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将孜然洒在上面……
“修!你想干嘛?”抓着面前黑衣男子的衣服。
修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你没看见她在往上面撒些奇怪的东西么?她想毒害殿下!”
“行了吧你!有没有毒,殿下能分辨不出?老老实实待着,我们这次来可是有任务的,若是暴露了,会坏了大事!”风拧着眉,有些不悦。
修虽是没有再说什么,但却有些忧心。
“烤好了,吃吧!”说着将那鸡撕成两半,递给他一半。
他却拧着眉,犹豫着没有接。
隐隐有些不悦,冷哼一声:“怎么?怕我毒死你?”她好心好意的烤鸡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倒还怀疑起她来了。
修冷哼一声,不屑的偏过头。殿下可是有严重的洁癖,不管那肉有毒没毒,怎么都是不可能接的!可是,让他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苏锦屏这话一出,百里惊鸿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将那烤鸡接了过来!
惊得修和风的下巴都险些掉了下来!
那白皙的手,和鸡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修长、优雅。
苏锦屏看了看他的手,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悄悄的磨了磨牙,一个死男人,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恨恨的咬了一口鸡肉泄愤,却看他拿着那肉,似乎有些为难。
一拍额头,将那肉拿回来:“失策!我怎么忘了你看不见!”
撕下一块,放到他唇边:“吃!”
顿了顿,没有张口。
“乖了,吃!”耐着性子哄小孩子。
额角隐隐有黑线冒出,沉寂了半天,最终还是张了口,将那肉含入口中,轻轻的咀嚼,有些奇异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但却不能否认,这肉的确极香。
“味道还不错吧?”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得意。
“嗯。”这次倒是没有让她再问第二遍,直接就答了话。
接着,两人便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东西。
而不远处的修和风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这不是见鬼了吧?他们是不是眼睛花了?殿下接过了那油腻腻的肉不说,还让那个女人喂着吃了!他们一定是眼睛出了问题!
可是偏偏的,再看他们二人,一个一袭雪白的长袍,美若谪仙。一个一身月牙白男装,艳如仙魅。两个人只是坐在地上吃着东西,却像是世间最美丽的画卷,说不出的和谐美好。让他们这两个旁边者心情复杂极了!
吃完了那只鸡,地上的柴也将要烧尽。
擦了擦嘴,双手撑在地上,看着夜空,满足的喟叹:“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听她此言,他只是静静的坐着,一动未动。
“哎,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是月光太过皎洁,也许是心情太过舒畅,她竟忍不住讲出了这么一句话。
寡薄的唇微动,眉宇间是明显的诧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淡然轻笑:“好了,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怕是红枫要派人来寻了。
听她说完,他便淡淡的起身,往梨园内而去。
苏锦屏也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凤眸闪着寒光,她能感觉到两个人的气息,而且在他起身离开之后,那两个人也跟着走了,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对他没有恶意,所以她就没有送他。果然他还是不若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么?
“殿下,二皇子暴毙,皇上对大皇子和四皇子皆起了猜忌之心。丞相也密谏皇上,让您归国!”风一脸恭谨的将带来的消息上报给他。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一切本就在预料之中,“修,想说什么?”
修一怔,没想到殿下竟能看出自己有话想说,不再犹豫,咬着牙开口:“殿下,那个女子配不上您,而且,您与镇国公府的千金慕容双有婚约,若是没有镇国公府相助,我们恐怕……”
也就在此刻,那人月色般的眼眸睁开,银色的漩涡在眼底涌起,神秘莫测,叫人看不透心绪。终,薄唇轻启:“本宫夺天下,不需靠女人。”
修一怔,看着这神祗般的男人,终于明白了自己一贯的想法都多么可笑!是啊,以殿下之能,一个小小的镇国公府算什么!“殿下,属下知错!只是那个女人……”真的配不上您!
但是,他却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知道了,下去吧。”
修闻言,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没有逆了他的意:“殿下,属下告退!”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伸出,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幕,却叫修和风看得鼻子一酸,两个大男人,险些没落下几滴泪来!殿下身份高贵,才震九州。运筹帷幄,远在东陵却能掌控南岳的朝政,偏的就是这样一个人,还要自己亲自倒水!
“殿下!”风有些动容的开口,“还是属下来吧!”说着就想拿过他手中的茶壶。
“砰!”的一声,那茶壶落到了桌上,那人还是不咸不淡的坐着,只是眼底寒波暗涌,寡薄的唇轻启,“退下吧。”
修拧起眉,有些不耐的开口:“殿下,您还在等什么?现在正是您回国夺回皇位的大好时机,您何必还留在此处过这样的日子!”
“修!”风警告的声音响起。
修自知失言,单膝跪地:“属下不敬,求殿下降罪!”
绝美的男子淡漠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步一步踱到窗口,清冷的声音若月色般撩人:“修,很多时候,忍,并非懦弱。至于,他们欠本宫的,本宫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本是清冷低沉的嗓音,此刻却邪若妖魅,狠如鬼戾!那一瞬间,他的身上仿佛涌起一股黑气,将那白色的人影包裹其间,那如梦似幻的仙境消失不见,只剩黑雾缭绕,就像是自地狱而来的修罗,叫人望而生畏!
然,仅仅一瞬,他身上的气息又被敛下。仍是那一袭白衣出尘,逸然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