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凤萧兮一拉马匹的缰绳,马车便急速减速,已经到了公主府后门了。
咦?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当初泪介澜带着她和小红一直赶路,要好久才到了唐风的府上,怎么说都应该出了殃城,可是凤萧兮这一路赶来,连一个城都没有出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姜昕怎么会知道,当初泪介澜就是多了个心眼,既不想让她和小红知道他的身份,又不想她们知道路程很近,再逃跑,所以故意绕了一大段路,想要把她们绕晕,要不是路上有出了那些事情,泪介澜可能会绕的更远一点,但是现在是凤萧兮带她回去,自然就不用绕了。
姜昕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凤萧兮就在公主府的后门前——啊!多么熟悉的后门啊!姜昕当初就是从这里逼着凌间浪和她一起开溜的,如果早知道会有只有的事情,不知道她当初还会不会选择开溜?姜昕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在得到凤萧兮的暗示下,才放心的下了马车,跟着凤萧兮一起进了公主府——这一刻,再也没有人能揭穿李彦替她做的遮掩了……
“啊!终于到家了!”姜昕看着公主府的一草一木都感觉到格外的亲切,果然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最舒服,自己是老大,自己说了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还有她最想念的李彦他们,对了,还有她即将出世的孩子,姜昕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凤萧兮看到此刻的姜昕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开心的孩子,不由得笑了,偏偏嘴上却提醒道:“好了,金樽公主,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了,难道你忘了寒湛王和皇上了?”
寒湛王习寒?皇上廖金衡?嘁!姜昕翻白眼:“哎,凤萧兮,你这会儿怎么这么不可爱?我这才刚回到公主府耶,能不能先让我高兴一会儿,想想高兴的事,免得再被吓跑了?”
凤萧兮煞有介事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想想高兴的事?那我还真有意见高兴的事情要好好想想!金樽公主没有忘了是谁把你救回来的吧?现在已经完全了,说说看,你想好要怎么报答我了吗?我可是还记得之前有人一看到我就激动的一下子扑上来了呢!嗯?”
姜昕嘴角抽搐,她之前确实有扑到凤萧兮的怀里,那当时不是因为她太高兴了么?至于报答?她撅起嘴:“怎么?你还想要报答?之前可是我家云默摆脱你来保护我的,你去救我本来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欠人情的话,她家云默欠过了。
“金樽公主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即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去找我师弟云默了,我想想看找他要什么回报呢?他能给我什么我没有的呢?对了,他不是有身孕了吗?我一个人也挺寂寞的,干脆等他生下孩子之后,就把孩子带走?你看,一命抵一命,再公平不过了吧?”凤萧兮眼神里充满着名为“期待”的闪烁之光,反正他就是吃定了姜昕不舍得把孩子送他!
“你休想!”果然,姜昕立刻就否定了凤萧兮所要求的“报答”,“那孩子也有我的一份,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把孩子带走!我家云默的武功那么好,你也别想把孩子抢走!”
“金樽公主就这么自信吗?就算云默武功再高强,等他刚生下孩子的时候,恐怕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到时候我若真想带走那个孩子,天下间又有谁还能拦得住我?”凤萧兮勾起嘴角,成功的看到了姜昕担心的表情,才故意作弄她的接着说,“其实我也可以不要云默的那个孩子的,只要金樽公主你答应我,也给我一个孩子,我就保证绝对不会动云默!”
“给?给你一个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姜昕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该不会是……
“意思很清楚啊!你怎么给云默一个孩子的,就怎么给我一个孩子。”凤萧兮淡笑着说。
汗!果然!姜昕抬起右手擦了擦额头上若有似无的汗:“凤萧兮,你想要孩子就去找人生去啊!想要嫁给你的女人应该多的可以排队排到殃城外面去了,干什么一定要我啊?”
“因为我早就说过,我要让你爱上我,我想要的自然也是你的孩子!”凤萧兮理所当然的说,“而且,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还带着我送给你的那个玉镯?其实你心里也有我的吧?”
“玉镯?”姜昕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戴着的镯子,想想干脆把它还给凤萧兮吧,可是又有点舍不得,这玉镯看上去很值钱耶,而且在和之前去古董店置办“嫁妆”时候见到的那些金玉相比,姜昕更加确定这个玉镯的不一般,她总感觉这玉镯很坚硬,似乎刀剑不入。
而且,不得不说,是美女就爱英雄嘛,她现在怎么说也都是个美女,看到凤萧兮去救她的时候,当然会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至于再往深入里的想的话,她能预见的也不多啊!
其实姜昕心里所想几乎完全呈现在她的脸部表情上了,凤萧兮看的也非常清楚,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凤萧兮的心也被姜昕变来变去的表情折腾的很不好受,他期待着姜昕的回答,却又害怕她一开口回答他,就是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这个丫头还真是有够磨人!
“嗯,我乐意,我喜欢这玉镯我就戴着,你能把我怎么样?”姜昕只能勉强给了个回答。
这算是什么回答嘛?!凤萧兮瞪着姜昕,正想继续追问,却被人打断了:“金樽公主!”
是谁对她的行踪如此了若指掌?就只在刚才,凤萧兮才照着凌间浪说的办法给姜昕恢复了金樽公主的容貌,有谁能来的这么“及时”,正好见到了她这个刚回到公主府的金樽公主?
姜昕和凤萧兮寻声望去,看到了来人正是寒湛王习寒,这么就没见了,习寒连神采飞扬的眼睛居然都有了一圈的黑眼圈了,本来光洁的下巴也生出一些胡茬,看向去有些憔悴。
姜昕差点都不敢认他了!他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能看出他眼神里残留的一些伤感?他累了,他看上去如此的疲惫不堪,是因为他又在想着他的夺权计划了吗?在找不到她的这段时间,他一定是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成功,想了别的什么后备方案了吧?对,他一定是为了想那些方案才累成这个样子的!哎,本来多精神一美男,现在怎么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姜昕想着想着,不禁扼腕,人啊,老去争那些权力名誉,却忘了身体最重要。
“金樽公主,你总算是出现了。”习寒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姜昕,像是怕她会消失一样。
习寒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憔悴,因为他已经为了眼前的这个她失眠好久了,久到他都快以为自己没救了!现在她终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此刻的心情有些莫名其妙,难以形容,他有种想冲过去紧紧抱住她,把她永远囚在自己身边的冲动,但是凤萧兮的一只手还搭在姜昕的右肩上,这是一个男人向别的男人宣告对自己的所有物的保护,他不会看不懂。
可就是因为看得懂,才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怒火,他看重的女人,却偏偏总是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如果是一个“豁达”的男人,或许会觉得自豪,觉得自己的眼光太好了,要是没人要的女人才不值得他费心呢!可是习寒就不会那么想,他的占有欲强大的可怕,但是他的理智也在告诉他,这里是公主府,他看中的那个女人现在还顶着金樽公主的招牌,她身边的那个叫凤萧兮的男子更是天下间武功第二,要抢走她时间非常不现实的事情,他才没有冲动。
其实现在的心寒也很可怜,他该死的竟然真的动心了,这是一个想要夺权者最大的忌讳,就像是想要复国报仇的泪介澜一样,他们选择的路都无异于是在踩钢丝,随时都有掉下去失去一切的可能,儿女情长就像是一道道在路上横出来的障碍牵绊,轻易就可能毁了他们。
但是习寒发现他收不回自己的心,心一旦有了独立的意识,便不再完全服从大脑理智的命令,而一个再高高在上的人,也无法轻易左右自己的感情,听说过覆水难收么?它也指这种情况。收不回自己的心了,就只能把牵引着心的那个人收回自己的身边,而那个人就是姜昕,他这段时间没见她,却发现她更加美丽了,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现在的习寒看着姜昕,只会更加着迷,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这个女人终将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可是现在就是现实,现在她是主,他是仆,虽然并非直属,却也不可轻易改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