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祥在街面上混的日子久了,渐渐的也学的滑了。
他一看懒二在自己面前哭穷,就觉得他是到这里,打着修来德的幌子,跑来想法子向他借钱的。
这样的事情他遇到的多了,自然有很多招法来对付,心里暗自笑着。
就目前来看,他不断的扩大自己的厂子规模,人员也在不断的补充。
准确的说,他也是刚刚起步。
手里的资金也是不很充足,另外,看到自己的厂子越来越壮大。
他下一步早就有了一个新的打算。
那就是想法子,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服装厂。
要是盖一个服装厂,那需要的资金可就越来越多了。
他正在积极的凑备资金呢,又怎么可能会把钱借给懒二。
一个借出去,不知道什么年月能还的人呢。
听到懒二话里有话之后,李瑞祥跟懒二装迷糊。
趁他还没有说出来时,马上跑到门口大声的喊刚子过来。
准备让他跟着一起,陪着懒二到外边吃点饭。
刚子跟瑞祥好几年了,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他们两个配合的都特别的默契。
他看自己跑进来,瑞祥介绍说懒二现在是来德制药厂的科长了。
刚子立刻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非要让懒二安排他们喝酒不可。
搞的懒二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要说不安排吧,自己有些太小气了,要说安排吧,自己又心痛钱。
现在什么情况,他在修来德的药厂干了一个多月了。
钱不仅没有挣到,还搭了自己很多的钱。
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自己请客,根本就拿不出钱来。
而现在,两个人把自己抬的高高的。
突然说自己口袋里根本就没有钱,这多多少少的有些打自己的脸了。
就目前自己的位置,也无法说出口来。
不说,拿什么请人家喝酒呢,等几个人到了饭店。
凭着现在李瑞祥的身份,三十五十就能打发了吗?
那不笑话了,一桌酒菜下来,少说也得上百。
一想到钱,他心里就揪揪着难受,坐在那里只是咧着嘴笑着,一句话也不说不出来。
刚子一见他那付样子,马上瞪着眼睛探着头,看着懒二的脸说道:
“二叔,不会吧,凭你现在的身份,吃顿饭都舍不得,是不是有些太抠门了,这样可不好,你们药厂成立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说张罗一下,请大家过去祝贺,今天就当为你们药厂祝贺了,你做为销售科长,这多多少少的也能代表你们药厂。”
“不是,”
懒二坐在那里叼着烟笑着,无论怎么说,懒二在世面上混的日子久了。
小场面他还是有办法的。
看刚子非要让自己安排喝酒,自然不能说口袋里没有钱。
他眼珠子一转,连连的摆着手说道:
“今天找李厂长有点事,确实没有准备安排喝酒,改日,放心,刚子,你二叔绝对不差事,抽空有时间了,我一定安排你吃饭,今天办完事,马上我就得回去呢,这不,推销出去的膏药,有好几笔账还没有催回来,忙的我是脚打屁股根呢,那有时间坐在这里喝酒呢,是不,等闲下来,你就是不喝,我还不愿意呢,那是不给我面子。”
“哟,哟,少拿忙来说事,你看看,大家谁不忙呀,就目前来看,你们厂子有多少人呀?”
刚子毫不客气的笑着问道:
“难道比我们现在规模还大。”
懒二坐在那里马上不好意思了,是呀,人家上百人的厂子,都没有喊忙呢。
自己这个药厂才十来个人,就坐在那里喊忙,从那都有些说不过去。
“那个,他是这么回事,刚子,你们厂子行呀,现在一点点走上正规了,各尽其职,自然不是那么忙了,我们厂子就不行了,人员少,一个人顶好几个人的活呢,你说,能不忙吗,就说我吧,即当销售科长,还得当销售员……”
懒二还是有自知自明。
要是在平日里,懒二在说销售科长这个两个字的时候,音拉的要长一些,语气要重一些。
而今天,他就觉得自己这底气有些不太足,声音也低了八度。
今天一改往日的作风了。
感觉自己连他么百十块钱都摸不出来,也就别掉那个价了,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呀,还是老实点得了。
刚子一听,马上站在那里看着李瑞祥说道:
“厂长,你看,这事不好办了,二叔今天有些忙,让他请客这饭是吃不成了,那这样好了,我叫两个人来,咱们请二叔,等日后二叔不忙了,再让他请咱们不是一样吗?”
还没有等瑞祥说话呢,刚子朝他递了一个眼色,马上飞快的跑出去。
懒二坐在那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狠狠的骂道:
“该死的刚子,现在也学滑头了,跟我玩起猫和老鼠的游戏了,他是不是找人来陪着喝酒,想把我灌醉了。”
瑞祥一看刚子走出去了,懒二瞪着眼睛朝他看着呢,瑞祥坐在那里偷着笑着。
见懒二回头看自己时,瑞祥马上站起来,伸手去拿墙上的衣服,边摘边对懒二说道:
“走吧,二叔,看刚子一天到晚毛毛愣愣的,一阵风一阵雨的,我这边还没有交待完呢,人一下子跑没有影了,得,他找他的人,咱喝咱的酒。”
懒二一听刚子不陪着去喝酒了,一下子开心起来,暗道:
那太好了,刚子不在身边,自己向瑞祥借钱,这事就好开口了,也免了日后刚子见我嘲笑我。
他马上跟着站起来,还客气的说道:
“算了,算了,瑞祥,你现在也挺忙的,那有时间出去吃饭,我有点事跟你说说,然后我就马上得赶回去。”
瑞祥站在那里穿着衣服,穿的很快,人还没有转过身来和懒二说话呢。
这时从外边走进来两个人来,瞪着眼睛朝屋子里嚷道:
“问一下,问一下,谁是李厂长。”
跑出去没多久的刚子听到喊声,也随后紧紧的跟了过来,伸着手将那两个人拦在门口,大声的问道:
“你们有啥事呀,这么大呼小叫的,多不好。”
“你谁呀,”
其中的一位用力的扒拉了一下刚子的胳膊,不满意的瞪着眼睛说道:
“赶紧让开,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是闪开点,听到没有。”
懒二一看几个人脾气挺冲的,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马上瞪着眼睛朝瑞祥看去,小声的对他说道:
“瑞祥,这几个人是干啥的,你赶紧躲一躲吧。”
瑞祥这时也穿好衣服了,扭头看着门口一句话也没有说,又听刚子说道:
“有事跟我说好了,我是这个厂的副厂长,我们厂长太忙了,今天没在厂里。”
“哟,副厂长,这么说你们厂里的事,你能做得了主呗,那好,我就跟你说好了,你们厂长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我们也等着急用,他确一拖再拖,也太不相话了,这么下去,我们的生意,还不被他给拖黄了吗?”
“噢,是这么回事呀,”
刚子站在那里劝道:
“你们也别生气,实话跟你们说,我们厂子现在外边欠了很多的钱,这是不假,可也有很多厂家欠我们的钱呀,一时半时的又要不回来,你让我们也没有办法呀,这样好了,两位大哥,你给我们缓一缓,等我们账要回来了,马上就把钱给你们送去,还不行吗?”
那两位要账的一听,站在那里不满意的说道:
“这句话我们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钱又不是很多,你们这么大的厂子,也就万了八千的都拿不出来,谁相信呀。”
前边的那位说完,后面的那位也跟着嚷道:
“就是吗?那他么还干个屁呀,赶紧黄了得了。”
看到这家伙说的越来越难听了,连懒和都听不下去了。
那知道刚子还是陪着笑劝着:
“没法呀,现在效益不好,大家都很难做,你就给我们点时间好了,有钱一定给你们解决。”
听到他这么说,站在他旁边先说话的那位,回头朝后面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也不满意的说道:
“说解决,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一拖再拖的,今天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们一个准信,啥时候能有钱,我们这么来回的跑,也跑不起,路费到现在都搭进去很多钱了,到时谁给我们报销,赶紧给我们一个准信,要不然,我们今天就不走了,来时我们就打算好了,就住在你们厂里等,你们看着办吧,你要是做不了主的话,那就让你们厂长来吧。”
刚子站在那里面带为难的晃着头说道:
“两位大哥,实话跟你们说,让我们给你们准信,确实给不了呀,我们也不知道欠我们钱的人,啥时候给我们钱不是,你们也别急,先回去等两天,等厂长回来,我把这事跟他说一下,商量商量,等有钱了,先把这钱还给你们不就完了吗。”
李瑞祥站在那里看着懒二苦笑了一下,晃了晃头小声的说道:
“二叔,看到没有,我们大厂也有大厂的难处呀,现在外边欠我们的钱,不好要,我们欠别人的钱,整天大呼小叫的,跑到厂里来闹,你说,干企业有多难呀。”
懒二坐在那里眨着眼睛想了想,连连的点着头说道:
“是呀,以前我不知道你们的难处,现在,打我当上了药厂的销售科长之后,我才渐渐的感到,想干一件大事业,真的有很多难处,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事情呢。”
这时又听到院子里的那两个人,小声的说着话。
懒二瞪着眼睛细心的听着,其中一个说道:
“咋办,那咱就回去,闹人家没钱,都是没法子的事。”
另一个看样子也没有了主意,站在那里好半天才说道:
“好吧,既然你是副厂长,那说话得算数,今天我们就回去,等有了钱,得先给我们结账。”
“放心,放心,”
刚子陪着笑说道:
“怎么说我也是本厂的副厂长,就你们那两个钱差不了的,回去吧,回去吧,等厂里有了钱,马上就给把钱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