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紫陌秀眉皱起,开口道:“昨夜我看见有黑影去了我皇兄寝宫的方向,不知道是否交过手,难道就是昨夜那个人?”
“等你皇兄出来问问就知道了。”其实苏锦屏的心情是最不好的,因为君临渊答应过会把国库送给她,这话虽然不可全信,但是走的时候,敲一笔银子还是很有可能的,谁知这家伙连国库都管不好,转眼就变成了一个穷光蛋,她想狠狠的敲诈他以达到发财的目的也破灭了,这可如何是好?
已经过了中午,里面的人还没商量出个对策来。苏锦屏和君紫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猛然想起君临渊的身子不好,怕是经不起饿,便对着君紫陌开口:“我们去御膳房给你皇兄拿点吃的吧,国事重要,身体也很重要!”朋友难得,饿出个好歹,就有她郁闷的了!
君紫陌摇了摇头:“皇兄不会吃的!”
“我要他吃他就得吃,既然已经答应了让我帮他治病,他的身子,自然由我来负责。敢不吃我要他好看!”苏锦屏虎着脸往御膳房而去。
君紫陌惊愕的长大嘴巴,不是吧,这么彪悍?“皇嫂,你这么关心我皇兄,你一定是喜欢上他了!”
前方的苏锦屏脚步顿住,颇为头疼的转头看着她:“紫陌,你听着。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珍贵的东西,人与人之间的牵绊,不一定要爱情这两个字来维系。如果现下不肯吃饭的是你,我一样会这么做,因为我把他当知己,把你当妹妹!”
君紫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皇嫂,我明白了!”
“砰!”的一巴掌敲上她的猪头,“不要再叫我皇嫂!”
“皇嫂,你就是不让我叫,难道是心虚了?”
“……”和小鬼头讲话就是费力!苏锦屏懒得理她,径自往御膳房而去。
君紫陌却在她的身后露出一个偷笑的表情,其实她知道苏锦屏不喜欢皇兄,但是她却故意这么说,只盼着有一日能说到苏锦屏忘记了反驳,真的就以为自己和皇兄是一对了,那样,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拿回吃的,到了门口,便将手上的托盘交给门口的下人,那下人犹犹豫豫着不敢进去,甚至连通报都不敢。苏锦屏无比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径自上前去将门推开,下人们知道她身份特殊,也不敢出言阻拦。
门一开,苏锦屏便听见里面一阵略为苍老的声音传来,语气犹为咄咄逼人:“老臣斗胆敢问皇上,这国库的钥匙,分明是在您的手中,何以会落入贼人之手?”
“难到裴大人是在怀疑朕监守自盗?”狭长的丹凤眼眯出一道凛冽的寒光,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满是杀气跳跃。
那大臣还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出他面上的不悦和杀意,再次开口:“老臣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历代以来,从来就没有君王遗失过国库的钥匙,陛下……”
说到此处,却忽然被一阵清亮的女声响起:“这位大人的胆子,还真的大的让人咂舌!”苏锦屏话音一落,便缓缓的踏了进来。
所有的人都回过头看着她,御书房,大臣们议事,女人怎么能进来?而君临渊在看见她和她手上的托盘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苏锦屏几个大步走过去,将托盘放到他的御案上,而后转过头看着那个咄咄逼人的大臣,开口:“国库,乃是国家之财,皇上是一国之君。这钱财说起来就是皇上的,皇上家中失窃,你们身为大臣,不但不安慰于他,反而前来责问,是何道理?”
其实这财富,不是君临渊一个人的,是北冥百姓的!苏锦屏的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就是君临渊的问题,但是他是她的朋友,而她向来护短。朋友出了事,在内可以责难他,但是在外却一定要维护!
大臣们被她这义正言辞的样子给咋呼过去了。其实如果君王贤明,这句话是可以反驳的,国库之财,并非独属君王一人,若是君王不贤,他们讲这种话,便有找死的嫌疑!而他们的皇帝陛下,阴晴不定,说不准是贤明还是不贤明,所以这话,他们现下是谁都不敢反驳。
但是,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对着苏锦屏开口:“你一个女人家,前来掺合什么国事?皇上……”
“女人家都懂的道理,大人竟然不懂。真是可笑!众位大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国家的安危前来,这国库既然已经失窃,皇上也派了人去追。不论如何,这都已经形成了事实,就是说再多也无法挽回。大人们不想着如何帮皇上挽回败局,重新填充国库,反而目无君上的前来责难皇上,这是何道理?还是众位大人认为,皇上愿意自己的国库遭人盗窃?”苏锦屏冷着脸开口。
这些大臣们都不是宫中之人,但也有听说皇上近日以来对某个女子格外优待,想必说的就是她了。她这一番话,直直的将众人说的哑口无言,嘴巴几张几合,也没能说出一句驳斥的话来。是啊,难道国库遭窃,是皇上甘愿的吗?
“这也便罢了,现下已经过了吃午饭了时间。众位大人来来去去,已是走了几波了,前脚刚走,后脚你们就来了。我若是没料错,众位大人中有不少都已经吃饱喝足了,想必是酒足饭饱之后,专程来责问皇上的吧?莫非大人们都不知道皇上身子不好?总是一口一个衷心于北冥,忠于圣上,就没有一个人意识到皇上该用膳了?”苏锦屏越说越是恼火!要是她家小鸿鸿遇见这样的状况,她说不准就气得直接揍人了!
都是当皇帝的,他们容易吗?!
这下不少大臣们脸都红了!虽然是有丞相等人是一直陪在这里,但也确实是有不少是吃饱喝足了才来的。他们来得晚,大多是消息收到的晚,而非刻意吃饱了之后来找麻烦,但被这个女子这么一说,感觉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而丞相也不由得多看了苏锦屏几眼,这些年来,陛下的事情,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若非十年前陛下随口求情,先皇也不会饶了他一家的性命,更不会有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忠于陛下,也只忠于陛下!今日此来,不过是为了商量对策,却没想到这些大臣们说着说着,便都说偏了题,变成了一场责问。而陛下今日也似乎是被此事所扰,这么半天也没有惩处他们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