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庶妃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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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做我的女人(1)

燕儿为她褪下步履和长袜,一手托起她的纤足,一手带动内力缓缓按压。很快,堵塞在脚踝的淤血就被驱散了。

梦长兮只觉得一股暖气流入足内,那疼痛肿胀的感觉慢慢减弱,感激道:“多谢你了,燕儿。”

一句感谢,一个笑容,就那么深深地、深深地刻入了燕儿的脑海。

虞夫人去探望了宛侧妃,她的腹部受利器所伤,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

府里所有的大夫都在围在床头轮番诊治,最后大家结论一致:匕首所伤,伤口有毒,至于是何毒,还需细细研究。

“大夫们辛苦了,不过在宫里的御医到来之前,你们一定要设法稳住宛侧妃的伤势。”

旋王已经去了宫里请御医,相信夜间时分能够抵达王府,只要查出宛侧妃所中何毒,再根据毒源一一进行盘查,相信很快就能让凶手落网。

虞夫人对着阁里的太监宫女进行了初步的审问,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有宛侧妃的贴身宫女总是有意无意将话题扯到宛侧妃去过暖心阁之事上,着实令人起疑。

梦长兮不像是那么蠢的人!前脚被宛侧妃拉拢,后脚就一刀捅了人家!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颧骨凸起的奄奄一息的人儿,虞夫人笼着烟波的秀眉蹙成了一团:“佟玉,究竟是谁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害了你?本宫虽恨你入骨,却绝不容许你死于他人之手!本宫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将你从侧妃之位上拉下来!”

天色渐暗,月牙儿趁势爬上枝头,正值晚膳时间,膳房的宫女太监们忙个不停。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普通宫装的女子正提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食盒钻入了兰艺轩。

刚刚跨入内院,就闻得一阵清脆的碗碟碎裂声和声线不一的争吵声。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妾妃么?给你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家主子说话?你也不过是膳房的一个宫女……”

啪!

梦长兮进入兰艺轩内室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膳房的宫女扇了芳妾妃的小宫女一耳光,饶是她再沉着冷静,也被眼前的一幕给燃起了无穷尽的心火。

膳房的宫女扬起手准备再打过去,却被梦长兮抢先扇了一个耳刮子,听得对方怒喝道:“大胆奴婢,竟敢在妾妃面前撒泼,你究竟有几个脑袋?”

膳房宫女先是被她的气势给吓住了,捂住红肿发烫的脸颊不敢造次,但定睛一看,对方也是个宫女,而且看着面生,权当她是新入王府未弄清楚形势,恶狠狠地说:“我不过是教训个不听话的奴婢,你敢打我?我看你是新入府的吧,我好歹高你一个级别,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的人是你!芳妾妃好歹是王府的主子,你一个宫女也敢越俎代庖教训起她的宫婢!再说了,虞夫人和宛侧妃都不在了么?劳烦你一个无名无份的伙夫来管制后堂?明日我就禀了虞夫人,看她如何处置你?”

梦长兮目光凛凛地说完,秀丽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慌乱,反而备显威仪和英气,看得对面的膳房宫女冷汗涔涔、双腿发软。

“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你要是得罪了我身后的主子,你……你吃……吃不了兜着走!”

膳房宫女壮着胆子开始威胁,那支支吾吾的话语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眉宇间除了惊慌还是惊慌,眼睑眨巴眨巴,就是掩盖不住那飘忽不定的眸光。

“哦?本皇子倒要看看,你身后的主子是谁?”云笙一袭蓝色锦服,双手负于身后,风姿卓越地跨入了内室之中。

因还未及笄,他没有束发髻带冠,只从耳旁挑了两指用发带固于脑后,看上去清爽而飘逸。

他的眉眼与旋王的有三分相似,但更加俊秀迷人,加之他那恬静温和的气质,让人看了一眼、两眼……反正就是抽离不开视线。

“参见七皇子!”

膳房宫女和小宫女同时对着云笙行礼问安,而一旁的梦长兮则是悄然转过身,背对着云笙,遭了遭了,他怎么来了?

膳房的宫女看着梦长兮的失仪,嘴角一勾,暗自偷笑。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七皇子没有责罚她,也没有责罚梦长兮,只吩咐闲杂人等退下。

纵然心中有着不甘,但一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也着实过分,还是赶紧找到姑姑商量对策,别让那新进的宫女抢先在虞夫人面前告了状。

待所有人退下后,偌大的房间只剩梦长兮和云笙,还有屏风后面的芳妾妃。

因为隔着屏风,梦长兮无法看见芳妾妃的容颜和现状,却听得她柔弱的声音徐徐响起:“七皇子,我行动不便,仪容不堪,就不给七皇子见驾了。这位新进的宫女本是无心之失冒犯了温妾妃的远房表亲,他日若虞夫人追问起来,还望七皇子为她正言几句。”

那沙哑的声音布满沧桑,令梦长兮的心中一痛,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能将一个年芳二十的女子折磨成如斯模样?

岁月未曾催人老,红颜已是秋日蒿。

她的口中没有半句对自己的维护,反而是对梦长兮的关心,云笙的心中一暖,和气道:“芳妾妃放心,本皇子与这位女子是朋友,自然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她去!”

梦长兮单手抚上额头,满面黑线,鬓角的汗珠像雨点簌簌滑落,七皇子啊七皇子,与你称朋道友可是会要命的!

芳妾妃轻叹一声:“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七皇子的友情也罢,爱怜也罢,若非情比金坚,还是莫要徒增伤悲的好。”

这一番意味深长而毫无遮掩的话,对梦长兮而言如醍醐灌顶,旋王、虞夫人和她,无一不在暗示自己要远离七皇子,他的援助对自己而言只能是饮鸩止渴,代价远非自己所能承受。

梦长兮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后逃一般地离开了芳妾妃的兰艺轩。

出了兰艺轩,已是夜幕降临,繁星璀璨,冰凉的秋风挽起梦长兮耳旁的秀发,一丝独有的芬芳钻入身后之人轻巧的鼻尖,他拉住她的手腕:“你跑什么呀?不怕又伤到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