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定格在空中,缓缓飘落,这种落如此安详,让人头脑空明,好似每一片雪花都被空气轻柔托着。
一切都缓缓的,缓缓的。
湖水如镜,安静如梦,司马****着上身搂着园姑娘在湖边安坐。
小狼电光已经长大,横卧在司马与园姑娘身前,那毛发雪白温暖。
司马急急的奔回桃花源,找到园姑娘,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搂着园姑娘,让灵魂安歇。
静,静。
这一刻的静,让人忘了所有的动,这是一种对精神的清洗,让疲惫的人瞬间充满能量。
园姑娘轻抚司马后背,轻声问道,“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是什么东西?”
司马拉了拉电光的耳朵,电光眯着眼抖了抖,鼻子冒出的热气在雪地上暖出一个个小坑。
园姑娘笑道,“这小狼越来越能吃了,刚开始也不见怎么长大,后来却似乎一夜之间就变成这么大了。”
司马叹了口气,在湖边飘雪安静之地,这一个人的一个叹息,让整个空间赋予人的感觉迅速改变。
园姑娘黑眼眸的深处闪动着,望着司马道,“你不愿说就别说了。”
司马苦笑道,“我不仅要说,而且只能跟你说。”
园姑娘满眼笑意。
司马接着道,“刚刚开始我以为是那鬼神跟我开的玩笑,可仔细一想,却发现又有深意。我刻意去观察一切事物背后的规律,可是我自己的背后呢?现如今,我称之为鬼的家伙,在我的背后将天宇间的大一统规律刻了出来,我却无从看起。”
园姑娘拍了拍小狼,小狼的尾巴在园姑娘乌黑的头发上扫了扫,扫落了停留的雪花。
园姑娘脸含笑意,那笑容无法形容,两侧嘴角以醉人的弧度微微上扬,道,“别人也可以帮你看啊,为什么只是我?”
司马眼睛盯着湖中央,那里有一小片陆地微微高出湖面,喃喃道,“男人的野心,女人的莫测,或者说人类的天性,让我不能,不敢,也不会。”
园姑娘嘟起小嘴,道,“我很莫测么?”
司马轻笑出声,眼神从湖中央回到园姑娘身上,道,“也只有你能让我精神放松片刻。”
园姑娘靠着司马,乌黑的头发都能让雪花感觉到快乐,小狼似乎也感受到这些,纯白的尾巴在纯白的雪中摇啊摇。
司马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心脏位置的皮肤有一个明显的伤疤,巴特雷的子弹已经刺穿了皮肤,在就要刺入心脏的时候,自己被一个莫名其妙跟着自己的黑衣人给莫名其妙的送到了另一个空间。
尽管如果没有这个黑衣人,司马已经丧命,可司马觉得最莫名其妙的还是,曹操的巴特雷。
就算是貂蝉的巴特雷,可貂蝉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似水的柔情根本是装不来的,可真真的柔情下还怎么藏得下一颗子弹?
司马苦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不会的,这种东西男人很难看错。除非是男人故意看错,就像导演觉得演员很纯真很朴实,并不是因为女演员扑闪的大眼睛和各种神情,而仅仅是因为她是女演员。
司马忽然打了一个冷颤,看着园姑娘满脸的笑意。
如果自己觉得貂蝉的柔情是真实的,而貂蝉送给了自己一颗子弹,那么园姑娘此时的开心也是真实的。
司马缓缓站起身,慢慢跑起来,在雪地上留下一行脚印。
雪也似乎在此时越下越大,脚印瞬间被从天而降的雪花填埋,就这样销声匿迹。
司马越跑越快,心想,“世间的一切都相互联系,也就是说大一统规律事实上在每一个细节上都重复着。如果你视若不见,草木便是草木,石头便是石头,如果你深究根本,草木石头都会变成一个个无底洞,就像女人的心。”
那颗子弹并不能否认貂蝉之前真切的柔情,就像园姑娘在桃花源战场上所弹奏的高山流水,并不能肯定园姑娘以后将一如既往的生死相依。
雪中,司马最终还是笑了,自己是幸运的,园姑娘也好,貂蝉也罢,都是有着自己真实性格的女人,这完全不像之前所处时代被成批塑造的女人,而这,也就够了。
这样说的话,高度信息化事实上让女人们被环境高度同化,也就是说遮住脸,全都一样……
司马一身冷汗,之后搂着园姑娘满脸笑容。
雪,永远是这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