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低低的应了一声,就端着碗筷出去了,心底无比纳闷,莫非这两人吵架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苏锦屏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床顶,越想越是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她这一辈子就没有这么掏心掏肺的对过一个人,到头来自己出了事,人家连一个安慰都吝于给一句!终于忍不住在心底大骂自己,苏锦屏,你就是个笨蛋!犯贱!
狠狠的眨了一下眼睛,把眼睛里面的水雾给眨没了,自从养父母死后她就没流过一滴泪,如今也绝对不能例外,杀手是冷血的,如果还有泪,那就说明那血还不够冷!若是还有泪,就说明自己的刀锋已经变钝了,她是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的!
心思千转百回之间,听到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了。
转过头一看,瞅见了门口的人,紧接着,愣住了!他怎么会来?
夕阳染红了天空,红霞般的光芒照到那人胜雪的白衣上,给他淡漠绝尘的身姿平添了不少人间的气息。而此刻,那人正在门口,毫无焦距的眼眸扫向床上的她,看她这么早便躺着,慢慢的踱到她的床边,淡淡的开口询问:“你病了?”
苏锦屏还傻愣着,没想明白他怎么跑来了,冷不防的听到这么一问,赶紧开口:“呃,病了,唔,不是,没有!”怀孕能说是病了吗?
“哦。”又是淡淡的一声,仿佛漠不关心。
苏锦屏抽了抽嘴角,她是真的已经习惯他了,真的!可是,谁能告诉她这个人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谁能告诉她,为毛这个人进来之后,自己那低到谷底的心情,竟然杀千刀的雀跃起来了?这是特么的什么状况?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他为毛会来,那就自己问好了。
“来接你。”说完,头微微偏了偏,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
眼角一抽,侧过身子,支起脑袋看着他:“接我?你今天转性了?”还是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没准备去?
“冷子寒。不安全。”淡淡的六个字,两句话,已是表明了原因。她在皇甫怀寒的眼皮子底下,应当不会有什么事,而晚上是皇宫防守最薄弱的时候,要是冷子寒又进来,而自己不在……所以他便干脆过来接她了。
这几个字一出,苏锦屏那股鼻酸的感觉又回来了,原来这个人还是在乎她的啊,耸了耸鼻子,压下心底那无比委屈的感觉,蒙在被子里面,闷声开口:“我今天不想去了!”也许她得花时间好好捋捋清楚他们的关系,她可不想成为苦情小说里面的****女猪脚!
“嗯。我留下来,也是一样。”淡淡的开口,声音还是冷清至极,听不出其他的东西来。
什么?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不过他今天也确实是反常!“你还是睡不着?”得,她成了人家的安眠药了!
“你说过,对我好的。”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重复她说过的那句话,算是默认。却也在不经意间看见了她眼中的水光,心下一动,“你,怎么了?”
眉心一跳,这个家伙,就知道拿自己的那句话来堵!接着又听到了他的问题,有些微诧:“什么我怎么了?”
顿了顿,寡薄的唇轻扯:“没什么。”是因为自己么?早上,似乎是太淡薄了些。可,他一贯便是如此。紧接着,心绪又低落了下来,也许,是因为……那个妖物!
“小姐,奴婢……”一推门,就看见屋内多了个人。
呃……“姑……姑爷!”支支吾吾的开口打招呼。
这一声“姑爷”一出,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偏了偏头,脸色有些发烫。
浅忆看了看这两人,皱了皱眉,觉得那件事情必须让姑爷知道,所以没有请示苏锦屏,直接开口:“那个,姑爷,奴婢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小姐怀……”孕的事情!可是话没说完,床上的苏锦屏就跳了起来!
“那个,那个,我们赶紧走吧!”穿着中衣就爬起来拖着百里惊鸿要走人,开玩笑,她还没打算告诉他呢!说着便用充满威胁的眼神看着浅忆。
浅忆吓得一抖,又瞅了瞅百里惊鸿,不敢吱声了:“小姐,您还是先穿了衣服再走吧!”浅忆说完就捂着脸奔了出去,他们家小姐现在是名节什么的都不要了,但是她这做丫环的,还很纯洁啊!
沉默着穿好了衣服,瞅了他一眼:“走吧。”
他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浅忆似乎也是想说什么,但他却也什么都没问,点了点头,二人便一起去了梨园。来来往往的侍卫很多,但是以这两人的身手,却仿若已入无人之境,半点压力都没有的就进了梨园。
“你不开心。”不是问句,是陈述句。他很少在她面上看见这样的表情,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低落,但是从她的神色里面可以看出来她并不高兴。
“是的!”谁特么的无缘无故的怀孕了能开心的起来,而且孩子他爹明显的对他们娘俩都不会太热情!
脚步轻移到她跟前,沉默。不开心,是不愿意来么?半晌:“以后,不想来,便别来了。”声音冷冷清清,仿佛浑然不在意,也就是这种不在意的语调,让苏锦屏格外泄气!
耷拉着脑袋,半晌,终于忍无可忍的抬起头,对着他谪仙般的容颜,开口怒喝:“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开心吗?开口便是不想来就别来了,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想来?尼玛的,上也上了,睡也睡了,不想要老娘负责你也可以直说,你特么这么不冷不热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一串怒吼,劈头盖脸的对着他打了过去!他毫无焦距的眼眸四散,静静的看着她的脸,寡薄的唇吐出几个字:“你……生气了?”因为他么?因为他不关心她,还是因为他武断的下定论?
“没有!”两个字从牙缝里面挤了出来!然后,苏锦屏愣住了,她这是怎么了,自己何曾变成这幅德行过,人家关心还是不关心自己,那都是人家的自由,她有什么权利干涉,又有什么理由生气?生气可是杀手的大忌,可是她今天确实是莫名其妙的生气了,而且还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