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点点头,“好吧,下厨去。”
那天从林府回来,沈寄便开始动手亲自给魏楹准备晚饭。虽然不是每日,但是他头一天要是说了想吃什么,她第二天还是会满足的。就只有一道菜,所以也不会怎么辛苦。不过魏楹用晚饭的时候脸上笑容却是多了不少。
成亲之后,几个厨娘的手艺都不错,沈寄很喜欢吃。可是魏楹却还是中意她亲手做的。只是她真的是很少亲手做菜,最多不过兴致来了做些点心,照顾魏楹的口味以咸味为主罢了。所以,当魏楹还在想着头晚媳妇在为银子发愁,第二天吃到她做的菜时的确是惊喜了一把的。这五个月她亲自下厨的次数真的是两只手就数清了。而且一般是有什么好事,譬如说铺子赚钱啦,她又认识了新朋友啊之类的。
沈寄看到魏楹惊喜的表情也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成日家想着怎么赶紧的发家致富,把精力都放在挣钱上去了。开宝月斋之前是整天想着如何把内宅抓到自己手里。开了宝月斋就成日寻思怎么挣更多的银子。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简直是从一个极端(小富即安,好好享受生活)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拼命赚钱)。
如今魏楹是因为魏家的事让自己受了不少委屈,心头有些抱愧。可要是日子久了,她还是成天就想着赚钱,他肯定还是有意见的。而且他们现在其实也不是从前那种等米下锅的状态了。她前头几个月好像是陷入打怪挣钱的圈子里去了。自己还觉得没有疏忽冷落魏楹呢,好在顾妈妈及时提醒。
于是,继隔一两天就下厨做道拿手菜后,沈寄也开始和家里的绣娘们一样,开始缝制起新衣来。从魏楹时时关注着衣服的进度来看,对这事也是挺上心的就是了。他昨天还摸着做好的腰带说,之前几个月除了一开始都没觉得是成亲了的感觉。除了睡到一张床上,两人似乎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以前也是这样同舟共济,互相照应。现在也差不多,整得跟老夫老妻了一样。
这个做衣服嘛,倒是成亲之后沈寄才开始亲自动手给他做的,以前都是去成衣店买给他穿。而且从前还做得拖拖拉拉的。至于做饭,都是她卖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哪有点菜的权利。这些时日才像是过上了有媳妇的日子。
沈寄听他这么絮叨才知道自己好像是有些过了。再想想,他们现在有三个铺子都是在赚钱的,已经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之前刚成亲那会儿,的确有许多情况需要面对,这会儿好多了。这个时候初步理顺了。要对付二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她赚了多少钱,回去一个长幼有序还不是就被二夫人欺负得不行。她是要把生意做大做强的,可是不用急于一时,慢慢来。目前,还是经营小日子比较重要。
所以,今天场面不大,她也只是稍微沮丧了一会儿,就去厨房做准备工作去了。等到魏楹到家再下锅刚刚好。酸酸甜甜的东西其实很开胃。魏楹照样是沈寄做的那样吃了许多,其他厨娘做了不过是换个口味。沈寄觉得看他吃得捧场其实也挺满足的。并不是她手艺真的就比家里请的厨娘好,而是魏楹就认准了这个味儿。
“今天怎么样?”
“还过得去吧,反正我看姨娘挺乐呵的。她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魏楹小心的看她两眼,“你这一个月好像变化挺大的。”
“那是好还是不好啊?”
“当然是好啊。”
“我是觉得我前几个月太紧张了,你把这个家交给我了,我就成天想着要如何把内宅管好,怎样多挣钱。可是好像反而把该怎么过日子怎么享受生活给忘了。魏大哥,天暖和起来了,你哪天清闲带我去骑马吧,我想学。”
“好啊!”魏楹很高兴的就答应了,然后说道:“郊外有一家马场不错,或者咱们到庄子里去骑也可以。”说着又靠近沈寄,“小寄,有一件事,我放在心头一个月了。”
“什么事需要踌躇这么久啊?”
“就是,老欧临走吧,可能是想补偿我一下,告诉我一件事。他说,你看起来比同龄人高,身体应该挺好,其实不用等到十五,十四应该就可以了。”说完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她看,等她发话。
沈寄看他一眼,让这人已婚青年享受了七个月未婚青年的待遇,他也算得上迁就自己了。老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说不定姹紫就变成名副其实了。既然这个时候都是差不多这个岁数,而且大夫也说了可以,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虽然数年以后被别的大户诊断出沈寄其实有宫寒之症,(她从小的畏寒就是个例证)才知道欧大夫这个建议是有些不怀好意,但此时他们还是挺感激他的。
“可是,这么早生孩子我有点害怕。”
魏楹的眼睛里更亮了。因为一早是他自己拍着胸脯答应的,出尔反尔似乎很不好。可是这个事情,太难忍了。尤其是天天睡在一处,时不时能揩点油。这已经不是光有意志力就能忍住的了。要是再忍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把持不住了。不是毁约把小媳妇硬吃了,就是抵挡不住诱惑对别人出手了。
“那、那就先不生孩子。”
“要是有避孕的药,你喝。”
魏楹楞了,“我喝?”这不都是女的喝么。
“我怕苦。”沈寄一脸的坚决。
“我喝可以?”魏楹疑惑的问。
“肯定可以的。”
魏楹一拍大腿,“我喝就我喝,我明儿就去找大夫开方子。太好了!”
沈寄看他兴奋的都坐不住了,低头趴在桌上笑。
“唉,离十四其实只有半个月不到了。提早个十几天其实应该没什么影响吧。”魏楹坐在旁边拿手肘撞撞她。
还真是得寸进尺啊,沈寄嗔他一眼,“我不知道。”
魏楹丢下一句“我去书房”然后就跑出去了。沈寄楞了一会儿才开始生气,说这种事说着说着跑了是什么个意思啊。又不是去拿保险套,哪有这个时候跑开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