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虫子们一片混乱,陆仁踩着虫子便冲了出去,然后密密麻麻的光弹就砸了下来,在肾上腺激素的作用下,他闪过了那些光弹,接着就看见一个穿着古典洛丽塔服装,一头淡黄色头发在左侧用红色的缎带扎起单马尾,头上戴着贝蕾花苞帽,背后一对彩色的水晶双翼。
陆仁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要崩了,为什么芙兰朵露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型月世界准备和幻想乡联合来一场圣杯异变吗?紫妈你难道和阿赖耶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吗?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是这样的。
圣杯战争。那是十四个人,七对“主仆”,以争夺那名为圣杯的,传说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魔力之釜,在冬木市中,展开的以两周为限期的战争。
明明只是这么少的人数,却偏偏是还符合着名为战争的规模。
七人的魔术师,通过类似“降灵”的魔术仪式,以解除那虚幻的大圣杯作为契机和依仗,将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名为“英雄”的存在召唤而来。
七人的英灵,分别作为“servant”使役于召唤其而来的“master”,以争夺圣杯作为最终目的,展开的,战争。
剑之座的saber,枪之座的lancer,弓之座的archer,骑兵的rider,魔术师的caster,狂战士的berserker,暗杀者的assassin。
以小小的冬木市作为舞台,七名存在于不同时代不同传说之中的英雄于此会首,在七名魔术师的麾下,以彼此的刀枪,刻画出一场战争。
间桐雁夜。圣杯战争的创世御三家——欧德系的爱因兹贝伦,东日系的远坂,还有希伯来语系的玛其里家族之中,改名为“间桐”的玛其里家族的次子。
虽然是出生在魔术世家,他却和间桐家断绝了关系。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了。【作者:以下开始到很长一段,都是作者复制的,有怪莫怪。】
“我似乎说过,不想再见到你那张脸了。”
在雁夜对面坐下,冷淡嫌恶地扔下一句话的矮小老人,就是间桐一族的家长——间桐脏砚。此人秃头与四肢都有如木乃伊一般的干瘦,但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矍铄的精光,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上讲都是异于寻常的怪人。
老实说,连雁夜也无法确定这个老人的真正年龄。好笑的是在户籍上写着他是雁夜兄弟的父亲,然而在家谱上,他的曾祖父,乃至三代之前的先祖都写着脏砚这个名字。这人到底跨越了多少代人一直统治着间桐家呢?
通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可怕手段一次次延长自己的寿命,老而不死的魔术师,雁夜避之不及的间桐血脉的统治者,活在当今世上的不折不扣的妖怪。
“有些话都传到我耳边了,你还真能给间桐家丢脸。”
雁夜十分清楚,他现在面对的是一名冷酷而强大的魔术师,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这个人,是雁夜这一生中憎恨、嫌恶、侮蔑过的所有一切的集合体。就算被这人杀了,雁夜至死仍会蔑视他。十年前的对决开始,他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气概,所以才得以摆脱桎梏离开间桐,获得自由。
“听说远坂的小女儿过继了过来。你就那么想给间桐的血脉保留一点魔术师的基因?”
听到雁夜质问一般的语气,脏砚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来审我?你也配?到底因为谁间桐家门才会零落至此?
鹤野那小子生下的孩子里,已经没有魔术回路了,纯正血统的间桐家魔术师到这一代已经断绝。可是啊雁夜,说到成为魔术师,你这弟弟比哥哥鹤野更有天赋。你要是老老实实地成为间桐家家长,继承间桐的家传秘术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地步。你这个人……”
老人的长篇大论正说得性起,雁夜鼻子一哼就打断了。
“别装了吸血鬼,你还关心间桐一族的存亡?笑死人了。就算没有人传宗接代,您老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么。管它一千年两千年,您自己活下去不就完了么。”
雁夜刚说完,脏砚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嘴角往上一拉。完全看不出任何像是人类的情绪,这简直就是怪物的笑容。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懂礼貌。张嘴就是直冲冲的反问句。”
“这些都是亏您教导有方,我才不会说些大话来误导人。”
“呵呵呵……老人愉快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潮湿的声音。
“没错。我老头这条命,比你比鹤野的儿子都要长。但是,这具每况日下的躯体如何保养才是关键问题。就算间桐后继无人,代表间桐的魔术师还是必要的。我一定要将圣杯握于掌中。”
“……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个。”
雁夜已经察觉,这个老魔术师妄想追求的是不老不死之术。为了完美实现这个需要名为“圣杯”的满愿机……支撑这个活了数世纪的老怪物继续活下去的,就是实现奇迹的希望了。
“六十年的周期来年即将到来。但第四次圣杯战争里,间桐已经无人出战。鹤野的魔力不足以驱使servant,所以直到现在仍没有得到令咒。
不过,就算错过了这次战争,六十年后仍然有胜算。远坂家女儿的胎盘中,定能孕育出优秀的术士。我对她这个好容器可是有很大期望的。”
远坂樱幼小的面容,浮现在雁夜的脑海里。
她留给人的印象,就是比姐姐凛晚熟许多,总是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女孩。让这样的孩子背负魔术师如此沉重的命运,未免太早了。
压住胸中涌起的愤怒,雁夜故作平静。
在这里与脏砚对峙交涉,感情用事是无益的。
“——既然如此,如果能得到圣杯的话,就不需要远坂樱了吧?”
雁夜的话中有话令脏砚眯起了眼睛。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来做交易吧,间桐脏砚。我在接下来进行的圣杯战争中为你夺得圣杯,作为交换,你把远坂樱放了。”
脏砚呆了半响,然后带着侮辱的口气失笑:
“哈,别傻了。你这个十几年没进行过任何修行的掉队者,想在这一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
“你手上有能做到这一点的秘术吧?死老头,你最擅长的虫术。”
直盯着老魔术师的眼睛,雁夜打出了自己的王牌:
“把‘刻印虫’植入我体内吧。我这百多斤肉都是出自不洁的间桐家之血,应该比别人的女儿更适宜。”
脏砚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露出了一张非人的魔术师之脸。
“雁夜——你是找死吗?”
“难道你会担心我吗?‘父亲’”
脏砚似乎已经明白雁夜是认真的,他冷冷地打量着雁夜,然后感慨良多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以你的素质确实比鹤野要有希望。通过刻印虫扩张魔术回路,经过一年严格的锻炼,说不定成为被圣杯认可的选手。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为一个小女孩牺牲这么多呢?”
“间桐家的事,由间桐家的人来完成,别把无关的他人卷入。”
“这好胜心还真不错。”
脏砚脸上浮现了极其愉快的、发自心底的恶作剧笑容:
“雁夜,我要说,如果你的目的是不让他人卷入其中的话,不觉得稍微有点晚吗?你知道远坂家的姑娘来这有多少天了吗?”
忽然袭来的绝望,一下子刺穿了雁夜的心。
“老头,难道——”
“头三天还能不时地哭和叫唤,第四天开始已经连声都发出不来了。今天早上把她放进了虫仓里,本来只想试试她能呆多久,没想到被虫子蹂躏了半天,现在还有气在,看来远坂家这块料子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从憎恨中升起的杀意,令雁夜的双肩在颤抖。
马上抓住这个邪恶的魔术师,用尽全力扭断他的脖子——无法抗拒的冲动正在雁夜内心翻滚。
但是雁夜知道,这个看上去干枯瘦小的脏砚可是个魔术师,他可以当场毫不费力地格杀自己,付诸武力的话自己毫无胜算。
唯一能救樱的方法,只有交涉。
就像是看穿了雁夜的心思一般,脏砚如心满意足的猫在打咕噜一样,从喉咙挤出几丝阴冷的笑声。
“你说怎么办?小姑娘已经是被虫子从头到脚都侵犯过,早就坏了。如果这样你还想救她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没问题,让我来吧。”
雁夜冰冷地回答道。本来就没有其他选项。
“善哉,善哉。你有这心气也不错,不过呢,在你做到之前,对樱的教育还是要继续噢。”
老魔术师发出了满意的嗤笑,雁夜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愤怒与绝望,给他带来了愉悦。
“比起你这个背叛过间桐的掉队者,她生下的孩子要更有胜算。真正属于我的机会是下次战争,这次的圣杯战争一开始我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没想过能赢。
可是呢,万一你拿到了圣杯的话——答应你也无妨,那时反正远坂家的小姑娘也没用了,对她的教育就到一年为止吧。”
“……说定了?间桐脏砚”
“雁夜呀,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先让我见识下你如何忍受刻印虫制造的痛苦吧。这样吧,先是一周时间,让你做虫子的温床试试。要是到时还没有发狂至死的话,我就当你是认真的。”
脏砚拄起拐杖站起来的同时,对雁夜露出了那预示着所有邪恶降临的恶毒微笑:
“那就让我们来做准备吧。准备处理本身很快——要改变主意的话可就趁现在。”
雁夜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最后的机会。
一旦在体内植入虫子,他就成了脏砚的傀儡,无法再违背老魔术师的意志。即使如此,如果能得到魔术师的资格,身上流着间桐之血的雁夜将马上得到令咒。
圣杯战争,拯救远坂樱的唯一机会。身为常人的自己绝对无法实现得到这个机会。
作为代价,雁夜要付出性命。就算能从其他master手下逃生,但要在仅仅一年的时间内培育出刻印虫的话,雁夜被虫子刻蚀的肉体,也不过只剩几年好活。
不过,都没关系。
雁夜的决定来得太晚了。要是他在十年前就下定决心的话,葵的孩子就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母亲身边。被他拒绝的命运,兜兜转转,却落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
他无法补偿他的过失,如果说还有什么赎罪之术的话,只能是为她夺回未来的人生。
而且,如果说要得到圣杯,必须要把其他六名master悉数杀尽的话……
把樱推向悲剧的当事人中,至少有一人,他要亲手送他去黄泉。
“远坂、时臣……”
身为创始三大家族之一远坂家的家主,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已经得到了令咒。
不同于对葵的负罪感,不同于对脏砚的愤恨,那是目前为止潜意识中堆积的憎恨的总和。
漆黑的复仇之念,在间桐雁夜心底最深处,如星星之火一般开始静静点燃。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猩红的魔法阵出现在两人之间,一个可爱的身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