了暖心阁的火势,就看见王妃怒气冲冲地走出望龙阁,他与清幽迅速交流了几句,这才弄清楚来龙去脉。唉!年轻人啦,就是沉不住气!
“谁许你把荀岚放进来的?你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了吗?”一想到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他就种杀人的冲动。
多福海急忙跪在地上:“王爷息怒!栗侧妃今晚来求见王爷,说帮王妃给您带句话,奴才当然是不信了。谁知暖心阁突然走水,奴才便吩咐了门口的侍卫不得让闲杂人等入内,然后去往了暖心阁……”
“简直愚不可及!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调虎离山计也能将你给支走!以后本王还怎么把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办?”云枫的肺都要气炸了,“荀岚假传王妃旨意,罪无可恕,先把她押入暴室!待纵火证据确凿,本王再将她就地正法!”
“是!”
“还有,将今晚的侍卫杖毙,所有宫人杖责二十。你……你把那个内奸给本王揪出来!本王倒要看看,是哪个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胆,给荀岚打通所有关卡,让她在望龙阁内如入无人之境!”
多福海原本以为这颗脑袋要搬家了,还好还好,只是二十板子。急忙磕头谢恩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又折了回来,将清幽的话如实相告:“王爷,王妃今儿在勤政殿门口瞧见您与娜扎公主了。”
原来如此!他狠拍自己的额头……
倚梅苑离望龙阁并不十分遥远,以至于梦长兮躺在床上,仍能听到那些奴才受刑时的哀嚎。不过,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一连七日,梦长兮紧闭倚梅苑的大门,谁来也不开。就连云枫也被拒之门外。他欲破门而入,梦长兮便以死相逼。
进不去也没关系,他遣退下人,就站在外面跟她解释娜扎公主的事情。
可她倒好,不知从哪儿请来一个戏班子,没日没夜地唱起了高台戏!
最后,他施展轻功跃入内院。可她十二个时辰与梦婉倾形影不离,完全不给他独处的机会。
该死的!这个女人,还要气多久?
梦长兮与他怄气实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难受的何止他一人?
是,他是爱了她十年。可将来他们还有许多个十年,且不论殊颜殇去时,他的爱会否一如往昔。单单是相恋容易相守难,她想做的不是他的王妃,而是他的妻子。
自打夜间少了必要的“活动”,梦长兮的睡眠便也不那么深沉了。
这一日,天还未大亮,清幽就拿着一封信递给梦长兮。
梦长兮拆开一看,笑了,然后放在烛火上焚毁。这倒是个好消息,心底的阴霾似乎被冲淡了些。
清幽见梦长兮黯淡的眸中划过一丝亮光,不由好奇地问:“王妃,可是有喜事?”
梦长兮起身走到窗台边,拎着一旁的水壶浇起了含苞待放的四季海棠,晨曦冲破雾霭照在她美如璞玉的脸上,洒下一片淡淡的朦光。她轻笑道:“林雅芝约我去普陀寺上香,看来她被逼上绝路了。”
清幽柳眉微蹙,清秀的瓜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采,问道:“可是王妃,林雅芝可靠吗?”
梦长兮轻轻抚弄着晶莹透亮的花骨朵,温雅道:“没有不变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她掐了一朵放在鼻尖细细品闻,目光却透过窗台落在院子里花枝凋零的梅树上,眸中冷意潸然:“真正高明的手段不是了解并顺应对方的需求,而是不断地给对方制造需求。”
在说“制造需求”这四个字的时候,金色的晨曦与她幽静的眸光合为一体,清幽忽然从这看似娇柔的身躯上捕捉到了毁天灭地的力量,但也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以至于清幽眨了下眼睑,一切又恢复如初。
普陀寺在城郊十里以东的普陀山上,马车行驶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