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拍拍她的肩膀,“干嘛把事往自己身上揽,是他们两个不服人尊敬,顽劣不堪教化。晚了,快些休息吧。唉,我几时才能搬回来住啊?”
沈寄伸手捏了捏,腰上还有个小游泳圈呢。
“我今晚就睡这儿吧,懒得走了。”
“不行!”大夫说起码得两个月才能同房呢。再说了,这个身材,万一让他记住了,不是影响自己的形象么。
魏楹圈住她的腰身,感觉肉呼呼的,便捏了捏,“我就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还不成么?”
沈寄躲开去,“热得慌。”
“你冬天跟八爪鱼一样的巴着我,夏天就要把我踢开,这可不行。我不能任你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来人,去把我的铺盖搬过来。”
一应用具都搬了回来,魏楹自己去洗漱。沈寄躺在床上,两手纠结着扭得跟麻花一样。要不要说?
魏楹很快回来,沈寄跪坐在旁边,“我还有个事儿跟你说。”
“什么?”魏楹把人抱到怀里,“躺着说吧,什么事儿这么一本正经的?”他把沈寄塞回薄被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沈寄想好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爽快点。于是把自己当初拿堵球来刺激那俩弟兄做事积极性的事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你……”魏楹的脸沉了下来。
沈寄下意识捂住屁股,“你要打我?不行,刚才你已经喝了我端的茶了。”
“原来挖了这么一个坑给我跳啊,你赌没有?”
“没有,我怕被人抓住把柄。”
“还好没糊涂到家。要是把御史弹劾,咱就……”
沈寄看魏楹话没说完,忽然就愣住了像是在想什么,半天都没有动静,不由拿手在他面前晃晃,“喂?”
魏楹把她的手抓下来,瞪她一眼,“算了,赌都赌了,这回狠狠教训了他们和那些参赌的人。我看他们俩还敢再赌不。我就说他们哪来那么多银子呢,原来是你这个好大嫂给指的发财的路子啊。”
沈寄低下头做忏悔状,“你就念在我年幼无知……”
“行了,都两个孩子的娘了。”魏楹说着把沈寄按趴下,对着她的尊臀啪啪拍了两下。
真够用力的,好在是在被窝里,声音不会大得传出去。
“还说自己不会打老婆呢,这还不是打得很顺手。”沈寄趴在枕头上嘟囔了两句,也知道是自己理亏。而且说出来心头的大石头也就搬走了。她伸手戳了魏楹两下,“你别整天板着脸,水至清则无鱼,你一副道德圣人的样子,人家都不爱亲近你的。我跟你钻一个被窝也会有压力。”
“打痛了?我帮你揉揉。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拿这些撺掇他们。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一副道德圣人的模样了。你以为我想成天端着啊,可是做官嬉皮笑脸的行么。”
“你刚才在想什么啊?一动不动的。”
“我在想现在官这么难做,能不能自污,暂时去职。等以后局势明朗了,再谋复职。”
沈寄两眼一亮,“好啊好啊,我赞成。你弄点只会丢官不会获罪的事儿,然后咱们一家就回淮阳去。先看看家中长辈,然后带着小芝麻和小包子去见大娘,她一定很想见见孙儿孙女的。然后啊,咱们再去华安看看乡亲们。这一晃眼,离开都快十年了。之后就可以带着孩子踏遍青山绿水。”
魏楹看她一眼,“皇上不会容得我如此的。他老人家把我放在这个要紧一个位置,就是要我看住这江南的盐漕,还有江南的大户。”
“可这些势力不都被安王岚王给瓜分了么?他们也就是在大面上给你留了几分余地。”
“不,他们瓜分的是那些银子,扬州府还是掌在我手里在。我能在得罪了安王,又不受岚王待见的情势下还把这官做得如鱼得水的,全靠了皇上撑腰。他要取的便是一颗纯臣之心。这种情势下,如果我敢如此,一定会被推出去杀一儆百的。而且,就算咱们如愿去职,也不可能平安离开的。”安王的人不会放过杀他献媚讨好主子的机会,岚王早就对小寄虎视眈眈。所以,他还是只有按定好的路子一路走到底。
只是,从前他对官场可没有这些瞻前顾后,看来不但小寄害怕,他心头也是有几分害怕的。
沈寄眼底一黯,是啊,国事艰难,这个时候躲回家,等到尘埃落定了再出来做官,哪有这么美的事啊。就算成功,也会为天下士人不耻吧。士人讲的都是达则兼济天下,以天下为己任。一入官场万事休!
“别担心,只要我做好了这个纯臣,皇上会保全我的。”魏楹将沈寄揽入怀中,被她推开,“刚才打过我,不要抱我。我可不吃打一棍子给个红枣这套。”
魏楹不撒手,“你是怕我嫌你吧?放心,糟糠之妻不下堂。”
沈寄踹他一脚,“三不去我占了两个,还守了老爷子的孝,你凭啥叫我下堂。我现在有儿子了,你更没权利叫我下堂。”
魏楹抓住她的脚,“好了,不闹了,睡吧。我明儿要早起。”
“那你一个人不是最安静了跑来做什么。传出去人家要笑话的,不到两个月就睡到一处了。”
魏楹打了个哈欠,“你是会在意人家怎么想的人?”居然拿赌球去撺掇两个本来就让人头疼的小叔子,敢在皇家威压下坚持不让夫婿纳妾,这样的人会在意别人怎么看?
“不会。”
“你就是怕我嫌弃。”
“你敢!”
“不敢。”魏楹在沈寄肩头蹭了蹭,然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寄牵着小芝麻去看挨了打的魏杉和魏杬。家里的小厮行刑很有分寸的,所以这俩人只是看起来很惨,其实完全没有伤筋骨。
两人在一个房间养伤,沈寄不由得好笑,难兄难弟凑一堆还可以聊聊天,也省得寂寞了。小芝麻跟这两个叔叔关系很好,很关起的去问:“七叔八叔,你们还疼么?”
那俩人不好意思和她讨论自己的臀部还疼不疼,只含糊道:“好多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