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汉魏六朝诗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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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迢迢牵牛星

无名氏

【原文】

迢迢牵牛星[1],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3],札札弄机杼[4]。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5]。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6],脉脉不得语[7]。

【鉴赏】

该诗是《古诗十九首》中的第十首。是一首思妇怨别之作,是最早而又完整地描写牵牛、织妇神话传说的作品。

[1]迢迢:远貌。牵牛星:俗称“牛郎星”,是天鹰星座的主星,在银河南。[2]皎皎:明貌。河汉:即银河。河汉女:指织女星,是天琴星座的主星,在银河北。织女星与牵牛星隔河相对。[3]擢:举,摆动。这句是说,织女摆动她的纤纤素手。[4]札札:机织声。[5]零:落。[6]盈盈:水清浅的样子。间:隔。[7]脉脉:含情相视的样子。

诗的开头两句“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是作者仰视星空所得的总印象。牵牛星在银河之南,织女星在银河之北,离地球都非常遥远,所以说“迢迢”。而两星都异常明亮,所以“皎皎”。在星空中,两星距离很近,只有银河相隔,可是却望不见两星相会,基于牵牛与织女的传说,满怀幽怨的抒情女主人公自然而然地移情于织女,展开自己浪漫的想象了。

诗的后八句是作者移情织女的想象与塑造,其中又可分为两节。第一节“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意思是说:织女有着灵巧而柔长的手指,终日在札札地织布,但却始终不成缎匹,而且泣涕横流如下雨一样,为什么会这样,她有什么隐痛?后四句“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对上文作了解答。意思是说:原因是她与心爱的人不能相会,清浅的银河并不辽阔,可就因为仅仅这一水相隔,却连谈话都不可能,只能脉脉含情地互相注视,具体是什么原因使二人分开,诗中没有明示,留给读者更多的想象余地。

该诗在艺术表现上极具特色,不是思妇直抒胸臆,来表达对爱人的怀念,而是移情于织女,来寄托自己的哀怨。并且运用大量叠词刻画形象,生动传神,具有较强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