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来德心情不好,懒二也没法再说晚上休息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摸两把的问题了。
看老嘎把饭菜都端了上来,他马上把酒启开坐在那里倒好酒。
懒二不太好酒,不过,长时间不喝,也掂记着。
这段时间这里忙,谁都不张罗着提到酒的问题,他自己只好忍着。
要是那么没有眼利件,大家会烦的。
懒二坐在那里一边给大家倒着酒,一边看着修来德坐在旁边抽着烟,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菜没有动地方。
倒完酒了,懒二看了他一眼说道:
“今天晚上,我都告诉李技术员了,晚上别走了,大家准备点菜坐到一起聊聊天啥的。可他说,家里有点事,今天晚上就不在这了,为了研发膏药的比例,他好几天没回家了。”
修来德一听,坐在那里抽了口烟,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说道:
“回去就回去吧,这段时间把他也忙够呛,那么大年纪了,跟着咱们一样的干,不容易。”
看老嘎也走过来坐下,懒二又对修来德小声的说道:
“来德,看你今天这么不开心,是不是厂子里资金有些紧张了,唉,我就说吗?干厂子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你也别发愁,我们大家坐这里好好想想法子,也许能解决的。”
修来德坐在那里苦笑了一下,也不说话,端起酒杯来,慢慢的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又轻轻的放下酒杯,苦笑了一下说道:
“这不是一个钱两个钱的问题,大家齐心想想法子,或许能够解决,抽时间我得回家想想办法了,当初以为只要货一生产出来,钱也就跟着回来了,那料的会遇到这么一个困难。”
老嘎坐在那里端着酒,慢慢的喝了一口,听到修来德这么说,马上笑了笑,放下酒杯,然后看着修来德说道:
“厂子要是缺钱,我这个月的工资呢,就先不开了,记一下账好了,另外,我给家里捎个信,问问家里还有多少余钱,实在不行的话,让你婶捎点钱过来应应急。”
一听这话,修来德特别的感动,坐在那里端着酒使劲的喝了一大口。
当他放下酒杯之后,缓缓的看着两个人晃了晃头说道:
“算了,老嘎叔,工资钱看样子,你和二叔的这个月怕是开不出来了,我现在手头确实没有更多钱了,生产的膏药你们也知道,现在一点没有买出去呢,每天花销特别大,我手里的钱都干光了,我这两天正琢磨着,准备回家一趟。”
懒二坐在那里点了点头,感觉他猜中了,果然资金不够用了。
他们两个坐在那里没有说话,都默默的端着酒杯喝着酒。
修来德停了一下,又扫了两个人一眼,这才说道;
“一来,让我爸在到镇医院,给我再开个病假条,到单位请一个长假,二来,我回家问问,找找亲朋好友,能借的我都借借看,你们两个的工资好说,可大家的工资我不能压着呀,人家都有老婆孩子,还等着这钱回家过日子呢,我想好了,能借多少借多少,反正工人的工资不能拖了,这两天我真是有些愁了。”
听到修来德那长虚短叹的样子,懒二这回搞明白了。
怪不得让他晚上吃完饭摸两把,他不干,原来手头正紧着呢,马上跟着说道:
“这样好了,我也回家看看,能不能凑一点,最少先解决一下眼眉之急呀,无论如何咱们得吃饭,生产方面缺钱,太多了,我帮不上忙,咱们几个的吃吃喝喝总得解决。”
修来德一听,晃了晃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点钱也不好干啥,毕竟咱们这是厂子,少来少去的那点钱不管用,我回趟家里,找找父母亲,眼下,要是没有几万块钱,怕咱们这关真不好过呢。”
一听说这次得需要几万块钱,懒二坐在那里再不敢吱声了。
这些钱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呢。
不过,懒二知道,修来德父母亲都是有工作的,干了这么多年,应该挣两个,看来,也就他能拿出一些钱来。
修来德坐在那里感叹的看着两位说道:
“实话跟你们说,我干这药厂,家里人根本就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好好的工作不要,跑出来瞎扯蛋,可现在,都干到这份上了,也不能扔下呀,这难关一定要过去。”
懒二一听朝着老嘎看了一眼,很感慨的说道:
“那是,这都干到什么程度了,说白了,就差出手的货,得到大家的认可之后,回拢资金了,一百拜都拜了,还差这一抖擞吗?”
老嘎看懒二坐在那里表态,便瞪了懒二一眼,说道:
“我说,懒二,你就坐在那里喝你的酒得了,还是少说两句吧,咱们帮不上什么忙,能尽多大力气就尽多大力气。”
“看你,”懒二看老嘎说自己,有些不太高兴了。
他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销售科的科长,大大小小挂个銜呢。
你老嘎有啥水平呀,也就给大家坐个饭啥的。
别看现在厂子小,一时半时的显不出,自己这个科长的地位来。
等日后发展起来了,没准我这个销售科长,位置还是特别重要的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四处打听过了,听药厂的工人说。
药厂里的销售科长,那权力可老大了,你老嘎得尊重我才对。
话又说回来了,目前来看,自己和修来德两个人说话。
那是领导和领导之间的对话。
你一个臭做饭的,大街上有的是,随便伸出手来,也能拉几个来。
你有啥资格,还教训起我来了呢。
这么想着,懒二又瞪了老嘎一眼说道:
“这个我懂,问题是,怎么也得想法子帮助来德,想法子搞点钱来呀,不然这日后厂子怎么发展呢。”
他们两个坐在那里边喝着酒,边闲扯着,修来德一句话也不说。
看样子修来德真愁了,坐在那里由懒二和老嘎陪着。
只顾独自喝起闷酒来,两个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更好一些。
劝他不干吧,那是不可能的,投入了那么多的钱,分文没见,就草草收厂,无论是任何人,也不会罢手的。
要干吧,以后还得需要多少钱,他们谁都无法意料到。
懒二觉得自己确实以尽力了,白天为了将生产出来的膏药买出去,懒二四处跑着去推销。
让懒二他们有些头痛的是,因为他们只是刚刚生产,东西自然粗糙一些。
那些药店里的老板,就会借着这个机会,推拖着,想把价格往下压一压。
当然了,价格也是吸引人的地方,问题是,李技术员都说我,订好的价格不到万不得以,万万不要把价格自己压下来。
这是一个借口,再就是,大家因为不知道,他们的膏药有没有疗效。
既然大家现在不认可他们的膏药,那就得把货投放到市场去。
等人家买完了,收回来钱了再算账。
本来就没有多少本钱,再将费了很大劲生产出来的膏药,全都放出去。
这对修来德来说,压力真是太大了。
他那有那么多的钱往里垫呀,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投放出去,要是活生生的压一两个月。
修来德基本上也就彻彻底底的垮台了。
但是没法,生活就是这么现实。
他们不把生产出来的药压给药店,人家根本就不要他们的货。
逼的没法,修来德最后和懒二两个人商量了一下。
买回来才是钱,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都得把货推销出去。
压货就压货,只要药店能按时结账就行。
货是压出去了,手头周转不灵了,修来德喝着闷酒好半天才说道:
“真没有想到,干一个厂子这么难呀,知道的钱,我们有计划,干起来,不知道也得花销的钱,也没有数,没法了,只得回家让父母亲给借钱了。另外,自己的病假也到期了,他得想法子再到镇里医院去,将病假再续开两月。”
看着修来德那个愁样子,大家也没有办法。
这个忙确实帮不上,手头那几个小钱都是有数的,拿出来也不好干啥,大家也只能无语的让修来德想法子。
这天晚上,修来德在懒二和老嘎头的陪着下,酒是真没少喝。
三个人三瓶白酒喝完之后,修来德还坐在那里嚷着:
“老嘎你咋搞的,怎么就买回来这么几瓶酒呢,这那够喝呀。”
坐在那里喝着本来就醉意很深的修来德,一嚷着酒不够喝,懒二就劝道:
“我说来德,咱们喝的不少了,你还是别喝了,真喝都得吐不可。”
“吐就吐,”修来德摆着手,“今天高兴,非跟你们喝吐了不可。”
说着,他非要老嘎其去买两瓶回来,说自己没有喝够。
啥叫没有喝够呀,逼到这份上了,他这是借酒消愁呢。
因为他父亲能不能同意把钱借给他,都说不准,也不能眼看着干了这么久的厂子停摆吧。
以往喝这么多酒,懒二早就先倒下来。
看到修来德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喝着,他反到清醒了,不开心的劝修来德道:
“你还是少喝点吧,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你就是再喝五瓶,也不能解决问题呀,要是能解决问题,我们陪你喝。”
听到懒二的劝戒,老嘎在旁边也抽着烟慢声细语的说道:
“是呀,来德,你不能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的,咱们还是少喝点酒,动动脑子想想别的方法,看看亲戚朋友那位是做生意有钱的,到他们那里借也行,那怕多给利息呢。”
听到老嘎这么一说,懒二一下子将眼睛瞪了起来。
虽然他嘴上没有说,暗自想着:
就目前来看,在这些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是最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