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到处肆虐。
满眼的绿在耀眼的红之后,就化作一片诡美的黑。
飞禽走兽四散奔逃,大部分终归难逃一死。
火焰这大自然中不算巨大的力量,在人类手中将一切化为简单纯净的能量。
火雷军被烈火追着,向森林深处逃去,可是曹操的大火如影随形。
大地辽阔,森林广袤,火雷军虽然离中原越来越远,可依然无甚损伤。
司马在绿与黑的边缘散步,面容沉静,目光渺远。
不知是不是园姑娘在身边的缘故,司马反而觉得这黑色单纯唯美,只有那些焦黑的尸体才不断提醒他,这是一场触目惊心的杀戮。
一片草丛上,静静的躺着一只黄底黑斑金钱豹,毛色光亮,舌头微凸,浑身毫无火烧痕迹,森林中的王者安静极了,它死了。
园姑娘伤心道,这是大火焚林,无猎可捕,饿死的吧。
司马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这是在奔跑中耗尽体力而亡的。
园姑娘更伤心了,眼泪几乎就要留下来。
司马笑了笑,道,他活着的时候是森林中的王者,走兽飞禽全是它尖牙厉爪下的猎物,你不用为它伤心吧。
园姑娘摇了摇头,道,这不一样。
司马道,哪里不一样?
园姑娘不语。
司马想了想道,确实不一样,它捕猎是使命,也是为了活,这样死确实可怜。
园姑娘点头。
司马又道,在大火中不停奔跑,与即将到来的命运昂首抗争,这豹子生前是强者,死前也值得尊敬。它终归是胜了,保住了王者的尊严。
德罗巴在这时候跑过来,桑巴,梅西,厄齐尔也紧跟着过来。
只见德罗巴一只手被厄齐尔拽着,还没跑到司马跟前,就大声吼道,打吧,干死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
梅西显然是情绪低落,低着头,搓着手。
桑巴露着一口白牙冲着司马呵呵傻笑。
厄齐尔小声道,我劝过他,可是没拉住。
司马勉强笑道,我正要找曹操算账,你们谁愿跟去?
梅西抬头。
德罗巴指着自己,露牙道,肯定有我。
厄齐尔欲言又止。
德罗巴小声道,就我们几个?
司马笑道,就我们几个!若此时与曹军正面战斗,火雷军只怕会像这豹子一样,壮烈的死。
德罗巴道,我也愿意陪你去。
司马看着德罗巴道,去不去不是你们说了算,我要你们今天天黑之前带来曹军放火的士兵,桑巴和梅西一组,德罗巴和厄齐尔一组,谁带的多,就带谁去。
德罗巴三人转身就准备收拾家伙出发。
厄齐尔却留了下来,问道,要死的活的。
司马笑道,生命的徇丽多姿又岂是死物可以具备的?
第二天早晨,梅西和桑巴带来了四个人头,德罗巴和厄齐尔姗姗来迟,伴随他们的是一阵猥琐的笑。
羽扇纶巾,如若不是那笑声,司马当真就认不出那猥琐的日先生了。
司马紧走两步,一把抱住了诸葛太阳,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德罗巴懊恼道,都怪厄齐尔,非要捉活的,这拿扇子的家伙又偏偏不好对付,我们费了好大力才把他捉来。
诸葛太阳笑道,不是我捉住你们的么?
桑巴笑道,要德罗巴认怂,那阵比登天还难,可是就算是你们捉住了这家伙,我们也还是赢了。
司马笑道,这是我的老朋友,你们以后叫他诸葛先生。走,回去喝几杯。
诸葛太阳道,我还带了三个保镖,一起来吧。
诸葛说着,在黑漆漆的林子里就闪动几个黑影,直到他们走上绿地,才能看到他们个个身材高大匀称。
德罗巴大笑道,哈哈这下我们也是四个,而且还是活的。
几杯烈酒下肚,司马恍惚中似乎回到了酒吧。
诸葛太阳道,你是不是想问阿斗?
司马点头。
诸葛太阳又道,他在江东孙权那里,现在名字叫刘备,是一个什么皇帝的八竿子孙子。
司马开口欲言。
诸葛太阳酒兴正盛,又道,你是不是想问问我们的经历?
司马无奈点头。
诸葛太阳道,一言难进,今日喝酒。
酒很多时候是个好东西。
酒能忘忧,酒能消愁,酒能助兴,酒能开颜,何况这是桃花园四十年的桃花酿。
很多时候,一个屁就能决定你的人生走向,而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接触过无数年岁比你大的事物,他们很可能默不作声的改变了你的一生。
所以说一棵百年古树存在的意义远不止它本身,还在于漫长岁月中它影响的无数生灵。
而在这个时刻,四十年的桃花酿似乎已足够改变历史。
司马他们醒来的时候,已身在曹营。
诸葛似乎很满意,他们在醉酒的时候计划依然精密。
至少他们现在都穿着曹军制服,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貂蝉也被他们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