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在屋里看了一圈后,走到床边推开床头柜,露出了一面有缝隙的墙。
元宝惊讶道:“咦,哥,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个秘密空间?”这是她小时候发现的啊,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跟姐姐的少女梦都藏在这里面,不能让爸爸妈妈看到。
元贞笑道:“我小时候也在这里藏过东西的,不知道还在不在。”他说着,小心地掏出钥匙去勾那块方方正正的墙砖。
“啊,原来那里面的东西是你的啊!那时候我们还以为是哪个古时候的前辈高人留下来的宝贝呢!不过后来,都被我和姐姐弄丢了。”元宝蹲下来,好奇地问道,“哥,这小洞是你挖的吗?”
“不是,我们家买的是旧屋。才搬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屋里有个,像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的小洞。所以,我就跟爸爸要了住这个房间,用它来藏东西。”元贞笑着,小时候对这些东西都特别有兴趣,尤其是那个年代的电视剧还没有现在这么多资多彩,一点与寻常生活的不同,都会让人觉得很神奇,很刺激。童年时期那种新奇的感觉,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这个还真不好勾,记得我小时候可是用手都可以把砖块拨下来的,越老越不中用了啊!”元贞自我取笑着,元宝哈哈笑着从他手中接过了钥匙:“看我的!”
她三两下,就将砖头取了下来。元贞道:“咦,里面还藏了不少东西,是你的吗?”
“我记得我好像的确往里面藏了东西没有拿出来。”元宝说着,将里面的东西都小心翼翼的取出来。看起来不小的一个洞,完全取出来的东西,居然整整堆了小小的床头桌一桌。
全部都用透明的薄膜袋很小心地包裹着。
元宝认出的确有很多东西都是她的,小时候她跟姐姐要是闹别扭了,就会把对彼此的心里话写下来,放进里面,等另一个人收信。
人长大了就不会没有矛盾的,但是姐妹二人约定好,遇事绝不藏在心里,有什么说什么,有问题就直接解决,免得堆积起来,矛看越积越大。
这里面,有好多她们之间互相来往的信件,还有送给对方道歉的小礼貌,或是过年过节的小礼品与贺卡。但是毕竟时间已经过的太久了。有许多都要么腐烂,要么就被虫子老鼠啃咬了。
只有一个袋子保存得完好,因为它四周都被白蜡封存了起来。
“宝宝,这是你的吗?”元贞拆了外面落满灰尘的袋子,取出方方的一块蜡,看样子似乎是一本书。
安慕良也坐了过来,他倒是不知道,这小房间里居然还有这么个小秘密。元宝摇头,她往里面藏过不少东西,但却没有用蜡保存过。
“这里有字。”安慕良伸手在蜡的表面抚了下,元贞细细一看,才发现蜡块的表面的确刻了字。
“元宝亲启,是留给你的。”
“给我的?”元宝讶然地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写着她的名字。只是这字迹因为是用刀子刻出来的,有些歪歪扭扭的,看不出来是谁的字。
安慕良从自己的钥匙圈里取出了一把小巧的瑞士刀自告奋勇:“老婆,我帮你打开。”
“嗯!”元宝递给他。有他在,果然很快就处理好了,还没有伤到里面的东西一点半点。除了蜡以后,还有一个精美的塑料袋,袋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本蓝色的硬壳日记本,上面还放着一封信。
“这不是姐姐读初中时的日记本吗?”元宝记起来了,这信上的字也是余珍珍写的,笔迹还有些稚嫩,仿佛是很多年以前的。
不过现在余珍珍的字,也像小学生的一样,一点进步也没有。
“她给你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给你,而且还要用蜡包得这么好。”元贞本能地就想到了,这日记本里面肯定有秘密,会不会跟爸爸有关?
他伸手想去拿本子,元宝连忙双手一抱,噘嘴:“女孩家的秘密,不经过她的允许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看?”
“她这不是留给你的吗?”
“是啊,留给我的,又不是说留给你。”元宝抱紧日记本,佯装不在意,却是手指颤动着撕开了信件。
这的确是一件关于当年事件的秘密。信是余珍珍写的,那是一封遗书。
信上,余珍珍说是她失手杀死了柯正东,但并不是因为柯正东非礼她。她没有在信中详细说明理由,只是说日记里有写得很清楚,让元宝自己看。
事情发生后,她曾想过自杀也想过自守,但是妈妈舍不得让她坐牢,所以就想到了那样一个理由帮她脱罪。
她们都以为元宝不会有事的,没想到她会被乔静珠陷害到坐牢。
后来,余珍珍说她每天都在恶梦中度过,终于一个月后,因为受不住内心的折磨与痛苦。她决定自杀,为东叔殉情。让元宝保重,不要恨她。
元宝看完信,只觉得一头雾水,尤其是殉情两个字,更是让她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她不敢相信地丢开信,匆忙打开了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看下去,直是看得她目瞪口呆,瞪目结舌。
那些言语还很青涩,甚至很多地方都还有些言语不通,但却是载满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俊美继父的疯狂的畸慕与爱恋。
从六岁开始,自幼受着家暴的问题少女就早熟地对温柔爱笑又疼她的邻居叔叔生出了世人难以理解的依赖与爱慕。一直到成为他的女儿,日日相对更是让这样的爱恋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为了爱他,她宁愿把她的女儿当成女儿来疼爱,所以她对元宝好,从不嫉妒爸爸妈妈疼她,从不嫉妒她比自己讨人喜欢。她还像爸爸妈妈那样,把元宝当成宝贝一样疼着,只要是她要的,什么她都愿意给她。
她辛苦地压抑着这份禁忌的感情,所有人殾以为她在继父面前的乖巧与讨喜是因为懂事,却不知在这个少女眼里,继父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世界。远远地超过了一切,比母亲还要重要,比自己更加重要。
终于在十八岁生日的成、人当晚,少女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用弟弟在学校生病住院的理由,将母亲支了出去,灌醉继父并向他表白献身,想要将生米做成熟饭。不介意他有妻有女,不介意他残废,不介意他比自己整整大了二十岁,还不介意他的妻子是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