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眼眶悄然一红,她伸手反抱住他,默不作声。
安慕良心疼道:“我刚刚好怕你会跟我说,第二是你要离开我!老婆,谢谢你肯原谅我一回,我保证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有了他今天的发威,往后谁还敢欺负她。虽然让儿子吃了大苦头,但也算是一次性都解决了。事情已经发生,唯有如此苦中作乐,才不会一直难受下去。
元宝听了他一句话,眼泪顿时就流出来。其实在他又从安家回来医院之前,她真的准备了三条。第三条,就是她带着吉吉走,请他以后不要再去找她。
她更紧地抱住他的腰,低声呢喃:“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胡乱任性,折磨你也折磨自己了。我明明知道你的心,开玩笑可以,却怎么可以拿分手来报复你呢?感情不是孩子的游戏,生活本来就有酸甜苦辣咸,能够吃得了甜,怎么可以受不住苦?
“是我对不起你和儿子,承诺你的都没有做到。”安慕良红着眼睛抱住她,温柔而疼痛地亲吻她的发顶。他曾经以为他只会让她快乐的笑幸福的哭,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给了她苦涩的笑痛苦的泪。那眼泪沾湿了衬衣,直直浸进了他的心里面。
没有做好自身职责的人是他!
元宝不再说话,只是倚在他怀里,任由忍了大半天的担忧与惶恐随着泪水无声泄出……
怕姚月贞担心,晚上吃饭的时候元宝打电话告诉她,说是老太爷要留他们在安家住几天,得过几天才回来。
吉吉虽然有些内伤,但因为小孩子肌组织再生能力强,医生说休养得好的话,大概七八天就可以完全恢复了,而且不会留下后遗症。不过这几天必须留在医院里,随时观察。
吃过晚饭后,可儿陪着安老太爷回家,元宝跟安慕良留下来照顾孩子。打了止疼药,吉吉的神情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但却没有叫疼过。元宝看着他安静睡着后,安祥的神态却青青紫紫的小脸,愁得秀眉都皱在一起快连成一条线了:“还有几天就要开学,这样下去,怕不是要错过这一学期了。”
之前,安慕良已经让付时给吉吉找好学校了,就在离他们住宅不太远的一座贵族式小学。学号跟名额都已经定了,只等到时间就能去报名领书了的。孩子都马上六岁了,难道还要让他再上一年幼稚园不成?
“不会的,我给老师请几天假,等吉吉出院了直接去上课就行。”安慕良安慰道,“落下的功课,我给他补上。”
元宝点头:“我不担心吉吉的功课,他对读书还是蛮感兴趣的,像我!”
安慕良眉一挑:“明明是像我,我从小到大可都是万里挑一的质优生。”他当然知道,她是故意找话题来活跃气氛的,自然要附合。
元宝脸上悄悄一红,心想又不是你亲儿子怎么可能像你呢?当然心里是这样想,她嘴上却是据理力争道:“才怪,我才是一直以来的三好学生,还连连跳级的。”
“那像咱们一人一半。”安慕良将她拉过来,坐到自己身上。元宝顿时急着要下来,挣不开他,她羞恼地小声道:“你可恶,孩子的病床前还敢乱来!”
“谁说我要乱来了?你心思越来越邪恶了,动不动就往歪处想。”安慕良促狭地笑了笑,将她按着靠在自己胸前,柔声道,“乖,好好睡觉,你在这里陪着你和儿子。”
元宝本来想说说话的,听到他后面那句话,难免又有些心酸。她点头,安静地靠着他眯上了眼睛。
也许是真的疲倦了,没一会儿真的就睡着了过去,半夜却被恶梦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身子紧绷得不像话。病房里还留有一盏壁灯,靠在沙发上睡觉的安慕良感觉到她的动静立刻就醒了。见她眸子里还有着未尽的惶恐,他赶紧抱着她轻拍着后背,小声道:“梦见什么了?”
元宝回头看他,眼睛里无辜也茫然,还有着难掩的惊惧,她摇头:“忘记了!”
“忘记就算了。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和孩子的。”安慕良温和地保证,元宝靠回他怀里,默然地闭上眼睛。其实她没有忘记,那梦境,是她此刻最为担忧害怕的,比那个人的事还令她更加不敢面对。也许哪一天,它就可能打破她现有的一切安宁。虽然知道不可能一直瞒住,但她却还是不敢说。
吉吉住院这段期间,安家的人都先后来看过了,元宝没有给他们脸色看,但态度也称不上有多好。哪怕是面对安咏宁的讨好与道歉,也是不冷不热的。安慕良既然说了不用讨好他们,那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懒得去跟他们装模做样。反正一个嫁出去的堂姐,一年都难得见一次的,大家已经撕破脸了,她没她那么厚的脸皮还以为能亲如姐妹。
不过,那几个孩子的道歉她倒是很温柔地接受了,并以一个长辈的名义笑着与他们讲了一些简单的是非道理。虽然不晓得孩子们会不会记得,孩子的父母会不会不以为然,但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该做的,如此就够!
萧玫从巴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孙子,很快就知道吉吉在安家的宴会上被打伤进医院的事,顿时火冒三丈的去安家闹了一场。第一次毫不客气地上门狠狠地削了肖月如母女一顿排头,也把安彬武骂了个狗血淋头。安彬武自知理亏,只是默不作声。
安慕可的行为惹恼了全家人,而安彬武因为是她爸,之前他还非要偏帮着她,搞到现在安老太爷气到不想理会他,儿子女儿也不再看他一眼,还被前妻指着鼻子骂。种种不如意,令安彬武的心情差得不行,自然的也就看害得他丢脸的安慕可越来越不顺眼。从前在他这里,一直很受看重的肖月如母女在安家的地位,一下子就从天堂跌落了下来,连佣人都不再给她们好脸。
安慕可被打得浑身是伤,但安家的人不准她进医院,因为安家丢不起这个人。每次都是邱季屿亲自来家里给她换药,但邱季屿与安慕良同仇敌忾,故意不给用麻药,每次一换药,就是一顿鬼哭神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