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姜昕来的时候太大意了,没有做好一切的准备,现在真的是六神无主,情急之下,她只能说死不认账:“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又是谁做的?这不是在咒我死吗?不过,你为什么要我给你解释?你应该去问做这东西的人要解释吧?”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这可是你寝宫里的东西啊!”习寒贴在姜昕的耳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将军,难道你没有去想皇上确认过吗?还是他没有回答你?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找皇上说清楚?!”姜昕决定强硬到底,打死也不承认,“不过,我希望在确认过之后,将军就能把心放在保卫国家上面,而不是整天浪费精力,在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上!”
“好了,你以为我没有向皇上确认过吗?你放心,问题不是处在皇上那里,皇上也很明确的表示过,你就是金樽公主,不过加上这个布娃娃,我才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习寒眯起眼睛,“真的金樽公主早已经死了吧?而你,应该就是廖金衡安插来的‘冒牌货’,所以我问他,他才会一口断定你的身份!对不对?”
原来习寒是这样想的,难怪了,姜昕就知道,廖金衡应该不会否认她的身份,但是这也扯得太远了吧?明明廖金衡就完全不知情,习寒也能联想的到,这下,姜昕只好耸耸肩说:“习寒将军,我只能说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你当初实在是不应该去从武,而是应该从文,你看看,这摆明了是在浪费人才嘛!”
“你不用讽刺我,更不用避重就轻的扯开话题,”习寒微笑着的脸上隐藏着恶魔的深沉,现在还是夏天,不是桃花开放的季节,在这里只有偶尔吹动风,“怎么?这样就害怕了,你的身体在颤抖哦……”
姜昕的确在颤抖,习寒的不动声色和一口认定,让她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她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习寒带来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浓,他好奇的问:“你和廖金樽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廖金衡从哪里把你找来的,他为什么这么信任你?难道他许给了你什么的东西,还是说你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你胡说什么?!”姜昕生气的推开了他,她可不想和廖金衡有什么关系,这个身体可是正牌廖金樽的,她可不喜欢,也不敢接受那种禁忌的感情。
习寒被姜昕推开之后,不怒反笑:“好烈的性子!不过,本将军就喜欢你这泼辣的!听着,不管你以前是谁,是谁的女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
“习寒你这个变态!受虐狂!”姜昕狠狠的骂道,“你敢说这种话,难道就不怕廖金衡杀了你吗?”
“对了,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提醒了我,我警告你,不要把今天我跟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泄露出去,不然的话,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习寒淡淡的说。
姜昕看着他:“为什么?你现在才怕了吗?”
“怕?我怕什么?我的‘公主’,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廖国三分之二的兵权都在我手上吗?”习寒坐在石椅子上,玩味儿的说,“如果我用这三分之二的兵权叛变,你说会怎么样呢?而且,我还有你这个筹码——廖金衡敢杀害金樽公主,找人冒名顶替,再加上董绪晟手里的圣旨,你说你和廖金衡还有命吗?”
是啊,如果习寒叛变,那廖金衡的皇位一定会不保!不过,她为什么要担心廖金衡啊?姜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可是转念一想,要是廖金衡下台了,她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好日子可过了嘛……她担心的有理!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昕努力耐下心问道。
“现在终于看清形势,愿意妥协了?”习寒扬眉,在收到姜昕“废话少说”的眼神后,他才接着说,“我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以后只做我的女人,我就不会把事情说出去,而且,我以后也会支持你在廖国的地位,现在局势未定,为了拉拢李之渲,我可以允许你宠幸李彦,你也可以让他怀有身孕,但是最后要继承大统的孩子,只能是我的孩子,你给我生的孩子。”
“哈哈,原来你也是为了一个能继承大统的孩子,才来找我的啊?”这次换姜昕轻蔑的看着他,“你要是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是真心想维护廖国,遵守先皇遗旨呢!习大将军,哦?”
习寒勾起嘴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廖金衡坐的那个位置本就应该是廖金樽的,他根本不配坐!现在既然廖金樽已经死了,那位置就是人人得而夺之。而我,只不过是走了一个捷径。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你若胆敢向第三个人泄露半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习寒的算盘打得很响,只要这事保密,廖金衡也还蒙在鼓里,那将来姜昕怀了习寒的孩子,就会被误解成是廖金衡的孩子,这样一来,廖金衡就会全心全意的辅佐习寒的孩子,那习寒的孩子继承大统就指日可待了!董绪晟是站在廖金樽那一边的,只要他不知道真相,一定也会傻乎乎的帮习寒的孩子即位。
至于剩下的那个李之渲,习寒也不怕,到了木已成舟的时候,就像他现在和姜昕说的一样,他手里有廖国三分之二的兵权,量李之渲也不敢玩别的花招。
姜昕并不知道习寒的计划,但是她不傻,她猜得出来习寒要她保密的原因——那应该和廖金衡与董绪晟都有关系,既然习寒误会了她和廖金衡的关系,那么习寒也一定做了相应的安排,可惜,习寒到头来一定会发现,那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所以姜昕答应了他:“好,今天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这就乖了嘛,两天后,殃城浣溪小苑,我在那里等你,这是我的令牌,有了这个,那里的人绝不会阻拦你。”习寒见姜昕就范,便掏出来一块金牌给她。
习寒的意思刚才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要姜昕做他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帮他将孩子推到皇位之上,姜昕看着那块金牌,却不断的犹豫,没有伸手去接。
姜昕自认为是很狡猾的,但是,习寒比她还要狡猾,他来之前显然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姜昕来到这里以后,就向她宣布“最后的审判结果”。这一局,姜昕输得太惨,她刚才答应习寒,不向别人透露今天的事,也只不过是想先和习寒拖着,可是习寒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步步紧逼,乘胜追击。
姜昕避重就轻:“将军,这件事你容我再想想吧。”
“那你要想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只是在拖延时间?”习寒凛冽的逼问,“拿着令牌,两天以后,我在浣溪小苑等你——给你两天的时间够了吧?”
姜昕看着这块令牌想了好多,她想到了李彦,想到了云默,还有江浸月……他们都太宠她了,可是这个习寒,却时时刻刻都在抓她的把柄,这个鲜明的对比,让姜昕更加厌恶习寒,要她心甘情愿的做习寒的女人,那会比杀了她,还要为难她,还要不可能。
但是眼下的局面不容得姜昕说不同意,不过姜昕也明白一个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男人都可以不怕面子受损,先在必要的时候选择妥协,那她一个小女子又有什么问题呢?
反正糊弄人又不用付钱。
想好了以后,姜昕收下了牌子:“我先走了。”
“请。”习寒笑着扬眉,他这个表情看的姜昕心里更加火大,她在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习寒要是落到她手上,她绝对会让他为今天的作为付出代价!其实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尤其是像姜昕这样的女人,一般情况下,她会记仇记很久!
姜昕头也不回的走出桃花亭,小路上光秃秃的桃花树,让人很难想象桃花盛开时的美景,姜昕怀有心事,走的也不快,就在这时,有一个蒙面人一剑刺了过来,姜昕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剑已经到她面前。
“啊!”没有云默保护,姜昕吓得跌倒在地。
幸而习寒及时出手,在关键的时刻,一脚踢开了黑衣人刺向姜昕的剑,黑衣人见刺杀失手,也不纠缠,飞身就要离去,却被习寒一颗石子打在腿上而倒下。
习寒回过头一把将姜昕拉进怀里:“你没事吧?”
漂亮的英雄救美,就好像刚刚威胁姜昕的人不是他一样,而姜昕现在腿软的倒在他的怀里,脸色惨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刺杀了。
第一次刺伤的时候,她才刚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熟悉,所以在这个世界里生或死都不能触动她,上次的刺杀,姜昕还怀抱着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再回原来的世界就是了。但是这第二次,姜昕很害怕,因为她不想死,她对这个世界有了牵挂,她不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再去面对那个空荡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