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擦屁股的?”苏锦屏开口询问,问完之后脸色有点不对,妈蛋的,擦屁股?擦屁股的不是草纸吗?
他的唇角也有些微抽,但还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是擦伤口的。”擦屁股?这三个字就是打死了他也说不出来的。
“你知道我被打了?”那也不来救她!
“知道。”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不开口解释。解释,从来就不是他百里惊鸿会做的事情,更何况,若是懂他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他解释。
忽的,苏锦屏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转过头看着他:“难道那个时候皇甫怀寒是你派人引走的?”说完之后,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他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岂不知,他闻言,竟是勾了勾唇畔,开口道:“是。”她已经,能懂他的心思了么?
谁知,苏锦屏听他这么一说,惊愕的张大嘴,半晌,才转回头咕哝道:“没想到随便瞎蒙一下,居然给我蒙对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今日这一役,他似乎知道了,跟她在一起,永远都不能高兴得太早。
将瓷瓶中的药物倒出来,雪白的粉末沾上了他的指尖,而后轻轻的点在她的伤口处,原本他的体质就偏寒,再加上那药粉也是上好的金疮药,还带着些许冰爽的薄荷成份,所以那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到她的屁股上之后,是舒服极了!
火辣辣的疼痛感烧灼了半天之后,忽然得到缓解,苏锦屏自然满足的喟叹出声,心中对这家伙今日来了之后,种种不合她心意的表现而产生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当那冰冰凉凉的感觉覆满了所有的伤口之后,火辣辣的痛感也瞬间消失不见,于是,苏锦屏心中对他的感激之情,如黄河流水一般奔流不息!
转过头,很是感动的开口:“小鸿鸿,你果然是对我最好的!”
这话一出,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靥,如雪莲般圣洁出尘,然而却很淡,而且只是一瞬,就敛了下来,忽然觉得,她这样受了伤,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身边,被自己照顾,被自己呵护,这样的感觉,似乎也很好。
当然,若是让苏锦屏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一定会气得跳起来,收回自己刚刚说的话,而且保不定还要怄得吐出一口鲜血将他暴打一顿!
而门外,一袭红衣的男子,听闻此言,妖娆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拿着的,是和百里惊鸿手上一样的瓷瓶。百里惊鸿,对她是最好的么?自嘲一笑,将自己手中的瓷瓶收回袖口,忽的转过头,见浅忆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笑了笑,轻声开口:“你今日也被打了是吧?”
“啊?”浅忆一愣,而后点了点头。不过夜王殿下问她这个做什么?看着他那张妖娆艳绝的脸,浅忆的小脸也有些绯红。
“拿着!”火红色的袖口抛出一个瓷瓶,对着浅忆飞了过去,而后打开自己手中的鎏金扇,摇了几下,踏步离开了。
浅忆看着这个瓷瓶,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夜王殿下那会儿是笑嘻嘻的来的,不过那笑容之下,她也看得出藏着不少担忧。等他到了门口之后,自己正要拦他,就听见自家小姐的那句话传了出来“小鸿鸿,你果然是对我最好的!”然后就走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瓷瓶,想必是来给小姐送药的吧?
看了看那扇门,又看了看皇甫夜离开的身影,其实南岳三皇子和夜王殿下都不错,可是私心里,她却更希望小姐跟冷公子在一起,毕竟冷公子才是最先认识小姐的人哪!
皇甫夜拿着扇子,没走几步,脚下忽然踩到了一个瓷瓶,低下头一看,也是那金疮药,想必是哪个也来送药的,如同自己一般,听见小锦锦的那句话给气得不轻了。妖娆一笑,而后“啪!”的一声,打开自己手中的折扇摇了几下:“子寒兄,上次喝酒,我们还没分出个胜负呢!”
话音一落,一阵风扬起,一袭黑衣的冷子寒便轻飘飘的落地,邪肆的眼神扫在他的身上,狂傲的声线响起:“要是再有下回,你便提醒你皇兄一声,叫他注意自己的安全!”他冷子寒若是想刺杀皇甫怀寒,就是杀不了他,也会让对方头疼好长一段时间。
“哈哈哈……知道了,走吧,走吧,反正……”反正这景仁宫,也不需要他们这两个多余的人,更不需要他们多此一举的来送药,可是他却也知道,即便是如此,若是有下次,他还是会来送药,也许这就是——犯贱!
冷子寒又何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两个怀着同病相怜之情的男人,相视一笑,而后一同飞身而起,运起轻功往宫外而去……
已是深夜。
百里惊鸿守在床边,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触上她的脸颊,如玉般的面上含着缱绻情深,飘渺若云的声线缓缓的响起:“我,对你是最好的么?你这一生,也许会遇见很多人,也许,他们都会对你很好。但是,你要相信,陪你到最后的,一定是我。”
他这话音一落,原本因为疼痛在梦中都皱着眉头的苏锦屏,那拧起的秀眉却慢慢的舒展开来,面上含笑,似乎做了一个美梦……
“少主,昨夜在天牢之中,我们的人探查到,苏念华已经告诉了苏锦屏,她不是自己的女儿!”一个黑衣人站在桌前禀报,天牢里面自然也有他们的线报,所以知道这消息并不难。
而那一袭蓝衣的男子闻言,脸上温雅的笑意不变,只是拿着自己手中的狼毫笔,慢慢的画着,待他说完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开口道:“知道了,苏念华还不知道锦锦的真实身份吧?”之前线报传来的消息,似乎就是这样。
“是的!”那黑衣人说着,还不忘记扫一眼上官谨睿身边的紫衣女子,少主什么都不避讳这个女人,这样真的安全吗?毕竟她可是东陵忠良的遗孤。
“好了,你下去吧!”笑着开口吩咐,那副山水画还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黑衣人又接着开口:“少主,还有一事!”虽是蒙着面,但却能看出有些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