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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告别(2)

“请停车”车子已经驶出去了老远,归于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我想,我还是不能够把她一个人就这样扔在马路边,不管她就走。”归于宸突然焦急地对他的母亲说。

对于他的母亲,张氏,一个想当年早是叱诧风云的人物,现在却面对儿子现在这样的事实考验,即使嘴巴上面不说,但是脸上却是别人插不进去半句嘴的严厉。

“怎么啦?我在这个社会上向来都说一不二,而你却成天往外面跑,还给我惹一堆事回来。就你现在这样子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归母一边语气里面满是心疼地骂着自己自己的儿子,一边又满是悲愤地关切着他的安危。

“如果不是很严重了,我才走过去,看见她都流了好多脑脊液,如果不是一个人危在旦夕,我才又选择帮她,你说要怎么办?您平时不也常常教导我们要助人为乐,‘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吗?”归于宸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拭去流出来的泪水,但似乎突然想到那一幕,却像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车子突然刹住了脚,一个转身,又往回开去。而归母严肃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这笑容似有若无,但从她扫视周围的那般眼神,依然可以看出她不变的警敏态度。

不一会儿,那个看似弱小的身影重新回到了归于宸的视线,等他再看见她的时候,内心突然颤抖了一下,原来自己之前并未留意到,眼前这个外表看起来既笨又十分柔弱的女孩,骨子里面却充满强大。

车子在一个最近的路口转弯,绕过横栏,回到了还在路边上的莫名的身边。归于宸很快停止了哭泣。

待车子停稳后,他立即走下车,似乎一个健步就走到了莫名身边。

“嗨,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我都是确定你们车子已经离开了呢,你怎么又回来了呢?”还没有等归于宸开口,莫名就大吃一惊地先发问。

“那不是嘛,但是如果我们不回来,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怎么回,所以决定还是返回来接你回去。”归于宸把前面的一切都当做从未发生一样,压着嗓子,强作乐观的说,似乎刚刚的不快一下子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莫名继续惊讶,一脸怀疑:“我还以为你们故意包藏了什么样的祸心,居然故意把我送到这么远的地方,还害我现在得一个人回去。”

但是等她说完这句话,似乎觉得自己远不对,明明印象当中归于宸一直都是那般专心致志,似乎一直集中心思在读书求知的,他可一直都是自己崇拜的人呢,而现在居然对他说了这样没有头脑的话!

“快点过来上车,不要想的太多,既是我把你带到这里,肯定有责任把你送回去。”归于宸一看莫名还在犹豫之中,于是就急匆匆地拉她上车,莫名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推上车去。

车子又重新开动了。之后,莫名端详了一眼归母,发现她除了打扮地一丝不苟之外,也始终一言不发。在莫名的内心当中,归母本来是一个面容好慈祥的母亲,应该也会拿自己当做她亲生的孩子一样抱着那种希望的感觉,但是现在,等她试想能够走进他们的时候,却感觉似乎她们的内心是与自己隔了一层纱,而双方似是有千里远的距离。

没错,跟他们的距离实在太遥远了,而一点也不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虽然自己的家是简陋的,只由四道土砖墙围成,而连床也简单到由凹凸不平的石头与木板铺成,但是那里却是自己最熟悉的乐园,所有的一切还被周围的村庄包围着,安全,安心,安逸,不会有现在这样被看扁的陌生。莫名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向窗外张望,这城市真的好大呀!大到有一种自己被压缩了的渺小。

“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我没有把你看做跟我一样平等的吗?你之前不是说了要把我当做一个跟其他正常人一样看待的吗?如果自己说了,就要说到做到,现在不要故意反悔。”归于宸看见莫名那样懵懂的眼光,更琢磨不透她的心思,感觉这个女生的人生似乎好混乱,“你先不要胡乱去猜疑其他,做什么就想做什么的好,不要想的太多,要把自己要做的事情想的条理清晰,要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够做的更成功。毕竟你还才开始呢,有很多的事情还不懂。”归于宸在稍微分析了一下莫名突然走神的原因,依然用原来那种急切地语气对莫名劝教,既希望给她留出更多的空间自己去构思下一步的发展,也希望她能够用之前那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不要把他们当做最遥远的朋友,也不是最亲的人。

“只是把你看做普通人,如果不是你在我的一直是的心头肉,你缺了一只手,却比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更痛。”

车子一路向前行驶,如果在平常应该相对而言也是很平稳的,但是今天为一个小的颠簸,归母的心里也是十分忐忑的,她深锁的眉头透露出了她的担忧,这担忧应该是对自己儿子的。

“我的儿子有多贵,你现在还不能了解。我说的他贵,不单是像其他的人人那样交了多少年的学费,而是他好不容易才被培养出来能够被别人称之为贵人。本来的打算,不是要你去上学,去学什么的,而是要你就在他身边,像他保镖一样。”

归母一边说着,一边眼泪立即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似乎有一种悲伤再也无法控制,只那样无声的流淌。莫名本以为她们的世界应该是遥不可及的,而现在一想,自己也没有说什么,而他们却突然就这样哭了起来,在她面前就这样毫无掩饰的样子,怎么样也与自己的性情互为肝胆。

“人哪该分什么高低贵贱?人都是赤裸裸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人生而平等。”莫名的眼睛狡洁的转了一下,说“我虽然并没有读太多的书,但是马克·吐温写的《王子与乞儿》的故事就知道,是王子总有变成乞丐的时候,是乞丐也一定能够穿上了王子的衣服。如果乞丐变王子,只是一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想,那么王子不仅永远是一个无知的王子,社会也只会有更多与乞丐同命运的人。”莫名说到这里似乎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似乎记起了某种往事,而曾经儿时的自己似乎根本不是一个穷乞丐,而恰好相反,自己更是一个有着更尊贵身份的人。但是还刚好想到这里,耳畔却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于是一切想到这一点就停止了。

“你怎么可以说这样没心没肺的话,我妈那样一说,你还就是要看扁我的意思了,亏我还舍命救你。以后就此别过,从此两不相见。”

归于宸似乎很生气,甩出这句话,就打算不再理会莫名了。而莫名虽然想问一些关于是否失忆之后可以回忆起自己儿时的情景之类的事情也突然不知道从何而问。

车子也开了不久之后,就到了目的地。一停稳,归于宸就走过去打开车门叫莫名下车。这一会,莫名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男生一点都不像是自己之前想认识的人。于是也二话不说就下车,她本想告别了几句客套话再离开,哪知前脚一下车,后脚车门随即关了,车子就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