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公主,真的不用。”霜桦握住姜昕的手,摇了摇头,“公主,你真的不必每天都守在我身边,我的伤很快就会好的!你这样下去反而会体力不支病倒的。”
姜昕笑了:“霜桦,你说实话,你到底想不想我守在你身边?不准含糊作假!”
“嗯……这个……公主……我……”霜桦有点为难,其实他一直没有敢奢望,姜昕真的每夜都守在他身边,但是,说真心话,他当然希望姜昕就在他身边,最好永远都不离开。
“不说就是默认了!”姜昕一副“我说了算”的样子,“既然你希望我陪在你身边,你就不要假惺惺的让我走了,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我要是生气了,就一定要狠狠的罚你!”
虽然不知道姜昕说的处罚是什么,但是姜昕生气却不是他想看到的,于是他连忙点头:“公主,我以后不会了,但是,公主,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啊!守着我不必睡在地上啊!”
“呵呵,我本来是没打算睡的,不过人的意志力就是比不过周公老大的召唤……”姜昕傻傻的笑了,猛然间她又想起来霜桦不知道周公是谁,就补充道,“周公是‘睡神’。”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公主,寒湛王的军营送人来了,请公主验收。”
受到了霜桦疑惑的眼神,姜昕笑了笑:“没事的,那个人是我向寒湛王要的,她是我们报仇的关键人物,只要有她作证,就算金越公主再怎么厉害,也就跑不掉了!你在这里等我,我今天要上朝,向皇上,给你讨个公道回来,相信我!”虽然姜昕并没有见过金越公主这个所谓的皇姐,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姜昕信心坚定!
“嗯,公主,我相信你,但是如果公道讨不回来,霜桦也不在乎,这一剑已经让霜桦看开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只要公主好好的,霜桦别无所求!”霜桦笑着说。
“我知道了。”姜昕揉了揉霜桦的手,“放心吧,霜桦,我有生之年一定会好好对你,即使你的手真的不能再吹箫了,我依然不会抛弃你,好好养伤吧,不要多想。”
姜昕离开了寝宫,走向外面的大厅,那里已经有一个女子跪着等候多时了,不用多说,这个就是上次刺杀姜昕的女刺客了,姜昕走到她面前:“你可知道我让你来所为何事?”
“小女子不知!”那女子倒是嘴硬。
姜昕蹲了下来,正视她:“你要给我嘴硬,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再把你交给寒湛王,让他这个变态,好好的,想尽一切办法的去折磨你。”反正习寒不在这里,任她随便骂。
那女子一听到寒湛王,果然忍不住浑身颤抖,姜昕看来心里暗骂习寒果然够变态,不过,她态势故作淡然的说:“今天我带你上殿,到殿上问话的时候,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的话,我一样把你送回寒湛王那里,我想他一定不介意。”
看到那女子眼中的惧怕,姜昕轻喘了一口气,看来她威胁对了:“好了,我们进宫吧!”
宫里廖金衡紧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江水寒:“爱卿到底有什么话要和朕说?”
今日早朝无事,所以结束的比较早,但是江水寒却意外的说要和他私下说话,到底是说什么?廖金衡不清楚,不过,他有预感——这对他来说,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臣请皇上给臣赐婚。”御书房里,江水寒恭敬万分的说道。
“赐婚?”廖金衡立刻神经紧绷,虽然之前姜昕的态度很奇怪,她说不再和江水寒有牵扯,却又偏偏阻拦了江水寒和李如丝的婚事,但是仅凭这一点,廖金衡就还抱有一点希望,以后还能利用江水寒再次维持他和姜昕之间的某种平衡。以前他能利用江水寒来威胁廖金越,无非就是有两点原因,第一,廖金越在乎江水寒,第二就是,江水寒谁也不娶!而现在,江水寒居然来求他赐婚?!不管江水寒想要和谁成亲,都是对他大大的不利!
没想到这不好的预感,还真的是灵验的可恶呢!廖金衡忍住心中的忧虑,开口问道:“那朕很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让朕的爱卿,来找朕赐婚?只要人家姑娘也愿意,朕一定会成全你们这对璧人的。”
其实廖金衡这话里有还有话,他刚才无意间想起了姜昕以前跟他说过的话——“江大人想和谁成亲我不管,他不是正在选日子吗?等他选好了日子,他想娶谁都随他的便,只要那家的姑娘也愿意,我就绝不会插手。”所以他才故意这么说,其实暗里的意思就是——要是那家的姑娘不喜欢江水寒,他这个做皇上的,也不能为难人家姑娘啊!
“这个皇上请放心,其实臣只是想求皇上,准臣把官职除去,将臣赐给金樽公主,求皇上成全!”江水寒跪了下来,“金樽公主与臣的心意,皇上应该早就知道了。”
没错,江水寒也知道皇上以前拿他威胁金樽公主的事,但是那时候的他也很自私,他能感念金樽公主为他被迫向皇上妥协,却不能假装喜欢她嫁给她,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想,自己应该是爱上姜昕了吧,爱到能够为她不要这官职,只做她的一个夫侍了。
“什么?!”廖金衡铁青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水寒,说不出一句话来。
“臣请旨!”江水寒无比坚决的说,他知道这件事一定要通过皇上,所以并不怯懦。
江水寒要嫁给姜昕?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和他纠缠了这么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江水寒居然“想开了”,但是江水寒这样做的话,又将置他廖金衡于何地呢?
廖金衡挥了挥手,示意江水寒先下去:“你先下去吧,朕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是,臣退下了。”江水很没有多说,便翩然离去了。
江水寒一走,廖金衡就抓起桌子上的镇纸朝地上丢去,却不过瘾,正欲继续发作,将御书房拆了的廖金衡,却听见外面的小厮禀报:“皇上,金樽公主到了。”
金樽公主到了!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来的倒是“很巧”嘛!
先皇留给金樽公主有很多特权,包括不用得到廖金衡的宣召,就可以直接进来,于是姜昕就毫无阻拦的走进了御书房,看到了正一脸愤恨的廖金衡:“皇上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他廖金衡就不相信了,江水寒进宫求旨赐婚,姜昕会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来问他,他这是怎么样了?明知故问!
“没事!”廖金衡咬牙说道。
“那就好。”姜昕将身后的一名黑衣女子推到了廖金衡面前,“皇上,你看这人是谁?”
廖金衡打量着眼前的黑衣女子,不解的看向姜昕,问道:“这人是谁?”
“这人就是刺杀我的刺客!”姜昕面无表情的看着廖金衡,一字一顿的说,“而—派—她—来—的—人—就—是—皇—上—的—同—胞—妹—妹—金—越—公—主——”
“怎么会?!”廖金衡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黑衣女子,他一直以为金越不过是个小妹妹,今年才不过十八岁,她纵使再大胆,也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这个,皇上可以问她。”姜昕指了指黑衣女子,“我的皇姐不止派了她一个人来,另外两个都已经被我的贴身侍卫云默杀了,不过我的夫侍霜桦为了救我,差点死在刺客手上,皇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金越公主是否也该付出点代价呢?”
廖金衡走向那黑衣女子:“刚才金樽公主所言是否句句属实?你最好老是交代!”
那黑衣女子看了看姜昕,才说:“这笔买卖是金越公主早就和我们谈好的,从金樽公主大婚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找机会下手,至于公主身边的夫侍是否受伤,我不知。”
现在仅凭姜昕一面之词,实在很难下定论,再说了,廖金衡搬来就不相信廖金越会作出那么糊涂大胆的事来,但是姜昕已经带来了人证,他也不能全都否决啊!
“这个,还需要我再仔细想想,不过你可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廖金衡做了保证,“但是在这之前,我不会给金越公主顶定罪,希望你明白事理。”
什么?都到这里了,廖金衡还是不肯相信?!想起受伤的霜桦,姜昕很恼火:“皇上,我知道你和金越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我自然算是外人了,皇上偏心偏的有理!”
“金樽你——”廖金衡咬牙,他怎么忘了,就算她和以前不同了,她和金越之间的矛盾还是没有改变,但是,他的思量也是没有错的啊!现在不能只听姜昕的一面之词,虽然他也知道姜昕不会无缘无故将罪名嫁祸给金越。金越的确是这个世上,他唯一的同母妹妹,母妃在生下金越之后,就被先皇赐死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应该保护妹妹吗?就算是他想要包庇自己的同母妹妹也好,只要是这件事坐定了真是金越所指使的,到时候,他也一定会,或者说是必须给她一个说法,因为她是廖国至高无上的金樽公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