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罪与罚:雪夜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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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被下令停止调查

来自梁启的一条短信,让韩尝卫心中笼罩了一层无法言明的迷惑。

他不知道梁启的短信寓意为何,明明早上还非常鼓励他坚持自己,到了晚上却让自己放弃,就算是他不同意自己毫无确凿证据还要追查下去的做法,可作为一名老警察,也不应该就这么贸然让自己放弃追查。

韩尝卫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拨通了祁灏的手机,希望可以找梁启问一问,但祁灏说梁启和老战友聚会还没回家,对于韩尝卫所说的短信事情,祁灏也是万分的不解。

辗转反侧一夜,韩尝卫忧思康清平的事情进入死胡同,伤心和小玉突然的分手,失望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让自己放弃调查.....

第二天,韩尝卫早早起床,本来打算再去一次怪婆婆的住处,看她是否回家,顺便四处看看,说不定能发现那个神秘跛脚男人的蛛丝马迹。刚出门却接到了队长的电话。

是归队命令!

可这时韩尝卫却有些犯难,要是接触到康家事件之前,他可是有一万个心想要回刑警队,然而眼下自己已经答应秦文羽将此时调查清楚,若自己归队后,恐怕没时间调查此事。

于是他开始嘻皮笑脸想要继续休假:“队长,我这个伤口最近有些发炎,恐怕得过段时间才能归队。”

“不行!现在警队缺人,你的身体素质过硬,不会有事的,我尽量不让你出外勤。”

“可是队长,我真的需要休息,我.....”

“这是命令,我在警局等你报道,就这样!”

话说完,黄岩队长就挂断了电话,韩尝卫也只好妥协,谁让这是命令呢。看来只好抽时间调查,于是他又电话通知秦文羽自己这边的情况,希望她那边可以增加人手寻找那两个人,又纷纷给那些同事好友也打电话希望他们多多留心。

匆匆赶到警局报道,却发现队长不在,队里的其他人都出任务去了,只留下几个值班人员,韩尝卫在办公桌前闲来无事只好上上网,继续搜寻着康家的新闻。

不一会儿黄岩队长回来后,就把韩尝卫叫到办公室,竟然进行了一场思想政治教育课,韩尝卫几次想插话,都被打断,因为这场谈话完全没有意义,敏锐的韩尝卫感觉到队长似乎是故意给他找事,但这又不太像是队长的风格。

三个小时后,“批斗会”终于结束,出外勤的同事也回到警队,而队长接了个电话又匆匆出去了。

韩尝卫正纠结最近怪事连连的时候,却接到了秦文羽的电话,说是在郊区一个叫李沟的村庄发现了一个跛脚的男人,很像那天在公司楼下遇见的那个神秘男人,于是韩尝卫连忙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跑。

跑了几步,觉得自己打车的话可能会耽误时间,于是又折回来从同事那儿拿到车钥匙,直接开着警车就走了。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秦文羽已经在村头和几个人在说着什么,有两个穿着西服,应该是秦文羽的人,有三四个农民模样的人也在,见到韩尝卫来了,秦文羽连忙走过去,说:“韩先生,我们已经和这几个村民确认过,90%就是你这画像上的人。”

“那人现在在哪里?”韩尝卫焦急问道。

秦文羽皱皱眉毛说道:“没追上,他们两个追到树林里就丢了。”

“那个树林很大的,阿福可以找到路,你们呀,找不到的。”旁边一个白发老人说道。

“我们去他家里看看吧,就在村西。”见韩尝卫一副受挫的样子,秦文羽立刻起步向村西走去,韩尝卫闻声也连忙跟上。

“那个跛脚的男人,叫康阿福,五十多岁,独居没什么亲人,听村民说他这人没什么固定工作,就靠着点贫困救助过日子,却非常好赌,无赖的很,还养了四只狼狗,凶的很,大家平时都不敢从他家附近经过。”

一路上听着秦文羽早先打听好的消息,韩尝卫大脑飞转着,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跟康清平扯上关系?

走到了村西时,他们看到了一间破旧的瓦房,旁边有一个不到十平的栅栏,拴着四只狼狗,见到眼前的几个陌生人,正跳跃着狂吠。

韩尝卫等人无暇顾及,直接朝正门走去,可能康阿福跑的仓促,连门都没有上锁,大家很顺利就进去了。

房间破旧又很小,一个客厅和卧室是相通的,旁边有个小隔间,是厨房,不过也脏的不成样子,韩尝卫走到卧室查看,秦文羽在客厅查看,另外两个人一个在院中查看,另一个人则进去了狭小的厕所间。

卧室的床很脏乱,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零零散散摆着一些破报纸和书,还有剩饭菜,韩尝卫随手翻弄着,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低头瞥见破旧的桌子右下方有一个上锁的抽屉,这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杂乱摆放,脸衣柜都是没有门的,这个抽屉却独独锁住,令人不解。

韩尝卫伸出右手大力拽了几下,并没有反应,他脑海里对是否现在就砸开抽屉挣扎了几秒,最终觉得还是砸开,事情都调查到这个地步,也顾不得什么了,于是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不锈钢茶杯,狠狠砸下去,那锁就被砸掉了。

打开抽屉,是一个黑色的笔记本,韩尝卫拿出笔记本翻看,首先展开到了最新的一页,大概是那阿福最新用的,所以褶痕比较深,但第一眼看到内容时,韩尝卫大脑就嗡地一下骤响。

那是关于康宗林一家车祸的报道。

再次翻动笔记本,更是令韩尝卫有些毛骨悚然,整个笔记本里粘贴的都是关于康宗林一家的新闻报道,都是从各个杂志报纸上裁剪下来的。

韩尝卫的心脏跳动开始有些快了。

笔记本翻到第一页,韩尝卫发现,第一页的报纸很破旧,应该是最早收集的,韩尝卫仔细看了下报纸的日期——1993年12月25日。

22年前!

这不就是秦文羽说的那一年的车祸吗!

原来康阿福关注康家这么多年来,他究竟,究竟有何企图。

在客厅毫无收获的秦文羽,看到韩尝卫一动不动地站在桌子旁,连喊了几声也未见他回应,于是走到他身边,拍了下韩尝卫的肩膀,韩尝卫似乎神游到了天际似的,动了下头,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疑惑的秦文羽,于是将笔记本递给了她。

秦文羽不明所以地接过笔记本,看到第一页时,也是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她抬头看着韩尝卫,对方示意她接着看下去,秦文羽带着丝丝惊愕大略翻看了整个笔记本。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想对清平一家做什么?”秦文羽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正是我们要调查的。”韩尝卫思绪万千,而这令人不解的状况,更加让他坚定了调查到底的决心。

“铃.......”

韩尝卫接起电话就听到一阵咆哮:“韩尝卫!你要是还想当这个警察,就给我立马滚回警局!”

“那个,队长我.....”

没等他做解释,黄岩队长已经挂断了电话,韩尝卫尴尬地看着秦文羽,队长这一顿大吼,秦文羽定是也听的一清二楚。

“韩先生,警局有事?”

“哦哦,我们队长找我有事,我.....”

“我明白,人民警察任务繁忙,你先回去吧,我会叫他们几个继续寻找康阿福和那个婆婆的。”

韩尝卫惊讶秦文羽的理解,于是道声谢谢就跑了出去。

回到警局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轮班的同事也都出了外勤。韩尝卫小心翼翼地敲队长办公室的门,大脑飞快运转,思考如何嘻皮笑脸将此事蒙混过关。

“进来!”队长的声音充满着不悦。

“队长,今天我真的是有急事,再说......”

“康家的案子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黄岩队长压根没想听韩尝卫解释,直接抛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韩尝卫皱起来眉头,万分不解地盯着队长。

“什么意思?为什么?您怎么知道我在调查?这件案件疑点重重,作为警察我不应该调查到底吗?”

“你不必如此激动,尝卫,你是我们队最好的警员,我希望你将工作的重心放在队里的案件上,而不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交通事件上。”

“队长!这不是毫无意义,康家的这件事情真的是有疑点,况且,我已经有所收获了,我今天.....”

“别说了,明天你和张同一起去趟上海,那边的刑警队的同事发现了去年北州市抢劫案的逃犯,你们去配合调查。”

“可是队长,我......”

“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还想当这个警察,就应该懂得服从命令是什么!”

黄岩队长走了,留下韩尝卫在办公室,有些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更加苍白,此时的韩尝卫内心挣扎不已,他不明白队长为何变成这样,那个教导自己不放过蛛丝马迹认真调查案件到底的队长为何会这样,这样态度的巨变,不禁让韩尝卫觉得事情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他开始有些惊恐起来,康家的这件案子,该不会还牵扯到警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