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百味红楼—《红楼梦》分回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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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六“春困发幽情”

原著回目:蜂腰桥设言传心事潇湘馆春困发幽情品赏要点:且看红玉和贾芸,宝玉和黛玉,是怎样谈情说爱的?两个女人在恋爱中的心灵隐秘是些什么?《红楼梦》是谈情说爱的经典,是女人文学的经典。(是悲剧经典吧!)且看这一回写红玉和贾芸,宝玉和黛玉,又是怎样谈情说爱的?黛玉和她的反面影子红玉,这两个女人在恋爱中的心灵隐秘是些什么?笔者在这里只是点了一下。要品赏出味来还得靠读者您自己啊!上半回主要写小红和贾芸的事。小红心中暗恋着贾芸,她从怡红院到宝钗住处拿笔描花样。走到蜂腰桥时,遇到丫头坠儿引着贾芸来了。正想着他,他就来了。但又不好意思向他表示爱意,便一面假装和坠儿说话(设言也),一面把眼去一溜贾芸(“溜”,真妙)。正好贾芸也正用眼睛溜她,四目相对,心事传矣(好看煞)!蜂腰桥,逢妖桥也;妖,至高之美也,爱也,迷醉也,“分外妖娆”之妖也。(蜂腰,美女腰)《荷马史诗》中有逢妖岛,岛上有绝色女妖莎琳,会征服所有的天下男人英雄好汉。《简·爱》中,少女简·爱把她的偶像罗契斯特尔看成是妖。下半回写的宝玉到潇湘馆访黛玉,正是二妖相逢了(是“情既相逢”)。德国诗人海涅有诗:“春天春天,爱情的季节,你的到来使我多么抑郁!”回目中的“春困”,就是这个意思;林黛玉的心语“每日家情思睡昏昏,”也是这个意思(爱红女士评:“每日家情思睡昏昏”,是林黛玉独在闺房的长叹声。情思,是少女怀春;睡昏昏,是怀春时的一种生理感觉——欲睡不能,头脑发晕。作者不是女人,而有此真实的描写,是从闺友处获得的“秘息”吧)。“春困”的“春”,既是春天的春,又是心中的春,双关。幽情,内心隐秘的爱情欲望。春困发幽情,所蕴内涵多多,读时需要细品,用自己的经验和想象来补充字里行间潜藏着的内容。《西厢记》莺莺有诗:“兰闺多寂寞,无计度芳春;料得夜吟者,应怜长叹人。”寂寞,长叹,到了无计无奈、无法度日而需要乞求异性垂怜的程度。《牡丹亭》写杜丽娘的这种情思最出色,最到位。她在无可奈何之中做梦,在梦中与一书生幽会,醒后忆梦寻梦,艰难地、痛苦地回忆并寻找梦中的场景,终至一病不起而死;死后仍在苦苦寻觅她的爱。李清照的“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则是夫妻离别的情思。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爱情之渴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她一听到渥伦斯基的求爱声时,她的眼睛里发出了可怕的光,不是一般喜悦的光,而是在深更半夜突然发生了火灾时的那种惊恐的光。《红与黑》中的德瑞拉夫人,夜半深更,在无限痛苦的思想斗争中,忍着耻辱里的最耻辱、战战兢兢去叩于连卧室的门。等等。林黛玉的幽情是有专一对象的,而且主要是纯情的相思,是美妙的诗。(塞:“纯情的相思”?是第五章所说的“意淫”吧!那也不会是“纯粹的情”啊!林黛玉虽然是圣洁的,但她也是女人啊!她的“幽情”和一般的女人应该是相同的吧。她的“情思睡昏昏”,不仅仅是灵的冲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