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花?”苏锦屏不禁开口询问。
君临渊淡淡的一笑,衬着眉间的朱砂,竟然比那花都美艳几分:“那是碧血花,要以上百株穿心莲养之,整整五年,败了再种,一年四季都不间断,方才能结出此花,只要中间有半点差错,便会前功尽弃。再过几天,就可以用来做药引了!”
“这花有什么功效?”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整整养上五年才能种出来的花,想来是有妙用的吧?
“你可听过碧玉回魂丹?”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似是知道苏锦屏一定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苏锦屏一怔,兴奋的瞪大眼:“难道它可以做出碧玉回魂丹来?”那小鸿鸿的眼睛不是有救了?
“是!”看她高兴,他笑得也愉悦,“师父当年只制成了三颗,是因着他长年居无定所,四处行医,不能安心的停下来供养这花。而这花也有一个特性,两朵花在千里之内,不可同时生长,所以一次只能种上一朵。而朕夺回王权之后,也一直在研究,想来是要成了!”
“一株花可以做出几颗来?”要是很多的话,她是不是可以讨一颗?
“一颗!”温和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在看见她脸上的失落之后,复又笑着开口,“朕可以送给你!”
苏锦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么珍贵的东西,他要送给她?“你确定?”
一抹淡笑绽于脸上:“那是自然。百里惊鸿的眼睛,想必也是需要这花的吧。”身为新一代的神医,望闻问切只做一样,便能看出端倪,他见过百里惊鸿,自然能看出他的身体状况。
“可是,这太贵重了……”她是想要,但是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也明白。她原本就欠了君临渊一个救命之恩,现下还拿人家的东西,会不会不好?
君临渊见此,狭长的丹凤眼眯出一丝笑意,开口道:“既然已经是朋友了,你与百里惊鸿,早晚也是要成婚的,就当是朕送的贺礼也好!”
苏锦屏激动的上前握着他的爪爪,兴奋的开口:“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指尖的温度,缓缓的从掌心传来。他眉眼带笑,淡淡的开口:“喜欢就好!”能得她开心至此,再贵重的东西,也是值得的。哪怕……
苏锦屏也不知道他心里已经想了那么多东西,回头看向那一片穿心莲,不远处还有薄荷,一时间有些恍惚:“要是我也会医术就好了!”
其实,前世,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知名的国际医师,但是最后却因为那恼人的催眠术和后来养父母被杀的事情,搁浅了。其实从某种程度上,她和君临渊有一种类似,也是同一种悲哀。君临渊是想做君子,却逼迫自己成了现在这样。而她是想做救死扶伤的医生,最后却成了冷血无情的杀手。
“朕可以教你!”偏头,淡淡的扫着她,眉眼中满是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心态。
“真的假的?”古代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一些些的,特别是对于一些密门绝技,都是不外传的,神医的嫡传弟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但是你要答应,神医门,向来只收一个嫡传弟子。你若是答应了,将来你的医术,也只能传给一个人,而且必须传下去!”君临渊的表情极为严肃。
“好!”这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君临渊点了点头,而后进了那间茅草屋:“跟来!”其实神医门的医术传承还有一条规定,传男不传女。他想他要是真的教了她,恐怕他死了之后,师父会被气活吧?但是这医术总归是要传下去的,除了她,他还没有萌生过教谁的念头。
进屋之后,将一本小册子扔给她:“这是医理!”
苏锦屏兴冲冲地拿在手上,一翻,然后愣住了,尴尬了咳嗽了几声,而后在君临渊诧异的目光之下,缓缓的开口:“那个,我不认识字!”
“……”不认识字?在他看来,她当是极为聪慧的女子,怎么可能不认识字?有些怀疑的开口,“果真?”
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咳咳……果真!”
面无表情的看了她片刻,而后慢条斯理的将她手上的那本医书抽回来,放回原位,接着缓缓的往门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不会是后悔了吧?
君临渊回过头,眼神中带着极为无奈之感:“教你识字!”
“嘿嘿……”傻笑了几声,跟在他的后头。
叫她识字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而是……
一间书房,一个留着长髯的夫子正在来回走动,手上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念着。另一只手负在身后,还拿着一根藤条。而屋内坐着不少女子,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还有几个年纪尚轻的公主。
苏锦屏不禁觉得悲哀,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穿越到了古代之后,居然还要上学!那夫子一个劲的念着之乎者也,苏锦屏则卖力的认着字,努力的寻找着简繁体之间的共通处,而且她还发现这个字体似乎跟自己在东陵看见的字体不同,要略为简单一些。
不远处的君紫陌看着她那揪心的模样,一种想要交头接耳的冲动搅得她心痒难耐,小声开口道:“喂,喂……”
才叫了两声,那夫子就听见了!几个大步走到君紫陌的跟前,狠狠的一藤条抽在她的桌子上,直直的把君紫陌吓了一大跳!
苏锦屏见此,眼露同情之色,她算是明白了,原来不仅仅是在现代老师不喜欢有人在课堂上开小差,古代的夫子也不喜欢学生交头接耳!
“陌公主!”中气十足的一声呼喊。
君紫陌吓得面色一肃,赶紧站起来:“学生在!”
这个夫子是翰林院的院士,乃是所有夫子中最凶狠的,极少给学生留面子,哪怕是皇室贵胄,也是该打便打,该罚便罚,所以君紫陌很是怕他。
“所有的学生之中,最不思进取的就是你!学到如今,就连最基本的论语都不会,还大着胆子交头接耳,你让本官如何对得起陛下对我的嘱托?”夫子极为恼火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