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县城坐落在一坐山头上,城头到城尾只有一条主干道。一进县城,街道两旁都是大大小小的商店,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上去跟赶集似得。
陈少雄不是第一次进城,以前跟着父亲来买过几次东西,对县城倒也还算熟悉,进城后陈少雄一咬牙买了两包哈德门,这种香烟陈少雄只听说过,当兵的基本都喜欢抽烟,给包烟可以拉进关系。买完烟后陈少雄没有再做停留,直奔治安队而去。
治安队在县城中段,紧挨着县政府。从政府侧面的小胡同进去就可以看到一栋小二楼,楼下有个门洞,两扇大铁门紧紧的关闭着。门前有两个治安队队员,身穿黄绿色军装,身后背着一只步枪,斜斜垮垮的靠在墙上闲聊着。
看到陈少雄走上前来,其中一人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小子别在这里转悠。”
“呵呵,别误会大哥,来来来大哥先抽颗烟”说着陈少雄赶忙拿出一包提前拆开的哈德门一人派了一支,然后拿出火柴点烟的功夫把剩下的多半盒烟偷偷塞进刚才说话的伪军手中。“大哥,其实我是仰慕咱们治安队的各位好汉,前来加入治安队的。”
伪军士兵陶醉的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小兄弟,挺上道么,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现在队里不招人呐。”
“啊,那大哥你看什么时候还招人,告诉我一声呗,我这大老远的来一次也挺费事的。”陈少雄意外的问着,来的时候什么情况都想了,就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招人。
伪军士兵略微不耐烦的说道:“招不招人都是太君定的,我们也做不了主,前几天还刚刚投降过来一个排的****,现在还真不太缺人。而且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当什么兵。”
陈少雄陪笑着道:“大哥们那都是响当当的汉子,红军听了拔腿就跑,****见了举手投降,我这不是想跟着大哥学点本事么,嘿嘿,只要能大哥稍微学那么一丢丢的本领,也够我用一辈子了不是。”
一席马屁拍的两伪军飘飘欲仙,而且伪军跟着鬼子出去可不正是这样子。游击队一般都是为了转移群众,等伪军到了基本都撤了,而****现在更是打一战降一批。这话听的两伪军心花怒放。“小兄弟,不是大哥不帮你,这事现在真没办法,要不你就先回去,有消息了大哥我通知你。”
陈少雄有点着急了,这跑了一趟连门都没有进去。一咬牙摸出兜里唯一的一块银圆悄悄的塞进伪军士兵手里道:“那太麻烦您了大哥,我就这么点了,不多,给两位大哥出去喝杯凉茶,这大热天的,凉快凉快。”
伪军士兵嘿嘿笑着把银圆装进兜里。“这样吧,小兄弟,你这来一趟也挺费事的,大哥挺看好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去跟队长说说,就说你是我个远房表弟,队长同意不同意我就不能保证了。”
陈少雄一听这话大喜。“行行,我叫陈少雄,团柏乡人,劳你费心了表哥。”陈少雄本想编个假名混进去,又害怕万一碰到熟人露馅了,所以干脆就用真名了。
伪军士兵呵呵笑着,“你在这等一会吧,我去通报一声。”说完打开侧面的小门走了进去。
陈少雄焦急的等着消息,这次出门在村子里就找到一块大洋,进城的时候没有良民证没敢走大路,自己是从山下找小路爬上来的,本来还想自己没有良民证给点钱通融通融,没想到门都没进去钱就花完了。现在只能期待自己的一套说辞可以蒙混过关了,反正村子里能办的起良民证的人也不多。
此时治安队院内,队长办公室。治安队队长正低头在桌子下找着东西,听完伪军士兵的汇报,头也没抬的挥手道:“去去去,别烦我。”伪军士兵听队长不太高兴,连忙轻轻的退了出来,刚要把门带上,又听到队长叫到。“等下,队里不是还缺个伙夫么,让他试试去。”
伪军士兵听到这话像想到什么似得脸色大变,支支吾吾道:“这…这不太好吧。”
队长发怒道:“滚,不干也得干,要么你上。”
伪军士兵应了一声,急忙带上了门,在门外想了半天,迈步向门口走去。
治安队队长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找着东西。
陈少雄看到伪军士兵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问着:“怎么样表哥,队长怎么说?”
伪军士兵看了陈少雄半晌说道:“队长同意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报名。”
陈少雄大喜,急忙道谢。“太谢谢您了大哥,要不是是您我这今天肯定白跑一趟了。”伪军士兵摆摆手,转身进了院子,陈少雄赶忙跟在身后。
一路上报名,领衣服被褥等等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根本没人详细查证陈少雄的身份。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进到这个门里了,第一步总算迈了出来。
路上了解到伪军士兵叫张斌,一路上张斌给陈少雄介绍这这里的规矩。“在队里一般情况下不许外出,也不许四处乱逛,治安队分前后两个院子,前面这个院子是咱们训练活动的地方,后面的院子是太君待着的地方。没有召唤千万不要去那里。见到太君后必须鞠躬,你平时也不用训练,就等太君来的时候给太君做做饭就可以。”
“啊,什么,给鬼子,啊不给太君做饭?”陈少雄惊呼出来。
张斌不悦道:“小声点,瞎咋胡什么,让人听到你喊鬼子突突了你,给你提个醒,以后千万别再这么说了,而且就这差事还是我费老大劲求队长才给你求来的,其他人想干还没这机会呢。”
陈少雄连忙陪笑着道。“那是,一般人哪有张哥这本事,我不是不想干,可我也不会做饭啊,面条馒头我倒会做,这玩意太君也不能吃啊。”
张斌这才脸色好看点说道:“你也不用担心,太君一般也不来咱们这里,就算来了也不一定吃饭,所以呀你小子天天待着就行了,这么好的活你上那找去。”张斌后面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平常是什么都不用干,但偶尔做一顿饭就有可能会送命。
看着兴奋的陈少雄张斌叹了一口气,通过这一会的接触,自己挺喜欢这个会来事的小弟,不过是福是祸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陈少雄这时候心里想的却是有没有机会给所有的鬼子做饭,下点毒给一网打尽了。要张斌知道陈少雄这时的想法估计会直接给陈少雄一颗子弹。两个心怀鬼胎的人都没再说话向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