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微雨哪里也没有去,整天整天得待在家里。
她坐在阳台上,弹着许久没有动过的钢琴,一直没有调过音的琴键已经微微有些走音。
不过不要紧,她需要的,只是让自己有事可做,让自己几乎已经快要发疯的头脑,得到片刻的休息。
手指在琴键上按得已开始微微的疼,这些疼痛刺激着她的大脑,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不明白。
那天宿醉醒来,屋子里干净地好像被人彻底打扫过一样,窗子开了一条隙缝,微风吹拂着纱帘,阳光透过轻纱照进屋子里,照在□□。
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得仿佛梦幻一般。
微雨恍惚得坐起来,摸着自己裂开般疼痛的太阳穴,已经记不清昨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依稀,是罗非同送她回来的。
依稀,她还记得在晚餐时,他看着她的,那种炽热的目光。
可是她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穿的小礼服,一点都没有动过。
她第一反应就是拨打罗非同的电话,但是久久不通,仿佛她已被拉入了手机黑名单。
再接下来,她去罗氏找他……然后……羞辱……
她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羞辱……
手指重重地敲在琴键上,未成曲调的曲子彻底得乱了节奏,一阵杂乱的音符从指间下流泻出来。
微雨闭上眼睛,任自己伏在琴键上,泪水很快,就沾湿了手臂。
妈妈说,要坚强,不要哭,哭是这个世界上,最软弱的行为。
但是她从未说过,这么心痛,要怎么忘记,要怎么让自己,哪怕是假装,从未发生过。
午后的太阳热烈,阳光晒得她恍惚。
在泪水与心痛的纠结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敲她家的门,一声,两声,笃笃笃的,连绵不断。
她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亲人,会是谁来找她?
微雨站起来,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罗非同站在门口,半是愧疚,半是忐忑,小心地看着打开的门,看到了微雨红红的眼眶。
“微雨……”他心一阵锥痛,“你怎么……你怎么一个人在家里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