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簿应道:“是,属下自当尽心。只是小郡主失落已经十三年,凌先生一直也在找,所以希望恐怕不大。”
岚王叹息道:“尽人事听天命吧。父皇在远支宗室里给穆王叔过继了一个儿子,可惜也没能长大就夭折了。这几年也没寻到合适的小孩子再过继,如果小妹妹能找回来也可以宽慰父皇。”
三年一次的科考今年三月就举行过了,那一次欧阳策还在当土匪错过了,而魏柏是落榜了。但是他们的运气很好,明年将有一次恩科,不至于再等三年。本来魏柏是打算在京城一直温书等着再考的,可是老太爷重病了一场,连魏楹和七老爷这样在当官的都告假回去了,出于孝道他自然也得回去。所以,年后他也一样要到京城去。
至于明年为什么会有恩科,那是因为明年是皇帝登基三十周年。所以,岚王才得急着赶回去,不赶回去操办庆典的人就得换了。
沈寄知道自己要回京城凑这场大热闹还是有点淡淡的兴奋。虽然魏楹现在的位置注定她没有现场看热闹的资格,但是整个京城都会因此而热闹起来嘛。何况她也不太想进宫去磕头来着。在这蜀中,日子着实是寂寞了一点。交通不便,外头什么新鲜事传进来都需要一年半载的。只是遗憾,魏楹还得被绑在官位上。
至于魏楹担心的事,她还是觉得很莫名其妙。她虽然是穿来的,可是身上并没有带那种所谓的穿越万能穿越万人迷的体质。这从她从小到大那么艰难的过日子就看出来了。要不然她该随便想个点子就日进斗金,哪里需要辛苦做鱼丸和肥肠卖,一个月无休才挣二两银子自己抽成两百文。在魏楹没当官之前,她过的可是一点不打折的苦日子。到如今才算是那个啥夫贵妻荣,封妻荫子了。唉,不对,她虽然跟着封了诰命夫人,可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传说中的穿越哪有她这么苦逼的。所以,沈寄坚决不承认自己有穿越万能穿越万人迷的体质。
不过,看到魏楹这么一副吃干醋的样子她很高兴就是了。嘿嘿,知道你拿我当宝,但也不也这么夸张好不。哪能遇上一个人就对你媳妇我有意思。
魏楹这里憋得是真快得内伤了,看她还在一边乐呵,一时间吐血的心都有了。
“以前那个林子钦你也说人对我有意思,我可是狠踹了他那活儿一脚啊。”
“可他居然没有告诉父母,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么容易就摆脱了侯府的报复?”现在看来,里头肯定还有岚王起的作用。不过他不会告诉沈寄的。
沈寄挠挠头,“兴许他是想自己动手报复,后来事情过了这么久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他也很忙。忙着娶媳妇传宗接代,忙着做个合格的世子?”这个的确是个悬案。那些贵人一时被魏楹借力打力威胁住是有可能的,但是后来就这么了了就有点怪了。当然,魏楹本来也有后续的法子,但是能不用出来自然是最好的。反正沈寄是觉得魏楹吃的林子钦那口醋匪夷所思,那家伙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还她好不好。差一点就被他利用阿玲的母亲坏了她的名声了。
如今吃岚王的醋就更是莫名其妙了,一个才正式见了一面的人。沈寄好笑的问魏楹,“不至于我跟哪个男人多说两句话你就要吃醋吧?那徐茂的醋你吃不吃?胡胖子的醋吃不吃?对了,平常我也跟欧阳先生,还有管孟刘準他们说话的。老赵头虽然年纪大,那也是个男人……”
魏楹叹口气,“你别胡搅蛮缠的。”
“你胡乱吃醋才是胡搅蛮缠呢!吃醋有益身心健康,可是老爱捧醋狂饮就是自找罪受了。”沈寄笑得一脸得意,绝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魏楹哼了一声,也不和她分说。不过,他在接下来连着吃了几天糖醋鱼、糖醋白菜、糖醋排骨后终于怒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正在布菜的阿玲和凝碧都吓了一跳,有点噤若寒蝉的样子。说起来,魏楹实在是一个脾气很不错的男主人,尤其对她们几个沈寄贴身的侍女一直还算是比较客气的。这还是这几年来她们第一回看到他发火。是以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能看向饭桌另外一边的沈寄。
沈寄挥挥手让她们出去,站到魏楹旁边去推推他的肩膀,“哎,你还真生气了啊?”
魏楹扭头不语,他在着急在郁闷,结果她混不当回事还天天让他吃带醋味的菜调侃他。
沈寄把筷子拿起来,轻轻塞回到魏楹手里,“我不就开个玩笑么,别生气了,吃饭吧。不吃糖醋鱼还有其他的菜呢。”玩笑开过头了,她吐吐舌头。
魏楹心头叹口气,她心里还是没当回事,罢了,他说再说她此刻也听不进去。
“路上要走一个来月,三月初开始考,所以过了元宵节你就和欧阳先生一道上路吧。他能文能武,武功虽然是半路学的,但比你这个花架子强多了,还有老赵头也一起回去,另外,我会再找老林借些士兵护送,他们可比衙役强多了。这一趟回京城,应该比你来的一路平安得多。”
沈寄扳着指头算算,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了。她抱住魏楹的腰,“我不想和你分开。”
“分开是为了日后的团聚,是为了让你早日生下我们的孩子。而且,应该很快就可以团聚了。蜀中偏僻,比之繁华的京城,各方面都差了许多。而皇宫或者王府拥有这世上最好的资源,对于治疗你的病是极有好处的。”
“嗯。”
沈寄救了岚王的事并没有散布开来,她要回京城的消息倒是不胫而走。听说她在蓉城得了风寒导致寒气入体,所以才要回京城,魏大娘忙忙的便坐了轿子到府衙来看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经心呢?如果有个什么好歹,那可怎么是好。”
沈寄看她是发自内心的关怀,不单单是担心此事可能绝了魏楹的后,也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心头也觉得暖暖的。可是,不是她不经心,是当时没有别的选择。当时岚王的样子明显是血流多了发冷,而且衣服上全是血,如果不盖住恐怕根本走不到医馆。魏大娘不是外人,沈寄便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