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惊鸿看似在赞美她,其实是在背后抽了她一鞭子!赞美了她大度,她自然就应该做出一些她真正大度的模样,不然就等于在自己未来夫君的面前坐实了自己心胸狭隘!心胸狭隘的女子,如何担得起一国皇子府的主母之位?更别说是皇后了!所以她此刻是不仅不能再开罪,还要自己开口为这个贱人求情!
但是她慕容双也不是任人搓圆搓扁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这个贱人,所以便提议让她与他们一起参加鹊桥会。所谓鹊桥会就是才子佳人们吟诗作对,这个贱婢不过是伶牙俐齿了些,料想也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待会定要让她好好出丑,也让惊鸿哥哥看看到底什么才是云泥之别,同时也要惊鸿哥哥明白,这天下能配得上他的,只有自己一个!
惊鸿哥哥?苏锦屏有些诧异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扫了扫,叫的这么亲热,这两人是啥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两人可能有什么关系,她的心里好像格外不爽!
慕容双这话一出,皇甫怀寒便冷冷的开口:“暮阳郡主亲自求情,朕就是不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怎么也该卖给临渊兄一个人情啊,来人,给苏锦屏赐坐!”
这下好了,这一来二去的,苏锦屏脱罪了不说,君临渊还莫名其妙的欠了皇甫怀寒一个人情,那张美艳异常的容颜上露出了一抹淡笑,只是笑得那眉间的朱砂痣越发的妖娆,皇甫怀寒果然狡猾,只是慕容双这个蠢货,也真是……
慕容双看着他的模样,禁不住抖了一下,因为她知道这是表兄生气了的表现。
这赐坐,自然就是坐在一群官家小姐中间了,苏锦屏只是一个宫女,所以不少名门闺秀的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嫌恶之色,沐月琪却在此刻笑着开口:“锦屏妹妹,不如就坐在我的身边吧!”
沐月琪可是曾经谢绝了郡主封赏的人,又是众人心中一致认为的丞相夫人人选,所以在贵女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她虽英姿飒爽,但却不是很爱亲近人,如今却主动亲近一个宫女,真叫人匪夷所思!
苏锦屏闻言,只是笑了笑,便坐在她的旁边,虽然不知道她几次三番的帮自己是何意,但是她也不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的人,所以先受着再说。
上官谨睿却在此刻抬起头,温润的眼眸扫在沐月琪的身上,唇边还是那抹公式化的笑意,只是眼底含着明显的感激之色。
紫鸢有些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家相爷,沐姑娘要的,哪里是您的感激啊!
皇甫怀寒正准备宣布鹊桥会开始,那柳昌彦却猴子一般,不顾自家父亲大人和大哥、大姐那眼神中的暗示,跳到大殿的中央:“皇上,是他,就是他!”说着一只手狠狠的指着百里惊鸿。
而被他指着的人,只是静静的坐着,仿佛这场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本来他也是个“瞎子”,应当也看不到他的手指向自己的不是么?
而那向来息怒不现于色的帝王,却在此刻浓眉微皱,表现出明显的不悦,眼中都是明确的警告!偏生那还沉浸在发现奸夫的喜悦中的人丝毫没有感觉到,上前一步,想要指认百里惊鸿的心情更加迫切!
永安候一看皇甫怀寒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对,偏生的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像是看不到一般飞快的往前冲,只得赶紧站出来:“皇上,犬子无状,还请皇上恕罪!孽子,滚下去!”
那柳昌彦可是从小就被父母捧着长大的,忽然父亲对他如此疾言厉色,这不仅没有让他生出害怕之情,反而产生了满心的恼怒之意,觉得父亲不帮自己出头就算了,还帮着外人欺负他,所以更加不满,对着皇甫怀寒大声开口:“皇上,草民真的有话要说。”
“永安候退下吧。”冰冰凉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永安候知道这是皇帝发怒的前兆,但是现下却也已经没有半点缓和的可能,只得颤抖着起身退下。
“想说什么,便说吧。”语气中除了冰冷,还带了一丝怜悯。直直的让荣妃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沐月琪看了看身旁一副无所谓神色的苏锦屏,笑着开口:“你就不怕?”要是真的被指认成功,罪名可不小啊!怕是右相府都要受连累!
听她一问,苏锦屏的脸上不仅没有担忧之色,反倒还浮现了些许笑意。看着那跪在大殿中央大声嘶吼着有话要说的柳昌彦,凤眸弯起,是明显的愉悦之色,轻声开口:“怕,怕看到那个人血溅当场,那我就又不知不觉的得罪了永安候一家了。”
沐月琪闻言,倒是禁不住轻笑了起来,这个女子,果真是有些谋略,知道柳昌彦不旦告不倒她,还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只是看她那模样,可是一点都不像真的害怕永安候一家报复的样子啊!
“皇上,草民是真的看见苏锦屏和南岳三皇子一起出现在大街上,草民愿以自己的性命发誓,绝无虚言!请陛下明鉴!”柳昌彦飞快的说完,那唇角还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喜色。
“荒谬!”竟是慕容双拍案而起,“惊鸿哥哥乃我南岳堂堂三皇子,怎么可能与一个小小的宫女出去游玩,简直一派胡言,还请东陵陛下惩治此人,还惊鸿哥哥一个清白!”
这话一出,柳昌彦有些发懵!按理说,这慕容双是百里惊鸿的未婚妻,还没过门,夫君就与人有染,她应该气得要死,要杀了苏锦屏其人才对啊,怎么还会反过来痛斥自己?他哪里想得明白,皇室可是把名声看得比命都重,一个皇子若是德行丧失,哪怕他再有才干,也不可能再登上帝位,得失取舍,她慕容双还是明白的。
“皇上,草民是真的看见了!就是他撞了草民!”言词灼灼,叫人想不相信都难!于是众人便都有些狐疑的看着百里惊鸿。
“可有什么证据?”冰冰凉凉的开口,压抑着满腔的怒火!这个该死的柳昌彦,这场闹剧好不容易才平息,他还敢出来挑事,要是乱了自己的计划,就是屠谬了整个永安候府也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证据?这……“皇上,草民的仆从都看见了,他们还去过悦记糕点铺,那悦记的老板也应当认识他们!”这算是不依不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