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叫声、爆炸声、枪声基本同时响起。
鬼子反应神速,立刻有五六个鬼子向着陈少雄的方向开始射击。
“二龙谁他娘叫你开的枪,等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火力掩护,那边的兄弟没事吧,快点过来。”正当陈少雄以为这次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抬头一看居然是郭涛等人。
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再入天堂,巨大的刺激比被鬼子拿枪指着脑袋还要锻炼心脏。这时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势,连滚带爬的向着郭涛爬了过去。
看到陈少雄爬了过来,郭涛又大声喊到:“都别乱开枪,瞄准了,给我狠狠的打这帮狗日的。”
郭涛此时也是满脸的无奈,简单的一个任务一直没能完成,又听到了摩托车的动静,十多人刚刚隐藏好,就看见车上一人杀掉一个鬼子,应该是扔了一个手榴弹,向着自己藏身的地方就跳了过来。
既然敢杀鬼子,也逃出来了,肯定是要救。但紧急之下藏身之地并不适合打埋伏,鬼子居高临下占尽优势,手榴弹很难扔上去,郭涛本想着等鬼子追近了再打鬼子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居然有人开了枪,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强行攻击了。
鬼子本就不善于打夜战,而且山下树木丛生,根本看不清人在哪里,没有贸然追击。
郭涛看鬼子也不追击,松了一口气,对着旁边的队员说道:“你两留下阻击鬼子,你去传令下去,其他人先撤。”
按照郭涛的想法,鬼子既然不敢追击,留下三人吸引鬼子注意力,等到大部队转移了,自己三人也容易脱身。
计划赶不上变化,郭涛命令刚刚下达,鬼子那边的机枪也赶了过来,一道火舌划亮夜空,压制的众人抬不起头来。
看着慢慢压制上来的鬼子,郭涛急得满头大汗,双方距离只有五十米左右,虽然是轻机枪,树木也提供不了多大的掩护,时间一长,自己这支小队一个都跑不掉。
陈少雄这次没有那么好运,右腿被咬掉一块肉去。咬着牙扯下一块衣服,自己简单包扎一下,刚刚包扎好,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传入耳中,陈少雄脸色大变,偷偷侧身看了一眼,这时游击队已经被全部压制了下来,只有两三个人还在还击,当然子弹飞到了哪里只有天才知道。
刚刚只顾着跑过来,没来的急看周围环境,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最后面,离最近的一个队员将近五米左右。
陈少雄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观察着鬼子的机枪,火舌的角度刚刚偏移,陈少雄左脚用力一蹬,向前冲出一段距离,再借力一个翻滚,来到离自己最近的队员身边。
二龙是个新兵,刚刚训练结束,还没上过战场就跟着队伍一起追击陈少雄。第一场战斗只开了一枪,藏在树后再没敢露头,训练学到的东西在枪声响起的时候,一同被吓到了九霄云外。要不是忘记上膛,估计第二次也要送给滚到自己脚下的陈少雄身上。
陈少雄看着队员也冒了一身冷汗,扳机已经扣了下去,枪声却没有响起,陈少雄没有犹豫,伸手抓住二龙的手腕轻轻一拧,二龙吃痛松开了紧扣的扳机,陈少雄另一只手一把抢过步枪,低声说了句“借用一下,一会还你。”
同时就地一翻,躲到了相邻的一颗大树后面。
拉动枪栓,看到还有子弹陈少雄松了一口气,探身看了一眼鬼子的机枪位置,竖起表尺框,举枪稍微瞄准一枪射出,同时就地翻滚,转移到了另外一颗树后。
火舌还有继续喷出,听着突突突的声音,陈少雄一阵尴尬,信心满满的一次射击居然没有任何效果。
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自己,陈少雄深吸一口气,对着鬼子射手仔细瞄准一会,又开了一枪。看到转移角度火舌陈少雄赶忙向旁边的大树躲去,连续换了三个地方,才停了下来,不信邪的陈少雄又继续瞄准、射击、转移。瞄准、射击、转移。
五颗子弹全部射完,鬼子的机枪还有继续喷吐着火舌。
陈少雄躲在树后一阵气闷,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没想到十多个人被鬼子的一把机关枪给压的死死的不能动弹。
二龙虽然第一次上战场,把训练的技能忘记了一干二净,却还牢牢记得指导员的一句话,枪在人在,枪亡人亡。其实说白了就是,有枪在手二龙才能没被吓尿裤子。
忽然被陈少雄跑过来抢走了步枪,还不是自己人,被枪声压制的胆气瞬间爆发,一时怒火中烧,也忘记了害怕,起身就准备抢回属于自己的武器。
只见陈少雄在自己的不远处翻滚跳窜,一直在地上滚来滚去,(陈少雄:恁娘咧,我倒想跑,站的起来么我。)不时的瞄准开枪,枪枪致命,五颗子弹带走了鬼子四名副射手。
二龙只剩下深深的佩服,拿回武器的事情早都给抛脑后了。看到陈少雄子弹用尽,这时也不害怕了,几步冲到了陈少雄藏身的树后,解下腰间的弹药带递给了陈少雄道:“大哥,我是个新兵,一共就给了我九发子弹,还剩三发,都给你了。”
陈少雄傻傻的看着面前的队员,本来以为对方是过来要武器的,没想到居然是过来送子弹的,尴尬的挠挠头说道:“不用了,枪还给你把。”
二龙把弹药带一把塞进陈少雄手中道:“子弹宝贵,就应该您这种神枪手用,反正我也打不中,给我也是浪费。”
一席话听的陈少雄满脸通红,不过陈少雄也不矫情,现在不服输的劲头刚好上来,五十米的距离,还是静止目标,完全是送上门的人肉靶子,自己居然一个鬼子都没打中,既然有人免费给自己子弹,陈少雄不再推脱,把子弹压进枪膛,继续
瞄准、射击、转移。
瞄准、射击、转移。
瞄准、射击、转移。
三枪射出,火舌依旧坚挺,陈少雄躲在树后,喘着粗气,一系列的战术动作彻底耗尽了仅存的体力,左腿的枪伤早已经裂开,下身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