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问天的笑意更甚了:“谁说要委屈笙儿了?他是朕最疼惜的儿子,朕当然会事事顺他的意。”他倒是毫不避讳对云笙的宠爱。
云枫早已习惯,便也不多说什么,从小到大,他就没从父皇那里得到过几分宠爱。
回到望龙阁的时候,已经月朗星稀。无法抑制内心的思念,云枫快步冲入房中,却发现除了一床冰冷的锦被,再无其它。那笼着一层清辉的脸立时沉了下来:“多福海!王妃呢?”
多福海在门口就想禀报了,可云枫箭步如飞直接将他甩得老远,听云枫问话时,他也才跨入内院而已。他又加快了步子,福在云枫的身侧说:“王妃去了倚梅苑。”
听她失去看婉倾,一颗紧张的心才稍稍松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些不悦,长兮是他一个人的,就算婉倾是她妹妹,也不能分走她的爱。
云枫在房中纠结地迈了几步,多福海又道:“王妃说,让王爷别去找她,她自个儿会回来的。”
云枫俊秀的脸上泛起一抹凝重的色彩,好像嗅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王妃有没有说什么时辰回来?”
“这个……王妃没说。”脑海中浮现起王妃冰冷的面孔,估计啊……暂时回不来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王爷的面讲。
云枫挥退了多福海,一个人去了浴房。
平时,都是她陪他一同沐浴。而今,这空荡荡的浴池,虽是热气腾腾,却无法带给他丝毫的暖意。
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她的幽香,他闭上眼沉入水底,脑海里浮现的是她时而甜美、时而妩媚的殊颜。
最近,她在欢好时花样百出,像个媚骨天成的小妖精,令他每一滴血液都为她张狂、为她沸腾、为她叫嚣。
想着想着,身体居然起了反应,而整个心却空落落的,像漫无边际的草场。但一想到侍卫说是云笙送她回府的,那颗迫不及待要去将她拽回来的心……又停滞了一下。
荀岚在房中百般寂寥,正欲就寝,忽然林香掀开帘子进来,连礼都忘了行,喜色道:“小姐,王爷回府了,王妃去了倚梅苑还没回呢。”
荀岚一听这天大的好消息,高兴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此话当真?”
“奴婢脑筋未必灵活,眼神却是一等一的好,绝不会看错的。”机会来了,平日里王爷一回府就被王妃霸占,难道有落单的时候。只是……没有王爷和王妃的旨意,这望龙阁也进不去呀。
荀岚如何不知林香的疑虑,她骄傲一笑:“你放心吧,本侧妃要是连个望龙阁都进不去,还怎么在王府里混?”
她迅速换上最光鲜的衣衫,点上精致的妆容,发髻被松松地一拢,如快要散开的雾,加上她的五官本就瑰丽,一眼看去,真像从迷雾森林走出的精灵。
听那太监说,王爷与王妃夜夜欢情,白日里有事没事也来上一段,可见王爷对房事的兴致是极高的,那么,只要她逮准机会近王爷的身,还怕承不了宠?
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带上怡情香比较好。怡情香虽不算媚药,但也有几分惹人悸动的作用。
来到望龙阁的门口,小太监通报了多福海说栗侧妃求见王爷。多福海扬着拂尘不疾不徐地走出。
来到望龙阁的门口,小太监通报了多福海说栗侧妃求见王爷。
多福海扬着拂尘不疾不徐地走出,他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别看王爷表面坚强、冷酷,实则内心深处有着不为人知的柔软,而能突破他的“封锁”触碰到这层柔软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王妃一个。
他对着荀岚微微欠了个身,平静道:“栗侧妃,王爷有令,未经王妃许可的人,不能踏足望龙阁。”这话挑得再明显不过了,只要稍微有点廉耻的人,便不会恬着脸赖在这儿了。
可惜,他低估了荀岚的厚脸皮。她早知道多福海会来这么一招,笑道:“多公公误会了,本侧妃不是要趁机魅惑王爷,只是帮王妃给王爷带个话。”
见多福海不为所动,两眼望天,她真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当球踢!她压抑住心底的怒火,又道:“怎么?多公公是怕本侧妃假传王妃的旨意?唉!多公公莫不是忘了本侧妃是如何进府的?本侧妃对王爷和王妃有救命之恩,但从未有过半点逾越,若非如此,王妃又怎会同意本侧妃入府呢?”
多福海暗自啐了一口,咱家要是信了你的话,才怪!他扬起拂尘,就要下逐客令,忽然从远处跑来一个满面惊慌的小太监,几乎是连滚带爬,老远就叫道:“多公公,不好了!暖心阁走水了!”
多福海闻言色变,暖心阁可是从前王妃住的地儿,现在每日的请安也设在那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王爷和王妃铁定饶他不得。他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王爷和王妃的吩咐你们可得记好喽,别让些子不相干的人闯进去扰了主子的清净!”
“是!”
多福海急叹一口气,挥着拂尘消失在了夜色中。
待人走远,荀岚嘴角一勾,与左侧的侍卫刘冠交换了眼神:“既然如此,本侧妃就回去了。”
谁知刚走了两步就摸着耳朵大叫:“哎呀!本侧妃的耳环不见了,那可是皇贵妃娘娘赏赐的东西。居然在望龙阁的门口不见了!两位大哥赶紧帮我找找!要真丢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刘冠故作不耐烦状:“真是麻烦!秦小弟,你去那条路上帮侧妃找找,我在这附近看看。”
秦满看了眼一脸焦虑的荀岚,她的贝齿轻咬着红唇,眼里闪动着迷朦的泪花,端的是我见犹怜,再看向俯身寻找物件儿的刘冠,摇摇头,径直往荀岚来的路上去了。
荀岚垂眸掩住秋瞳里的春风得意,一溜儿烟地钻入了望龙阁。
梦长兮与梦婉倾同榻而卧,清幽已经熄了烛火退出去。
梦婉倾听着姐姐烦躁的呼吸声,知她心里难受得紧,遂像小时候一样将手搭在她的腰间,轻声道:“姐姐,你不高兴的话,就说出来。要是说不出来,哭出来也行。就是别闷在心里,当心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