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太,对不起……”他衔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幽幽低喃。
“萧俊楚,我的耐性不是很好。”她终于开口,盯着天花板,淡淡吐字。
他立马从她的耳畔抬起头来,深深看着她。
她眸光缓缓流转,与他对视,“所以我不会站在原地一直等你!”
她的脸色严肃,目光冷然,不是威胁,只是平静的陈述。
“好,我知道了!”他不敢犹豫,连忙点头,俯首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同样认真的对她说:“萧太太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保证!”
他们会好好的,只要童沐唯离开A市,他们就会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嗯,只要童沐唯离开就好了!
或许有不舍,或许有不甘,或许有遗憾,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失才有得,他不能辜负萧太太。
甩开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他集中精神,让自己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她,舌尖轻舔她的唇瓣,暧昧呵气,“萧太太,今晚……我不用再一个人睡了吧?”
冷战的这几天,他一个人在家,孤枕难眠的滋味太痛苦了,还是要有她在身边才能睡得安稳。
闻言,叶唯熙突然叫起来,“哎呀,瑭瑭――”
“妍姨去学校接他了,说要留他在她那里住一晚,今晚就不送他回来了。”他连忙安抚她,大手摁住她的肩,将她想要起来的身子又压回去。
她乖乖躺回去,松了口气。
“饿不饿?”他轻抚她的脸颊,深情款款的问。
“嗯。”她蔫蔫的点点头。
“那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他一边讨好的对她说,一边站起来脱下外套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下楼给她弄吃的去。
萧俊楚刚一走,就有一颗小脑袋在门外晃动,叶唯熙定睛一看,唤道:“宴辞?”
“表嫂。”澹台宴辞扒着门,眼巴巴的瞅着她。
“有事吗?进来说。”叶唯熙坐起来,朝她招手。
穿着卡通睡衣的澹台宴辞屁颠屁颠地跑到边,毫不客气地跳到上,盘膝而坐,嘴里漫不经心的说着:“哦,没有,我看萧俊楚从外面就抱着你进来,所以来看看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疼。”
澹台宴辞挑眉,嘿嘿打趣,“没什么他还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看来他很紧张你嘛!”
“他紧张我?有吗?”叶唯熙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只要不是瞎子或白内障都看得出来的好么!”澹台宴辞嫌弃的看她一眼。
叶唯熙轻轻勾唇,但笑不语,笑容稍显苦涩。他或许是真的紧张她吧,只不过程度不及童沐唯……
人啊,总是学不会满足!
唉……
“唉……”
叶唯熙还没叹出声,倒听见澹台宴辞发出了苦恼的叹息。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叶唯熙瞅着愁眉苦脸的澹台宴辞,好奇的问。
“表嫂,我有麻烦了。”澹台宴辞无精打采的垮着肩,嘟着嘴苦兮兮的说。
“麻烦?什么麻烦?”
“就是……我……唉!”澹台宴辞龇牙咧齿,欲言又止,半晌之后还是羞于启齿,最后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
见她这么苦恼,叶唯熙微微蹙眉,“很大的麻烦?”
“嗯!很大!”澹台宴辞抬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用力点头,认真严肃的模样仿佛天要垮下来了一般。
叶唯熙想了想,说:“让萧先生帮你吧,只要你没有杀人放火,他应该都可以帮你摆平的!”
“嘤嘤嘤,他摆不平的……”澹台宴辞双手捂住脸,瘪嘴哭。
“嗬!萧先生都摆不平的麻烦我倒真想知道是什么麻烦了,来!说给我听听!”叶唯熙一听更好奇了,抬了抬下巴,催促她快说。
澹台宴辞咬着唇,犹豫了好久,硬着头皮咕哝一句,“我把赵宥柯弄ED了……”
叶唯熙愣了一秒,眨了眨眼,接着喷口水了,“噗……你说啥?”
什么叫她把赵宥柯弄ED了?怎么弄的?他们认识没多久吧,是有多激烈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ED的?这话太让人浮想联翩了好么!
澹台宴辞苦着脸,快愁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正在低头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突然一张医疗诊断书狠狠拍在了她的面前。
她吓了一跳,抬头就想骂人,哪知却迎上赵宥柯杀气腾腾的俊脸以及恨不得吃了她的凶狠目光。她已经都到嘴边的怒骂生生咽回肚子了,怯怯的瞅着他,怂了。
他咬着牙根狠狠瞪着她,见她傻愣愣的,修长食指用力戳了戳诊断书的某一处,示意她给他好好看看。
她机械性的低头,朝着他指尖点着的那处看去,当看完白纸黑字医生开的病情诊断后,她扑哧一声,乐了!
“澹台宴辞你还敢笑!”
赵宥柯的脸立马就全黑了,目光阴冷似剑,咬牙切齿的冲她怒吼。
她丝毫不惧,指着他的鼻子笑得人仰马翻,“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宥柯!恭喜你啊,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啪!
他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子上的笔筒都跟着跳了跳,却还是没能让她止住疯狂的嘲笑。
“澹台宴辞,你给我负责!”他怒不可遏,吼得地动山摇。然后他转头瞪着躲在暗处偷窥的化妆师和服装师以及几个小助理,“你们!立刻消失!”
众人立马做鸟兽散,眨眼功夫,偌大的工作室就只剩下澹台宴辞和赵宥柯,大眼瞪小眼。
“你ED关我什么事?我负什么责?”澹台宴辞止住笑,支起小脸冲他嚷。
“都是因为你――”
他话还没说完,她就撅着嘴不服气的反驳,“赵宥柯你少诬陷我!我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么!明明是你自己私生活不检点,夜夜笙歌纵欲过度导致的ED,凭什么赖在我头上?”
“是你抓的!”
“我什么时候抓……抓你了!赵宥柯别含血喷人我告诉你!”说到“抓”的时候,饶是写手澹台宴辞,也小小的害羞了下。
赵宥柯气得跳脚,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澹台宴辞你少给小爷装失忆!前两天在寂寞风情的包房里――”
“拜托!我只是不小心‘轻轻’碰了一下而已好么,你纸糊的?”她叫,挑着眉嫌弃的瞥了眼他那里。
呵!他还好意思说?那天她不止被他强了初吻,还被他上下其手揉了一通,虽然她狠狠踹了他两脚,但总的说来还是她吃亏了好吧,她都没找他算账他还敢来要她负责?
赵宥柯怒啊,敢说他是纸糊的?还敢用那么轻蔑的眼神看他那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给小爷好好看清楚!”他一把抓起诊断书举到她眼前,恶狠狠的切齿,凶狠的模样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血管和神经损伤,导致功能障碍……
她淡淡瞟了眼诊断书,撇嘴不屑,“这上面也没说是因为我抓的啊!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这两天――”
“澹台宴辞,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负责是吧?”他不耐烦了,啪一声把诊断书拍在桌上,板着脸喝道。
见他来者不善,她知道自己不作出一点点牺牲是摆不平的,于是她想了想,撅着嘴不甘不愿的小声嘟囔,“大不了赔你医药费咯……”
“你以为赔点医药费就算了?”他叫嚣,不依不饶。
“那你想怎样?”她立马犹如战斗中的公鸡,抬头挺胸不甘示弱的与他互瞪。
“给我治好!”他吼。
她嗤笑,“赵宥柯你好搞笑嘞,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给你治!”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你想干嘛?”她戒备的瞅着他,颤声问。
他冷冷勾着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还是不说话。
被他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诡异眼神看了几秒,她顿时全身汗毛倒竖起来,狠狠咽了口唾沫,毛骨悚然。
于是从下班回来到现在,她的脑子里还一直飘荡着他那让她心惊胆颤的眼神,不管她多努力,都无法从脑海中驱除。
听完经过,叶唯熙漫不经心的撅撅红唇,“所以,他到底想干嘛?”
“他说……”澹台宴辞皱着眉头,无比纠结。
“说什么?”
“要我……”欲言又止。
叶唯熙故作惊讶的挑眉,似真似假的调侃,“要你?他不是‘不行’了么?怎么‘要’你?”
“哎呀,不是‘要’我,是要我搬去他家以便帮助他治疗啦!”澹台宴辞羞恼低叫,微微红了小脸,一着急就冲口而出了。
“你不觉得这比直接说‘要你’更危险吗?”叶唯熙忍俊不禁,坏坏戏谑。
澹台宴辞沉默了。
其实她知道赵宥柯多半是骗她的,但她又不能完全确定。想不搭理他吧,自己又有“倮照”在他手上,妥协吧,又怕自己会掉进他的陷阱里,现在真真是左右为难了,嘤嘤嘤……
将她的纠结看在眼里,叶唯熙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坏笑,一针见血地说:“小丫头,你这是喜欢上他了吧!”
“我才没有!”澹台宴辞猛地抬头,矢口否认。情绪太激动,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脸上都写着呐!”叶唯熙笑眯眯地用嘴努努她的脸。
澹台宴辞连忙抬手摸自己的脸,呆呆的问,“有吗?”