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猥琐一笑:“高见谈不上,但是看法还是有一些!指望皇甫怀寒那个没品又小气的人将东陵的土地割给我们,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考虑在现下已经有的这六座城池的基础上,再找他要一些钱,在百姓们看来,帝王的钱那都是用不完的,所以皇甫怀寒要是不答应,难免被自己的臣民鄙视、不理解。所以他是一定会硬着头皮答应我们的,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不就是大赚了一笔?最重要的是,这样我们的地位也被抬高了,是我们想要如此就如此,而不是他皇甫怀寒想要如何便如何!”
这话一出,四面的人都点头称是!但脑后全部是巨大的汗滴,皇后娘娘,虽然您说的这些话都非常有道理,尤其最后一句很为我们南岳着想,要些钱,对我们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您脸上那猥琐的笑意,已经出卖了您对金钱的渴望了好吗?
百里惊鸿的嘴角也有点微抽,看着她笑得猥琐,颇感不忍直视。只是偏头开口:“那便拟旨,将皇后的意思写进去。”
“是!”一旁的臣下开口,而后便开始奋书疾笔的书写,写到一半的时候,抬头问道,“皇上,要多少?”
“一万两黄金!”南宫锦大刺刺的开口,在国与国的交易之间,一万两黄金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南宫锦一辈子都记得当初在那狗皇帝的寿宴上表演的时候,找他要万两黄金没要到,上次在建康城坑了一次,今日再来一次。
那负责撰写的臣子赶紧点头,而后接着写,脑后挂着一滴鲜明的汗珠。
写完了之后,正要将笔放下,便听见南宫锦的声线传了过来:“写完了?在后面加上几句。另:狗寒,本宫知道你为人尖酸刻薄又小气,故而找你要一点钱,总是那么艰难!现下为了你东陵国百姓的福祉,你还是将钱交出来的好,不然过些日子,整个中原便都是东陵皇为人吝啬,为了万两黄金,弃百姓之安危于不顾的重大消息了。那时候本宫都会为你脸红的,你可一定要考虑好了!还有,现下建康城在本宫的治理下,欣欣向荣,即将走向繁荣昌盛,您就不要过于挂心了,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南岳一定会妥善的安置建康城的。”
执笔的官员听得一愣一愣,总觉得这话写出去,是要气得东陵皇升天的节奏!前面那一段,先是辱骂人家尖酸刻薄又小气,还有狗做前缀!而后又讲出一些无耻的话语威胁对方将钱交出来,后面那一段话,是好好的没事就说什么建康城,当初将建康城割地给南岳,绝对是皇甫怀寒这一辈子最大的心病!而他们的皇后娘娘也显然深知什么叫做打蛇打七寸,对着人家的痛楚毫不留情的戳了过去!而且那言语间的讥讽,别说是皇甫怀寒了,就是他看着都觉得很是同情对方,虽然他觉得写了过去将人打击一顿挺好的,但是在国书上面写这样的话,不好吧?
于是,他抬起头看着百里惊鸿,用眼神询问着皇帝陛下的意见。
四面的人也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在心中想象着东陵皇看见这段话之后,被气得暴跳如雷的场景。
百里惊鸿轻咳了一声,在南宫锦威胁的眼神之下,对着执笔官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是执笔官低下头,抽搐着嘴角,将这封信给写了下去。只期望东陵皇在看见这封信件的时候,不会被气得吐血!
南宫锦这么嘲讽皇甫怀寒建康城的事情,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她也没有忘记那狗寒曾经拿南岳十座城池的事情来嘲笑他们家小鸿鸿,风水轮流转,看看谁的嘴巴比较毒!
当这封国书被送到了皇甫怀寒的御案之上,这位出色的帝王也没有辜负南宫锦的期盼,那张俊逸无双的脸气得五颜六色不说,寒潭碧波般的眼底还带着浓烈的杀意,好似想将南宫锦碎尸万段方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那整个人都好似是着火了一般,背后还有点要冒青烟的架势!皇甫夜歪歪斜斜的挂在椅子上,看着自家皇兄那气得十分灿烂的面色,邪魅的声线颇为讶异的开口:“怎么了,南岳不肯答应?”
“咻!”的一声,皇甫怀寒将自己手中的国书对着皇甫夜扔了过去,“自己看!”
皇甫夜带着满心的狐疑,将这封信件打开,看到后面,越看脸色越是精彩,还颇有一种似是要哭,又好像是要笑的情绪在里头,这小锦锦,还当真是没有一刻安分的时候!
“皇兄,我们早就应该习惯她了!”他只能用这句浅薄的话语来劝慰皇兄受伤的心灵。
皇甫怀寒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才淡定了一些:“是的!朕早就应该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气得想吐血!分明对方直接将条件说出来,自己即便是心有不甘,也会答应,但是偏生的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还要加上这么一段话如此挤兑他,真是岂有此理!
想着更是生气,但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偏头看着皇甫夜:“朕让人去办的事情办好了么?”
“办好了!君昊天现下已经是方寸大乱,而整个北冥在知道君临渊还有个遗腹子之后,朝政陷入了动荡之中!预计他很快就要出手了!”皇兄的这一计,既能挑动北冥局势动荡,君昊天被迫对君惊澜出手。
又能让小锦锦那边忧心,毕竟北冥的皇嗣在南岳,朝臣们定会对小锦锦明知惊澜身份,却不善加利用这一点有意见,而且他们也会逼着小锦锦拿这个孩子来威胁北冥以换取利益,对小锦锦来说,定然是头痛到了极点!这计策,确实是个好计,只是小锦锦恐怕会恨不得撕了他们兄弟二人!
想着,便又是苦笑着摇头,他与她,由始至终,都只能是对立,无可奈何也无法逆转!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冷哼了一声,那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看着手上的国书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将它一把扔在桌案上,冷笑着开口:“南宫锦,朕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答应了墨冠华不对那孩子出手,但其他人,他可不保证!他倒要看看,这次那个女人成为南岳的众矢之的之后,还能如何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