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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穷查理年鉴(1)

Δ1733年

在这里我坦率地告诉大家,我写年鉴不为别的,只是想让公众受益,希望能赢得你们的帮助。不过这样说我还是不够诚实,现在的人都聪明得很,任何机智的粉饰都瞒不过他们。

在这里我坦率地告诉大家,我写年鉴不为别的,只是想让公众受益,希望能赢得你们的帮助。不过这样说我还是不够诚实,现在的人都聪明得很,任何机智的粉饰都瞒不过他们。我还是说实话吧:我一贫如洗,我的妻子,一个好女人,总是心高气傲得很。她说她可受不了,当她坐在那里纺纱时,我却无所事事的在那里数星星。她不止一次地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利用我的书和那些丁当响的玩意(指我的仪器)做点有用的事,她就将它们付之一炬。印刷商恰好在这时给我提供了一笔可观的利润,我决定遵夫人之命,开始写起了年鉴。

其实,多年来支持我写作和出版这部历书的动力是一位好友的鼓励。他是泰坦·利兹,我不想伤害他的任何利益。不过他很快就消失了(我极不情愿用这个词),冷酷的死亡从不会考虑到什么利益,它作好准备好给人致命一击,那位天才不得不离我们而去。应他的要求,我曾估算过他的死期,大概是1733年10月17日下午3点22分。而他自己估测他本应活到当月的26日。因为这么一次小小的误差,过去9年里,我们每次见面都会争论不休,最终他倾向于同意我的判断。我们当中总有一个算得精确的,很快就会见分晓的。因为从明年起大陆各地的朋友再无法看到他写的大作了,我想我可以承担起这一任务,我需要公众的一点支持。所以我希望购买这本年鉴的朋友们认为他们不但是买了一本有用的工具书,而是对他的穷朋友和仆人做了一桩善事。

理查·桑德斯

绝不要浪费牧师的葡萄酒,面包师的布丁。(有用之物多多益善)

登门拜访必需简短,要像冬季的白天。否则会遭人反感,受到驱赶。

没有老婆和暖火,男人活着是空壳。

钱包轻,心就沉。

傻瓜才会把自己的财产留给医生。

他走了,什么都没有忘记,除了和他的债主道别。

爱得越深,打得越狠。

饥饿的人眼里没有馊面包。

当心煮过两次的肉和求和的宿敌。

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是熟人但无交情,有交情但无权力,有权力但没主见,有主见但没效力,有效力却无收益,有收益而无美德,终究是一文不名。

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不是为了吃饭。

伟人的恩赐不是白得的遗产。

年轻的医生易失手,年老的理发师易破头。

要长寿,少吃肉。

检验金子的是烈火,检验女人的是金子,检验男人的是女人。

与狗睡过的人,身上定有虱子。

多心多安全,小心少风险。

舌头太快,易招麻烦。

在酒中征求意见,在水中作出决定。(头脑不清时,慢点作决定。)

喝酒快的人付账慢。(酒精掏空钱袋)

失去了一位好妻子就失去了上帝的礼物。

没有德行的人犹如身着破烂衣服,无比丑陋。

傻瓜的心在嘴里,聪明的人嘴在心里。

西瓜难定生熟,人心难测善恶。

最好的医生才知道大多数的药物没用。

老婆惹丈夫,山姆打破她的头。

算算医药费,一共要花五镑多。

老婆不知趣,还说幸亏药费贵。

——庆幸丈夫不会再打她,因为丈夫花不起。

山姆恰好偷听见,心中有了坏主意,当着妻子的面,他付了医药费。

还对妻子说,“你要五镑我给十镑,因我妻子还会再次来疗伤。”

天才在自己的国家时,就像金子被埋在矿山里。

敌人从来都不是无足轻重的。(轻敌者易致命。)

他虽丢了马靴,却保住了马刺。(有要胜于无)

奶酪和咸肉不能狼吞虎咽,只能细嚼慢咽。

有了门和墙,强盗还是难防。

同流氓和无赖做交易,既缺少信誉也没有收益。

傻瓜许了个愿,愿火永远长明。(只会幻想者,愿望终落空。)

瑞雪兆丰年。

天下没有什么比酒鬼更愚蠢。

上帝时不时地创造出奇迹,看!有了律师和老实人。

天真者自然无邪。

过去的诗人说,时间会吞掉一切,时代变了,现在是时间被侵吞。

没事,过完节后她会一如从前清醒。

Δ1734年

天空中的星星只对智者言语,告诉他遵循自然界的因果律所要发生的一切。

装的读者:

在过去的一年里,你们买了我的很多历书,给了我极大的帮助。极大改善了我的生活处境,我要真诚地感谢。自家有了水罐,就不必再借用邻居的。而且,从那时起我们的生活也慢慢地变好了,我的老婆还有一双鞋、两件新衬衫和一条漂亮而保暖的衬裙。我也买了一件旧大衣,还样,我就再也不怕进城了,也不怕城里人嘲笑了。这些外在的东西使我老婆的脾气也比以前好了许多,应该说,过去的一年我睡的觉比以前三年前加起来还多,睡眠也很好。所以请接受我衷心的感谢,祝你们身体健康,财源滚滚。

去年历书的序言中,我预测了我的挚友、博学而智慧的泰坦·利兹先生将于1733年10月17日下午3点29分离开人世,而根据他自己的推测,是10月26日上午11点左右。他到底是死于哪个时间,或是他是否还健在,在写这本年鉴时我不敢向你们保证。由于家中出了点事,我必须回去。这让我无法像我计划的那样在他将离开人世时陪着他,与他拥抱,将他的双眼合上,作为他的挚友为他做点什么。因此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天空中的星星只对智者言语,告诉他遵循自然界的因果律所要发生的一切,不过,大家知道,上天一旦改变主意,遵循自然规律本该发生的事情就会因各种理由而被耽误或延误。上苍那不确定的脾气仅靠看星辰的方位是无法预知的。也许,我亲爱的朋友已离开了人间,因为我发现一本1734年的年鉴以他的名义出版了。在那本书中,我受到了粗暴而无礼的对侍。作者骂我是个冒牌的预言家,不学无术、傲慢自负、愚蠢欺骗。利兹先生极有教养,对别人也不会如此失礼粗俗,何况,他对我一直很有感情,也很敬重。因此,我想那本册子也许是某个人想发财的诡计,想利用利兹先生独有的影响力和不可替代性推销几年的年鉴。然而,借一个绅士之口,说出这最卑劣之人在发酒疯时也羞于说出口的话,让他伤害自己的朋友,这是对利兹先生身后的荣誉不可谅解的伤害,更是对公众的欺骗。

利兹先生不仅对自己本行的科学十分内行,而且特别持重冷静,对友谊无比忠诚,信守承诺。因了他这些可贵的品质,我对这分友情十分珍惜。尽管事情有可能出人意料,尽管我和他的预言可能都不准确,也许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而且平安,我还是非常高兴而且满足。预言失灵让我羞愧,但这算不了什么。友好和善良的读者,我是

您的穷朋友和仆人

R·桑德斯

1733.10.30

要想过得安逸,做那些你必需做的而非高兴做的。

采好看的玫瑰会遇刺,娶好看的老婆会惹事。

没有正义,勇气无力。

腐烂的肉让秃鹫聚集,良好的法律让人民团结。

正是那些烫的、辣的、甜的和冷的东西坏了你的牙齿,让它变成无用的东西。

责怪一切和赞美一切者都很愚蠢。

吃少、喝少、戒色、勤奋。否则疾病缠身,令人痛苦万分。

不吃苦中苦,难做人上人。

法官费十分心力隐瞒过错,只花五分精力便可改过。

成功者要谦逊。

吃饭有味,营养就好。

蠢人多犯傻。

美丽和愚蠢常常结伴而行。

收获的希望会减轻劳作的苦恼。

对勤奋者而言,所有的事情都容易;对懒惰者而言,所有的事情都困难。

骑马要贴紧,役人要宽松。

一狗不能猎两兔,一心不能二用。

快乐付出,收获欢乐。

既有无爱的婚姻,也有没有婚姻的爱。

不蠢不精,但心要明。

不劳者无获。

节省则样样便宜,奢侈则件件昂贵。

劝人要晓之以利,不能空讲道理。

福祸相依,皆难长久。

评价人不能看他有什么特点,而看他有什么优点。

亚历山大的马和他一道名垂青史。

善待朋友就能留住他,善待敌人就能争取他。

行善者心自安,作恶者心难平。

教你的孩子管住舌头,他很快就会学会怎样讲话。

不懂得服从的人难以发号施令。

愚钝的农夫胜过邪恶的君主。

魅力无用,难得糊涂。

今天一只蛋胜过明天一只鸡。

有钱者无需清贫,清贫者无需有钱。

受到报复,学会自制。

邪恶的英雄看不起无知的懦夫。

法律像蛛网,只捉小飞虫。大的破网过,在你眼皮底。

肿痛易受磨,骄傲树敌多。

出太阳也别忘了带上大衣。(未雨绸缪)

不是他拥有财富,而是财富占有了他。(富人为物所役。)

贪心和幸福永远无缘邂逅,又怎能成为朋友?

谨慎的荷兰人谨奉勤俭,能抓多少钱就存多少钱。

期求上天恩赐,就要常饿肚子。

有学问的蠢人比无知的傻瓜还要愚蠢。

娶妻可以任挑,嫁女越早越好。

一无所知的人凑巧会成为先知,智人贤士一不小心就变成无知。

Δ1735年

太阳行了善,无怨也无求。

装的读者:

我的历书第三次出版了,至今我十分满意,也希望大家满意。你们心胸宽广,对我的年鉴也很友好。如果不借这个时机表达我的感谢之情,那么,我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所以,请允许我向读者表示衷心的感谢。

无论星辰的运转如何美妙,无论它们在天空中排列得多么和谐,星相学家都不能和平共处,他们一直在相互攻击和谩骂,像狭路相逢的两只野狗,像男人冲着他们的妻子大发怒火。我决定不与他们中的任何人发生争吵,尽量与他们和平共处。我希望我能永远这样,但已经死去的泰坦·利兹对我破口大骂,我指的是假冒泰坦·利兹的人,对我百般攻讦,对我和我的预测不屑一顾,不断的编写和出版历书。

我忍不住想说几句,尽管我还是忍受了,却心里窝火。无论这个人如何伪装泰坦·利兹,我确定他真的已经去世了,理由如下:一,星辰运转极少有不准确的情况发生,只有对智者的预测才有失灵的可能,而星相与我对他的预测是吻合的;二,为了维护星相学的声誉,他只能按那个时间去世;三,读过他最后两本历书的人都清楚,那不是他活着时的著作。

那些文章俗不可耐,逻辑混乱,晦涩难懂。除了最近一年的年鉴中排在每个月前的有关星相学的讽刺诗比较有意思外,其它的都是在瞎扯,而这种讽刺诗只有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星相家才写得出来,一般人根本做不到。最后,我用他的话证明,他的确已不在人世。在为自己1734年年鉴所作的序中,他说:“桑德斯又在他的历书中犯了一个大错,他预测我只能活到1733年10月26日去世不正确。”根据利兹的说法,他活到1733年10月26日如果不准确,那么他一定在这之前已经去世。不过,听说有些人死后会四处游荡,招惹是非,可能是因为这种人天生就不正常,如果不改造,这种脾性只会继续下去。但也不能因此自以为是,没有规矩。我知道一个星相家是无法忍受束缚的。好了,最后那些假冒的人不尽快学会怎样尊重活着的友人话,我虽然不想这样,也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不能前瞻,就会落后。

糟糕的评论家会糟蹋最好的书,所以上帝送来魔鬼烹煮的肉食。

对谄媚者的话不可赞同。

勤奋加耐心,老鼠也能把电缆咬成两截。(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也能磨成针。)

外表谨慎有礼,胸中城府无边。

小屋子物资充盈,小田地细心耕耘,小妻子非常可人,拥有这些你就是最富有的人。

有些人善于预测风向,有些人只会头撞南墙。

穷人要为饱腹四处奔波,富人为消食不停散步。

眼里容不下沙粒,牧师不能亵渎神灵。

急需时从不会讨价还价。(饥不择食。)

如果骄傲在前面领军,定有无耻在后面压阵。

头大无用,肚大空空。(外面光。)

问得深,答要稳。

择友要慢,换友更缓。

疼痛消磨肉身,享乐腐蚀精神。

耍小聪明的人偷马,真正聪明者不去碰它。

爱人诚可贵,金钱价更高

谦卑让伟人更值得尊敬。

照顾好你的店铺,店铺才会照顾你。

国王的奶酪削皮时浪费了一半,那也不要紧,反正它是用人民进贡的牛奶做成的。

迟缓和沉默正是傻瓜的美德。

博学的傻瓜我见过无数,天生的智者我见得更多。

三人秘密难守,除非两人死去。

贫穷只需一些,奢侈要求很多,贪婪索取一切。

诺言单腿直立,真理双足踏地。

用言语报复算不了什么,但言语可能招来可怕的报复。

诗人说:英雄所见略同,我说:聪明的人跳得越高摔得越重。

自我节制,自我受益。

蒂姆在公众面前节衣缩食,背地里却山珍海味。

一时的忍辱负重胜过一时的情绪失控。

机遇最有诱惑力,谁人见了谁倾心。

早睡早起,身体健康,钱包鼓鼓,脑子灵光。

对上级谦卑出于义务,对同级谦卑出于礼节,对下级谦卑高贵无比。

太阳行了善,无怨也无求。

别人让你失望你是否生气?记住你不能只依靠你一个人。

一次补错相当于两次找错,但一次找错胜过两次犯错。

Δ1736年

如果你的窗户也是玻璃做的,就不要向邻居家扔石头。

装的读者:

你买了几年我的年鉴,对我继续写下去是莫大的鼓舞,但同时也让一些心生忌妒,一些人敌视我。我因准确地预测了一个人的死期而出了名,那些对我有异议的人想用一种有效的方法让我出丑,他们认为,我这个人压根不存在,而且四处散播流言,以致于不知道我的人经常在我面前说我是不存在的,想忽视我的存在,让我从世人心中消失,这是一种极其恶劣的方式。

但是,无论他们制造什么谣言,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活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想世人也会与我一样感到满足,试想,如果我不存在,那我的书怎么能印出来送到成千上万的读者面前呢?要不是为书商考虑,我实在不愿理会那些无聊的流言。(我的对手盗印了我的书,但他又不愿抚养我的孩子,我也想不负责一个作父亲的天职。)

为了给他一个澄清的机会,也为了维护我的权益,我在此公开郑重地宣布:目前为止我的所有历书和我正在创作的历书,都不是另外一个人或几个人写的,他们都是什么人!希望聪明的人能相信我所说的,若还有不满,我也无能为力。

以下是我今年的劳动成果,请您指正。如果它能为你效劳,给你帮助,那是对穷理查最大的奖励。

理查·桑德斯

如果你明白了怎样多挣少花,你就掌握了致富的秘诀。

善于理财者是他人钱财的主人。

死鱼留三天发臭,客人呆三天讨嫌。

勤奋是好运之母。

永远不要炫耀你的良马、娇妻和美酒。

易见难测。

守口如瓶者的嘴巴会把公事也变成隐私。

布匹要远离火种,青年应远离玩乐。

吝啬的人既无亲也无友。

崇拜是源于无知。

爱面子的人活得累。

不看他人信件,不偷他人钱财,不听他人秘密。

细心开销,惠及百家。

有耐心者,会有一切。

自助者,天助之。

为什么瞎子的老婆还化妆?

蚂蚁是最好的牧师,它布道时不发一语。

糖衣炮弹能炸开铁石心肠。

一个烂苹果,会毁掉一筐。

出卖信誉,钱财和友谊都会落空。

如果你的窗户也是玻璃做的,就不要向邻居家扔石头。

猪美在于肥,人美在于德。

好丈夫造就好妻子、好庄稼。

理性就是力量。

听情人、旅行家和诗人的话,就要付出代价。

言多必失。

放债的人总比借钱的人的记性好。

男人最容易被三样东西欺骗:马、法官和妻子。

懂得生活,就是有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