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两对姐妹情深
蛋蛋清秀的小脸,总会挂着掩饰聪慧的傻笑。
而冰凝,绝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蛋蛋的眼眸溢着无忧无虑的天真,仿佛一眼便能看见她单纯的心智。
而冰凝的眼眸里,有的只是清冷,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潭,令探出心智。
两人天壤之别,许是那莫明熟悉的感觉,让他把她和蛋蛋联想在一起,甚至在知道她有病根的时候,会关心的问上一嘴,会为她寻及良药!
冰凝并不知道,站在不远的楚子冥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她专注着的听着凌涵荷讲完成长甚至于喜欢楚子冥再到下嫁于他于的故事,不禁摇摇头,“这个故事还不足以打动我”因为心,未曾过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凌涵荷犯难,一个能打动冰凝的故事,可比给冰凝金银令她犯难多了,“冰凝姑娘,到底什么故事才能打动你?我已经将我能说的全部说了”真不知道什么故事才能打动把生死都看的淡泊,铁石心肠的她,难道是故意刁难?”冰凝姑娘,你若无心治我,大可以直说,为何要这般刁难我?”。
“你是这么认为?那你现在离开吧”冰凝的澈眸看向凌涵荷,忽而悠远的目光看向天边,那目光有着隐隐的冰冷,隐隐的忧郁,凌涵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突然觉得冰凝许是个可怜的女子,像蛋蛋似的,一生都活的可怜的女子!叹口气道,“冰凝姑娘,刚才是我冒失了”从石凳上站起身,放眼微风浮动的花海,“其实刚才跟你讲的兄弟姐妹中,还有一个刻意被我忽略掉的人,一个从小就很不起眼,而今却被兴盛朝最优秀的王爷挂记心中的女子。她是我三妹,凌蛋蛋”。
凌蛋蛋?蛋蛋?好熟悉的名字!冰凝微拧秀眉,听着凌涵荷又道,“她是个可怜的女子,一生都活的可怜,我们三姐妹当中,当属她其貌不扬,天生有些痴傻。在凌宰相府里比丫鬟还如,更经常受着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的戏弄。我17岁那年,皇上下旨让我下嫁给王爷,可那时,据闻王爷命中克妻或是冥王府里闹鬼的说法,于是,因着怕死,我便苦求爹爹让痴傻的三妹嫁入王府,也不知怎么的,从小便逆来顺受的三妹,竟然以死不从,上吊却没死成,醒来后的三妹,不再痴傻,出语惊人,但最终小胳膊哪能拧的过大腿呀”观察冰凝无从动容的表情,又继续道,“她代我嫁给了王爷,听说在王府里过的很不开心,经常受着王爷妾身的气,后来,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失踪了一个多月,传闻她死了,没想到,在王爷娶我的那天,她出现了”。
冰凝不由地回想到楚子瑾说的那番痛心的话,因为凌涵荷和他诉说的后面太过于相似,“……她哭着满是绝望的问我,“瑾,为什么最后刺我一剑的人,是你啊”缓缓问道,“瑾王也认识凌蛋蛋吗?”。
“认识”凌涵荷点头,如实答道,“瑾王也喜欢着我三妹,乃至于王爷的义女夏凤岚都已出嫁,他都未曾娶妻”。
“能说一下你三妹的相貌吗?”冰凝问这话时,心跳不由的加快,会是她脑海里经常发出的女子吗?
“好”凌涵荷闭上眼睛,卷翘的睫毛不安地睫着,回忆着说道,“她死那年只有十四岁,一头营养不良微黄的长发,相貌普通,面黄肌瘦,最喜欢穿的便是白色朴素衣衫”。
是她!原来脑海里出现的女子确有其人,原来她叫凌蛋蛋?可为什么她生前的事情,会在她的脑海出现?冰凝甩甩有些微痛的头,不让自己疼痛到不能控制的地步,已经有了头绪,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站起身,纤纤玉手拿起凌涵荷的手腕,把上她的脉搏,秀眉立即微拧,问道,“谁负责你的食物?”。
“一直都是那个贱人”凌涵荷厌恶的补充道“就是早上勾引王爷被封为杜夫人的桃子,怎么?食物有什么不妥?”。
昊王府。
书房里,楚子昊目光锐利的看着越加英俊也越加冰冷的楚钰,沉声说道,“钰儿,你已到了成亲的年龄,应当成亲了,爹为你寻得一家好人家的姑娘,过个彩礼,就把事情给办了吧”。
“不,爹,孩儿还小,不想那般早就成亲”楚钰如墨的眸子看着楚子昊“还望爹和娘不要着急,若孩儿一旦遇到喜欢的女子,定会近快成亲”。
楚子昊的脸色阴沉下来,“钰儿,你不可再任性,你心里想的什么当爹不知道吗?先不说她是你的长辈,就算不是,她也已经死了三年了,活着的人,应该向前看”。
“这些道理孩儿都懂”可就是放不心,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死在他面前,若是他早一步出现在那里,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她的死在他的胸口形成一道别人看不见,但却深深的伤疤,那伤疤烙印在胸口,是永远难忘的痛楚,跟着他的呼吸,也许会到停止心跳的那天。
见着楚子昊再度要出言,楚钰瞥见门外的人影,立即道,“爹,孩儿答应您,若三王叔娶亲,孩儿他在成亲后的三个月内,必定会成亲,爹觉得如何?”。
“钰儿,你越来越狡猾了”楚子瑾由着门外走进前厅,径自坐到椅子上,换来是大哥楚子昊的冷眼,“你是怎么当王叔的?钰儿和你走的最近,都被你带坏了”说完,站起身道,“好好劝劝钰儿,我回房睡上一觉”。
见着楚子昊离去,对于成亲的事情,楚钰不以为然,俊脸上噙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三王叔,最近可有去侄儿七王叔的王府,卓儿的病怎么样了?”。
“昨个儿刚去过,你七王叔从萨缅国请来位神医,卓儿的病已经有所好转了,起码不是整日哭了”楚子瑾愠声答,昨晚回府后,他一直都在担心那名唤冰凝的女子,莫明的担心,她现在可醒了?
“这么神?如此说来,侄儿倒要问问她”楚钰幽幽道,“世间有没有那么一种药,可以治愈心病”。
厨房里,银喜一个人忙乎的正欢,为着凌涵荷熬着能尽快生育的药,待熬好准备端出去给凌涵荷喝时,猛地想起,“对了,还要甜品,不然这么苦的药,夫人又该喝吐了”放下汤药,走出厨房。
厨房后院的窗子后,凌涵荷透过窗棂仔细的看见里面的情形,一切都正常啊,正准备离去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厨房内。
凌涵荷定晴瞧着那女子,意料之外不是桃子,竟是银迎?只见她贼头贼脑鬼鬼祟祟来到汤药前,谨慎的环顾四周,趁着四下无人,竟将着一包用着米色纸包裹的白沫散在汤药里。
银迎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紧张的要命,但又碍于答应了桃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真不知道这三年桃子是怎么做到的,连着三年都往凌涵荷所吃的食物或汤药里放着防止她怀孕的****,难怪凌涵荷会一直怀不上孩子了,想着,她急步朝门外走去,却刚巧撞见了一个人,抬头,眼睛睁的比铜铃还要大,吞了吞唾液,擅抖着道,“奴婢见过夫人”。
“啪、啪”两个用尽全身力气的耳光打在了银迎的脸颊上,令她的脸颊顿时红肿,凌涵荷阴沉着一张脸,“你竟然敢给本夫人下药?”。
“奴婢冤枉,奴婢什么都没有做”银迎吓的腿脚发软,跪在地上哭道,“夫人,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
“还嘴硬是吧”凌涵荷快速蹲下身,从银迎的衣襟里拿出包裹白沫的米色纸,狠式的眼眸看着目瞪口呆的银迎,“这是说什么?银迎,本夫人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银迎见着证据,纸最终没有包住火,频频磕头,哭道,“求夫人开恩,奴婢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原来都是桃子那个贱人是吗?若你敢当着王爷与桃子的面,说出是桃子所为指使,本夫人就饶了你”凌涵荷冷冷一笑,三年了,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亏她待桃子还不错,简直是养肥了一只狼!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夫人饶了奴婢”银迎暗自想着,这要是当着王爷的面,把桃子姐供出来了,桃子姐以后还在王府里怎么生活啊?况且,桃子姐待自己那般好!
“咣……”银喜端着的点心见此情景,手一软掉落在地,连忙跪倒在凌涵荷对面,说道,“夫人,奴婢的姐姐有何得罪了夫人,还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喜子,你知道本夫人为什么不能怀孕吗?是因为受小人所害,在食物里下了药,银迎今个儿下药,刚巧被本夫人撞见,要不然,本夫人恐怕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凌涵荷气的凤眸阴霾地通红,“喜子,你凭心而论,本夫人待人如何?自嫁入王府以来,顶多是给奴婢几个巴掌,还未曾过做太过份的事情,为何要这般待本夫人?”。
“姐,夫人说的可是真的?”银喜惊愕的看着银迎,推着泣不成声木讷的表示承认的她,说道,“你怎可以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情,是不是桃子怂恿你的?是不是?快跟夫人说清楚,夫人会原谅你的”。
“不,我不能说”银迎哭着摇摇头,固执道,“桃子姐待我们姐妹有恩”。
“好,本夫人也不想再和你废话了,走,去见王爷,桃子那贱人本夫人必定饶不了她”凌涵荷蹲下身,伸手狠狠的拧着银迎的耳朵,向着前厅走去,身后银喜哭着苦苦求情地跟着。
银迎、银喜俩人哭哭喊喊地随着凌涵荷来到前厅,瞧着楚子冥和桃子二人坐在正面主人所坐的位置上,而楚子瑾、楚钰二人则坐在左侧的椅子上,完颜墨和冰凝坐在右侧椅子上。
桃子见着凌涵荷三人,心当即一沉,已对凌涵荷接下来要说的话,猜到了一半,紧张地想着对策。
“发生了何事?”楚子冥冷峻的脸上,不悦的蹙起眉头,幽深的眼眸泛起阴佞地看着三人,对着凌涵荷训斥道,“你身为王府的夫人,怎可这般不成体统?没见着府里有客人吗?”。
楚子冥的训斥令凌涵荷更加觉得委屈,跪在地上嘤嘤哭道,“王爷,臣妾先前不知前厅里客人,所以才会这般鲁莽,还望王爷误怪。今儿发生件事,对于臣妾来讲,实有不公,不说出来心生不舒服,在坐的除了两个贵客就是楚氏皇家的人,也就不见外,刚好让他们评评理”。
冰凝扭头同完颜墨默契地互看对方一眼,倏尔站起身,冰凝清声道,“即是家事,我和墨在此多有不便,先行离开一步”。
“不,冰凝姑娘,你不要离开,你知道此事”凌涵荷急切的说这句话时,冰凝已经猜到是什么原因使得凌涵荷这般盛怒,只听她道,“冰凝姑娘,还请留下来,也好更能让王爷知道前因后果”。
冰凝清冷的眼眸寻问似的征求着完颜墨的意见,见着他颚首,两人才重新坐回来椅子上。那寻问的眼神虽是一个很简单的眼神,却令楚子冥的心中涌进一股莫明的酸意,转而,凛冽的眼眸看向凌涵荷,“说”。
凌涵荷声泪俱下,诉道,“王爷,您与臣妾成亲三年……”。
楚子瑾无心听凌涵荷的话,只是暗自觑视着冰凝,她的脸色对比昨个儿发病时好多了,只是仍苍白的有些不正常,略显病态,难道就是因为她略显病态的原因,才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吗?
“这就是臣妾不能怀上孩子原因”凌涵荷哭诉着,目光凌厉的看着面色略显惊慌的桃子,伸手指着她,厉声道,“都是因为桃子下药所为,后指使银迎下药”转头看向银迎,“银迎你想好了,这可不是讲恩情的时候,生死攸关,若不想桃子出事,那受处罚,乃至死的人,就是你!”。
桃子的脸上梨花带泪,哽咽道,“妹妹知道王爷了收我,姐姐心有不甘,可也不能如此诬陷妹妹啊”说着,委屈地眼泪一对一对滑落,快步走到表情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实话的银迎身边,伸出手扶起她,贴心地凑到她近前,替她擦去眼泪,用着仅两人能听清楚的声音威胁道,“你若不承认是你所为,把我交待出去,死的人必定是你亲妹妹,喜子”忽尔哭腔大声道,“别哭,银迎,清者自清,王爷自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是啊,自会有公道可言,银迎,你如实说来”凌涵荷怒瞪银迎厉声道。
冰凝冷艳的俏脸,微拧秀眉,目光淡淡地瞥了眼委屈的我见犹怜的桃子,再瞥了眼状似尖酸刻薄的凌涵荷,不禁摇了摇头。
银喜哭着看着银迎,苦口婆心的劝道,“姐,你可一定要说实话啊,夫人心肠好,会从轻处罚你的”她早就告诉过银迎,离桃子远些,可她偏不听,现如今才会发生这档子事。
银迎仍旧吃惊地看着翻脸不认人的桃子,她那句威胁的话在耳畔回响,深深的看了一眼比她小两岁的妹妹喜子,平静地声音,后悔的泪水却潺潺流淌,“王爷,因为凌夫人时常会欺负奴婢,所以奴婢怀恨在心,一切事情都是奴婢所为,与杜夫人无关”。
“真的是你银迎?”桃子无比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后哽咽着说道,“你怎可以这样做,就算是凌夫人经常欺负你,你也不能如此,那可是耽误皇家延续的大罪”。
凌涵荷傻了眼地看着银迎,银迎那真切的表情,似乎就是她所为般,甚至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桃子,可平日欺负银迎?简直是无稽之谈,“银迎,你向着桃子,一起陷害本夫人对不对?”。
“夫人,一切都是奴婢做的”银迎平静的说道,一双眼眸目不转晴不舍的看着银喜,自小姐妹两人便命苦,爹娘过世两人更是相依为命,这个她惟一的亲人,最疼爱的妹妹,她不能让自己犯的错,而惩罚在妹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