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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巴陵三句 巴陵颢鉴

僧问巴陵:“如何是提婆宗?”

陵云:“银盌里盛雪。”

问:“如何是吹毛剑?”

陵云:“珊瑚枝枝撑着月。”

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

陵云:“鸡寒上树,鸭寒下水。”

《人天眼目》卷三,大正藏第四十八册页三一三上

提婆宗:提婆是龙树的高徒,被尊为禅宗天竺第十五祖。提婆宗,在此做为禅宗的代名词。

【白话新唱】

僧人问巴陵颢鉴:“什么是禅?”

巴陵说:“明亮的银碗中,盛满洁净的白雪,白雪与银碗交相辉映,分不出彼此。”

僧人又问:“什么是吹毛立断的无敌剑?”

这就是问什么是佛性了。

巴陵说:“美丽的珊瑚向天上伸展,每一枝都向着月亮!”

又问:“禅的心法与佛的教理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巴陵说:“天气寒冷了,鸡就飞到树上,鸭子就游于水中,一切是这么自然。”

【分析与鉴赏】

银盌盛雪,珊瑚枝枝撑着月,鸡寒上树鸭寒下水,这三句话答得切题又漂亮,云门文偃激赏极了,曾说:“他日老僧忌辰,兄举此三转语,供养老僧足矣!”

“银盌盛雪”,光明一片,分不出彼此,代表无分别心,无差别心,唯一真实。

“珊瑚枝枝撑着月”,从不同方向,向上生长分岔的枝条最后都指向月亮(喻佛性),佛性如月亮一般普照万物,任何事物都是佛性的显化,也就是佛经说的:“一切世界诸所有相皆即菩提妙明真心。”

“鸡寒上树,鸭寒入水”,同样是天气冷了,鸡鸭各有不同的反应模式,都达到了避寒的效果。禅的教学与佛法义理的教学,也许在形式上有许多差异,最后的目的仍然是一样的,使苦难的生命离苦得乐,向无穷的轮回挥手道别。

正是所谓的:“入道无二路,方便有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