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太阳的光线投射在这片蔚蓝色的海洋上,波光粼粼,犹如大块大块的蓝水晶。
在蓝水晶的边缘,出现了几个小白点。那是一队渔船。顺着渔船前进的方向,可以看见一个小岛。海鸥跟在船队后面,似乎想趁着渔民们不注意,抢到几条鱼吃。
“这三天的收获真不小,终于把那群鱼截住了!”一个人说。
“那是当然啊,人家老李多厉害!”另一只船上的人说道。
为首的帆船上的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转过头,他的皮肤黝黑,穿着白色的背心,显得格外扎眼。“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海洋知识罢了,别把我吹得太高了啊!”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声,他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老李你不能这么说啊,好歹也有你的功劳啊!”那个人说。
“那倒是不假啊!”老李笑道。“回去之后我多教你们一些,其实也没什么高深的!”
“那就不要学费了吧!”
湿润而清凉的海风带着一股海的气息,把这队帆船送回到了小岛上。
船队刚刚回到了小岛上,立即围过来一群孩子。
“有贝壳吗?”
“呀,海蛰!”
“我要这个螃蟹!”
不光对于孩子们说船队回来是大事,对于这个海岛和海岛上的居民来说也是这样。捕鱼几乎是唯一的收入,船队捕鱼多,海岛上的生活就丰衣足食;捕鱼少,海岛上的生活就十分拮据。
“哎哎哎别抢啊,这次什么都有!”为了防止孩子们打起来,渔民们连忙阻拦。
“这次捕鱼结果怎么样?”村长走到老李面前,说。村长已经年迈,不方便出海捕鱼。
“嗯,这次去了三天,一直在和一群鱼追逐,终于全部追上了!”老李说,“感觉和打仗似的,这么费劲,我们几乎三十六计都用了一遍了!”
“那是当然,海嘛,是有灵性的。一条鱼好捉,庞大的鱼群在一起也是很聪明的!比人可厉害多了!”村长说。村长年轻时也是十分厉害的捕鱼能手,他领导的捕鱼队,就是有“战术”,在包围歼灭方面能够与海军比试一番。“老李,不错嘛,以后村长说不定就要是你了!”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村长言重了,我也需要多多学习才行啊,与您相比,我还差了一大截呢。”老李说。
“你的路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村长说。
“哎,今天学校没有课啊,你家澜呢?”村长突然问道。
“澜和那些同学们出海试试驾驶技术去了,他们学校最近经常举行这种活动。这次他们去的是船墓岛。”老李说。
“船墓岛?”村长沉默不语。许久,他笑了笑“这么小就去船墓岛,不简单啊!”
船墓岛上其实风景非常优美,面积也很大。简直像是天堂一般,但是岛的周围有许多暗礁,几乎难以顺利通过。无数的船只在这里触礁,破碎的船体又被激流搅成碎片,冲到很远的地方。船墓岛海面上是天堂,海面下是地狱。不过越是小船越容易通过船墓岛,因为小船几乎不会触礁,乱流也只会形成在水面以下十几米的地方。
“他们都是乘小帆船去的,大船在礁群外面等着。”老李解释说。
“那你先跟我过来一下,我想和你说点事情。”村长点了点老李,示意老李到村长那里去。
村长年迈的身躯走在前面,老李则是跟在后面。对于这位村长,老李是从心底里感到无比的佩服。
村长小时候就对海有着一种热爱,七岁就能独自出海,而到了十一岁时,已经能够指挥一支十余条船的捕鱼队了。而到了二十岁时,村长已经在指挥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甚至有几次海军都对村长的捕鱼“战术”感到佩服。
而最令老李佩服的,还是有一次村长三十岁,海盗大举进攻附近的一个军港,而偏偏军舰都到了比较远的地方去参加一次军演了。于是,村长自告奋勇,五艘渔船上装上大炮,带上几个水兵,凭着自己高超的指挥才能以及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判断能力,在视野之外开炮,让海盗误以为是海军舰队的埋伏,只能放弃攻击军港,而是去追“海军舰队”。就这样,村长几乎是靠着难以想象的毅力,拖了海盗舰队四五天,五艘渔船最后全部沉没,村长也落入海中,创造了神话。
不过,最后海军舰队赶到了,与海盗展开了一场恶战。
而在这之中,村长被救上了海军军舰,并再度发挥指挥能力,以几乎无规律的机动巧妙地将海盗全部歼灭。
从此,村长当上了海军指挥官。
又过了很多年,村长老了,回到了这个小岛上,又回到了村长。不过已经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他。
村长把老李带到了屋子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02
“最近咱们有什么打算出海的渔船队吗?”村长问道。
“有啊,每周都有出海的渔船队,而且巡逻队每天也都要去巡逻啊。”老李说,“有什么事吗?”
“最近的这个岛上,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了。”村长说。
“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老李疑惑地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也许,可能会出什么大事。”
“村长您多虑了,怎么可能呢,最近没有想要发生什么大事啊。”老李说。
“那你觉得整个捕鱼的过程中有什么不一样吗?”村长问。“比如说有没有什么反季的鱼群,洋流的方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村长说。
“没有啊,今年的洋流很顺,捕鱼几乎每次都能找到大鱼群。捕鱼次次都很顺利。”
村长示意老李在旁边坐下,然后回到了最里屋,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找到一个本子,上面是一个奇怪的曲线图,下面的数字每加三十,就会出现一个高峰,持续的时间很短。其余时间都在表格低处有规律地震荡。
“这是什么?”老李问。
“这是我查阅文献总结的一个规律,平均每过三十年,洋流就会有一年紊乱一次,”村长说,“这其实是大海的一种自我调控,每过30年一次,我们把这叫做‘海洋的发泄’。但是最近已经有六十年没有出现波动了。也就是说,今年的捕鱼应该是很不顺利才对,我看问题就出在这个太顺利上。”村长说。
“这样有什么危害呢?”老李问。
“哎呀,你怎么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村长说,“每当过上三十年,就应当有一次自我调控才对,有一次没有也不行,像是史书中记载的一千二百年前有连续四十年海洋太平无事,当时都称为‘海神之恩典’,但是没过几年就爆发了大规模的海啸,差点灭亡了几个王国。那次仅仅是四十年,这次可是已经六十年了!算上今年是第二次空缺了,很难说还会发生什么大事。”
“那您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老李问道。“要是真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办呢?”
“我认为最近的所有鱼全部都要做成耐储存的,然后出海的人数要相应地减少。很可能会出现一些……海啸之类的事情。不过海啸对咱们这种岛影响不大,但是可能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与大陆断绝联系。因此……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老李怀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心情走出了村长的家。
“要是真那样了,澜怎么办呢?”
03
远处。
几只小帆船正在小心翼翼地绕过暗礁,向那个风景优美的岛——船墓岛上行进。
为首的小帆船里面有四个人,这艘小帆船似乎已经把第二名拖了好远,在暗礁中,这艘小帆船敏捷地划过美丽的弧线,绕过了暗礁,然后以最短距离向小岛奔去。
“霏,我们现在怎么样?”一个掌舵的大约有十三四岁的穿着蓝色衬衣的少年问道。
这个少年名叫澜,留着干练的短发,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袖衫。目前是这艘船的舵手。澜,是波澜壮阔的澜。作为主要职业“舵手”,澜也总是爆发出波澜壮阔的力量,在学员中是船只驾驶技术的佼佼者,更是一名好的观察员。澜总是可以观察出附近的任何变化,在演练中总是可以扭转局势。学院的教官曾说:“澜如果长大后不当一名巨舰的舵手,就瞎了这块材料。”澜的知识也很渊博,要是问一些问题,澜总是能侃侃而谈。平常,澜也总是喜欢讲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
而澜的父亲老李也是一个擅长于捕鱼的舵手,在村长退休之后,澜的父亲就领导着全岛的捕鱼队。澜从小就在父亲的熏陶中学习船只的驾驶技术,因此澜到目前为止的成功,也是与父亲分不开的。
而澜的武器,是一把被改良过无数次的手枪。这把手枪凝聚了澜的心血。这把手枪很沉重,它的枪声也很沉重。但是子弹却总是可以摧毁近距离一切的物品。虽然不能算是杀敌的利器,但是作为舵手的防身武器,这把手枪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此外,在学院放假时,澜也总是带领着学院组织的捕鱼队参加捕鱼竞赛。这些从小接受优良教育的学生自然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而澜因此获得了“上能操控巨舰,下能领导捕鱼”的“雅称”。
一个长发的女生去舱外看了看,说:“基本上是第一名。”
这个长发的女生叫做霏。霏,是飘扬的意思。与霏的橙色长发和洁白长裙对应的,是腰间的一柄蓝色细剑。这柄蓝色细剑总是被擦得没有一点污渍,时时刻刻都清洁如新。而霏也总是沉默寡言,遇到竞技比赛之类的场合,霏在台下也总是一言不发,到了台上,用细剑击碎他人一切华丽的掩饰。
“上了岛我们还要去练习野外生存吗?”另一个收拾东西的男生问。
这名男生穿着无袖衬衫,名叫洋。洋平常总是笑嘻嘻的,遇到事情也显得并不怎么坚强。真要到了团队协作的时候,洋也不会冲在前面。因为洋有着无比精准的射击技术和一把同样精准的步枪。那把步枪包裹着浅棕色的木质护手,枪管也特别长。所以,在真正的比赛时,在其余人冲在前面时,洋会射出精准的子弹消灭敌人,辅助其余的队友,或是在局势僵持不下时,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发出奇袭,变被动为主动。
“哎呀洋你烦不烦啊,问了多少遍了,是,我们上了岸就要去岛中央,船墓岛上又没有野兽。”船舱外一个拿着望远镜的扎着短马尾的少女不耐烦地转过身,说。
正在吐槽洋的少女叫做沐。虽说叫沐,但是性格却有些怪癖。在平常面对同学总是沉默寡言,遇到长辈时,虽说彬彬有礼,但是却总是刻意保持距离。只有在面对自己的真正朋友时,才会露出开放的一面。当然,照沐的说法,“我这开放的一面也不一定是真的哦”。沐是蒸汽机手,对机械的维修也有一番造诣。同时各种生活技能也是一应俱全,经常帮助澜完成一些棘手的工作,两人的配合十分默契。
沐的武器是两把短刀。这两把短刀没有任何的装饰,与匕首十分相似。沐的速度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在战斗训练时,沐的“超近距离攻击”独成一派,利用几乎贴身的距离使对手无法脱身或是反击,进而依靠短刀的距离优势对敌人造成“无法阻挡”的攻击。说是“无法阻挡”理由很简单:攻击距离太近了,以至于对方无法挥动武器。而短刀则没有这个限制。短刀基本上就是拳的延伸。
而沐总是穿着黑色或是白色或是蓝色的夹克衫,马尾辫的头绳也是黑色的。沐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的装饰品,用她的话来说,“实在太麻烦”。不论何时,沐穿的衣服总是把轻松或者是简洁放在第一位的。完全不去管别人认为怎么样。
沐坚毅而执着,因此在其他人眼里,沐总是“不正常”,而在其余三人眼里,沐是最可靠的伙伴。
四人不论是在学院中还是在日常生活中都是一个无比亲密的小团体。但是他们四人几乎很少与外界沟通,外圈的朋友也不多。四人总是埋头苦学,要不就是四人泡在一起。
还是那个理由,四人认为在学校里面搞好人际关系实在是“太麻烦”了,而对于同样埋头苦学的人,是不需要专门费心的。而四人的性格也基本互补,因此四人基本上形成了完整的一个“体系”。
那个叫霏的女生走到船首,“沐你就别生气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海风还在吹着,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了这片海面上。船墓岛已经很近了。不论是远看还是近看,船墓岛都像是一里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宝石一般。当然如果躲过了致命的礁群,船墓岛的确如一块宝石一样,光彩夺目又无比珍贵。在晨雾下,船墓岛的光芒显得更加朦胧而美好。
澜的船只的确是整个队伍中航行速度最快的船。在整个队伍中,澜的船只的人数的确是最少的,而且还有一点,澜给四人选择了最轻的装备,使得船只的负重很轻,速度自然就快了。
船靠岸了,四个人背着大包小包走下了船。
“我们先往岛中心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澜说,“探索一下总是好的嘛,说不定有金子呢!”
“我们不应该先扎营吗?”洋说。
“先去探索一下吧!”沐瞪了一眼澜,说。
沐对澜这种“无聊的开玩笑”(沐认为)总是不屑一顾,但是澜和沐的默契,是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04
于是,四人的扎营就这样开始了。上岸之后,四人把船直接开到沙滩上,然后开始准备。
按照之前看到的理论,现在应该先向四处探索一下,看看附近的地形如何,选取一处合适的露营地,开始露营。
“咳,大家,注意一下,”澜拍了拍手,“我认为那些乌合之众们大多都会在不远处露营,他们应该都不会去中心地带,但是那里的资源应该比较富饶,所以我们先找准一个方向直行一段,进入船墓岛的内部!”
其余三人都认真听着,澜一般都会在关键时刻做出重要而正确的决策,因此之前的经验告诉沐、洋、霏三人,认真听澜的话是很重要的,不一定必须按照澜的话去做,但是必须理解意思。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后面,许多小船快要靠岸了。四人背着背包,手中拿着武器,就一头钻进了密林。
沐走在前面,一手拿着指南针,一手拿着一把开山刀,后面是霏,手拿一把细剑,然后是洋,由于求生训练不允许带枪支,洋只好空手,当然代价是多背一个包。最后是澜,澜一手拿着开山刀,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望远镜。
澜校准了方向,是要向正东走。现在和后面的那些傻子拉开距离是很重要的,这次野外生存大约有二百人参加,澜估计,在野外生存方面能够与四人相提并论的人应该不多,大概也就十五人。论团体实力的话,只有另外一个团体能与澜他们较量,现在澜已经占了先机,自然要快点抢占优势地形和资源。野外生存比的是五天后,每个团体建造的生存基地规模和生存的情况如何。这其中不乏破坏者,所以抢占优势地形至关重要。
因此,现在澜等四人行进的很快,首先要先与人数多的大集团拉开距离,才能谈什么侦查地形之类的。不然,澜的团体虽然都是精英,但是人数少,抢地盘是抢不过那些人多势众的集团的。
况且,许多“乌合之众”都不会去钻林子找优势地形,因此冲到密林里面去实际上已经解决了大部分竞争对手了。
晨雾刚刚散尽,密林里还不是多热,四人又都随身携带驱蚊虫的药,因此不用太担心。现在密林里很舒服,不过再过一会湿热起来就不舒服了。
“大家加快速度啊,气温高起来就不舒服了!”澜在队伍后面喊了一句。
实际上澜这个位置并不轻松,除了观察周围的环境,还要时刻防备着后面,在有队员出问题的时候,澜还要照顾,而这种时候其余队员只需要稍稍减速就可以了。
霏闭上眼,深呼吸着这里的空气,然后一言不发地赶路。
“霏,有什么发现吗?”澜问道。
“没有,这里空气倒是不错,何况现在也不需要我太仔细侦查啊,不过话说右前方十五度似乎有流水的声音,要不要过去看看?”霏说。
霏的感官特别灵敏,可以听到并且准确辨别很远的声音,视力、嗅觉也都是超群的。因此霏经常担任侦查的工作。在学校里有时也会稍稍运用一下强力视觉,然后在四人的小团体里面聊一些八卦。
“沐,右转十五度。”澜说。
现在四人完全是在密林里面穿行,因此没有什么不可跨越的障碍物,只是沐要不断用开山刀劈砍前面可能出现的藤蔓和树枝。岛上大型猛兽不多,蛇也没有。然而在其余三人的记忆里面,沐似乎很少喊过累,也很少有过干不下去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的醒着的时间,沐都是精力充沛的。
于是沐就右转了十五度,看着指南针向前走,一路上不断用开山刀劈砍着障碍物,其余三人跟在后面。幸好没有发现什么猛兽或是陷阱。
突然,澜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手,说道:“我记得我曾经和父亲来过一趟船墓岛,沐,别往那边走了,那边是一个深沟。我知道东南方有一片森林很平整,中间还有许多空地,我们可以去那里扎营。沐,东南方三十度前进。”
沐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脸上是半信半疑的表情,而澜一拍胸脯说了一句“包在我身上”,沐就向着那个方向走去了。
05
“澜,你说的到底准不准啊?”沐说,“都走了半小时了,还不到吗?”
“你放心往前走就是了!半小时怎么可能到?”澜胸有成竹地说,“前面再走大约半小时,应该会有一棵巨大的倒地的古树,然后顺着古树倒地的方向走,走一段就到了!”
听到澜这么胸有成竹,沐也继续向前走了。
沐以几乎固定的节奏挥舞着手中的开山刀,面前的藤蔓和树枝被接连砍断。四人的脚步节奏也是固定的。除了谁因绊到什么东西而导致脚步声出现杂乱之外,一切的节奏都没有什么变化。
沐有时会顺手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做个记号,然后继续前行。这时,脚步声会停止一段,然后过上一段时间,有规律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只需要澜每隔二十分钟给沐重复(或者是更新)一次目的地,这个队伍就能这样行进小半天。每人自己身上都带着水,没必要停下来。
除了每隔二十分钟一次的澜的报告接下来方向之外,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说,这二十分钟的报告也已经成了一次节奏。
“预计距离目的地还有XXX距离,所需时间为XXX,沐,调整方向,向XXX偏转XXX度。”
这就是澜的报告,不包含任何感情的报告。与之前作为团体的领导那样发号施令不同,这样的行进报告依靠的就是一张地图、一个望远镜以及澜的脑,运气好的话,再加上曾经的记忆。
当然,偶尔也有不同。
“到达目标物:古树。继续前行,方向偏左五度。”澜说。这并没有时间的关系,而是四人感到上了一个很大的坡。
古树已经腐朽到只剩下躺下的树干了,上面长满了苔藓、蘑菇或是其他的植物。古树的树干已经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这树干很大,长度有好几百米,直径也有两米。
如果不是澜提醒,估计没人认为这是古树。之前澜跟随父亲来这里的时候,父亲曾经说过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古树,然后澜才知道的。
四人在古树前徘徊了十分钟,聊了一些有关古树的话,有关这古树到底长了多长时间才长到这么大,没人知道答案。澜说之前他问过父亲,父亲也说不知道。如果父亲也不知道,那就是很难找到正确答案了。
很快,四人就又启程了,目标就是澜说的那个地方。
一般来说,到下午扎营是最好的时间,这是同时注重效率和安全的考虑。当然这次生存训练的大多数人都在上午就扎营了。没办法,谁让贵族海洋学院一堆吃白饭的。当然,相比较之下,澜他们选择了注重效率的路线,因为还有一个团体,与澜他们旗鼓相当。拼命往岛内部跑,除了找到好地方的几率更大之外,也是筛除对手的过程。
四人继续这样的赶路,澜不时用望远镜观察四周的情况。虽说在森林里面看不很远,但是澜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对照地图确定位置。相比之下,真正的“侦查”任务主要分在霏身上。洋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情,但是洋身上背了很多包裹,这样让其余三人可以更好地完成任务。有野兽的时候,洋也会摇身一变成为枪手,用致命的子弹消灭野兽。四人就这样前行,十分和谐,就好像是精密的机械钟表,一丝不苟地按照自己的速度转动着。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但是四人依旧前行着。
突然,沐做了一个手势:“停下,隐蔽。”随后,沐指向了自己的右边。
其余三人立刻躲到树的另一侧,正好背对沐指的方向。霏向右边看了看,仔细观察之后发出了解除隐蔽的手势,四人都走到了沐的身边。
沐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身边一棵树上面的标记。这个标记是刚刚被做上去的,但是样式和沐做的标记完全不同。
“你们没有做标记对吧?”沐问其余三人。
“没有。”其余三人回答道。
一般来说,标记要么要有指向,要么就要保证相邻的两个标记能够被同时看到。这个标记有指向,方向是澜的队伍的行进方向的右边。
然后是观察地面,地面上有很多人跑过的迹象。
澜拿起地图校对了一下,说道:“不用管,右边还有很大一片区域,他们也是训练有素的,不会轻易转向。咱们可以继续前进。距离不远了,估计很快我们就能到目的地。”
四人继续前行,突然,沐问了一个问题:“澜,你要去的地方有什么好处吗?”
“那片森林是最近十几年长起来的,还有大片大片的硬草地。森林地区水源丰富,草地地区适合扎营,而且草地还可以作为隔绝带。地图上那里是一片沙漠,基本没人会去。我上个假期刚刚来了一趟,所以很清楚这一片。”澜说。
“那倒是不错,继续走吧。”沐说。
半天过去了,四人走到了澜说的地方。既然已经确定了目的地,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集中对这个区域进行搜索。找出在这个区域中,最适合扎营的地方,然后开始做扎营的准备。相对来说,澜他们找地方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当然不知道那个竞争集团怎么样了,那个集团有十几个人,要是真发生冲突,不管是明的打起来还是暗的划地盘围追堵截,澜他们都没有胜算。
很快,来到了一块空地。然而,眼前的景象却……
“这是……”四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东西让四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怀疑眼前的东西的真实性。因为这东西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艘停在地面上的巨大的三桅帆船!
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那艘巨大的三桅帆船的船首是一只巨大的银色独角兽的头。昂首的独角兽似乎在想要向前飞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